麝鹿的奔跑(14)

     夏天到了,街上流行起了太陽裙.姐姐買了一條純棉質地白裙,渾圓的肩膀和後背都顯露著,胸前象支著兩把小傘,腰部收得很好,把姐姐的細腰襯托得很婀娜,綴著百褶的下擺一直長長地拖到了小腿,配上一頂草編的大沿太陽帽,充滿著浪漫的情調,走在街上回頭率頗高,姐姐也很為得意.因為這種太陽裙穿在清瘦的女孩身上會顯得纖細,在姐姐眼裏,那種幹癟的樣子少了許多風情.
     清清看著姐姐,充滿了羨慕.心想著,哪天姐姐若沒穿,趁她不在,偷偷穿在身上.
     姐姐正在戀愛的季節,隔幾天就會拎回一件漂亮衣服回來.這天放學,清清看到姐姐穿黃色休閑背心和一條白紗裙出去了,姐姐和那個文藝青年一見鍾情之後,下班後常膩在一起,清清還沒見過那個人,隻知道他有個酸溜溜的名字就"方方",聽姐姐最好的朋友"王小黑"說,"方方"不太愛說話,給人整個感覺朦朦朧朧的.
   清清想不明白,一個男人朦朧了,會是什麽樣.
    姐姐出去了,清清心裏一陣歡喜,拿出那條太陽裙,衝進臥室,關上門,興奮地把它穿在了身上.
    站在鏡前.清清打量著自己,胳膊和前胸都沒姐姐豐滿,卻是勻稱緊湊,尤其是裸露的光潔後背在鏡中泛出青春的光芒,清清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好看,穿上這潔白的長裙竟感覺象一朵白蓮花一樣,清清打開房門,走到了奶奶和弟弟小宇麵前.
     奶奶看著清清,臉上透著喜悅,"俺清清長得秀氣,穿什麽都好看,長大了,開始發胸脯了."
     弟弟小宇故意誇張地瞪大眼睛,"馬清,瞞不錯的嗎,走,出去轉一圈."
     小宇和清清隻差一歲,小的時候經常打架,一起成長的日子兩個更是無所不談的朋友,兩個人好得常讓姐姐馬岩嫉妒.
    清清大著膽子到街上去亮相了,她還沒穿過露這麽多的裙子,走起路來還有點不自在.她看到了街上那些男人的眼神,有點象張學東壓在冒沿下閃爍的樣子,可又有點不同,清清不知道它們確切的不同,但她知道為什麽姐姐喜歡穿漂亮衣服搖曳著走在街上的感覺了,那種引人注目中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迎麵走過來一個30多歲的男人,看見清清,上上下下打量著,嘴裏還發出"嘖嘖"的聲音,眼睛在清清的臉和前胸不停地掃來掃去,清清突然感到一陣惱火,提起裙子,快速地跑回了家,換上了自己每天上學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