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2)

     前兩天,收到了父母委托姐姐寄來的包裹.還象小時候一樣,帶著興奮的心情打開.
      電話裏老爸告訴我,他親自去商店給我和洋洋買了幾件衣服,還送給木頭一件羊絨衫,洋洋的語文課本也買了好幾冊,還有些治療頭疼腦熱的藥.我先把老爸給我的衣服抖出來,真的蠻時髦,可惜那二尺寬的小褲腰無論如何也是穿不進去了.想想老爸對少年時的我疼愛有加,每次出差回來,總是不忘給他的二丫頭買件新衣服,我也總是興高采烈地穿上它,在大家麵前炫耀一下.可惜現在的我已不再是昔日那個在老爸眼裏怎麽打扮都漂亮的小姑娘了.打電話告訴老爸,東西收到了,都很合適,老爸甚是得意,
       "我目測很準,肯定錯不了.需要了再寄."
        我隻好如實相告,
       "千萬別再寄了,爸,褲子太瘦了,差好幾寸,上次寄的藥有的已經過期了."
        "噢",老爸有些失望了,
       "洋洋的衣服很合適,課本他也很願意看."
       "那就好,教洋洋別忘了學中文."

        老爸對兒女總是關懷備至,事無巨細,一直以來,父母在我們眼裏的角色就是"嚴母慈父".印象裏,老爸好象從沒打罵過孩子,即使我們犯了錯誤,老爸也隻是把手高高地揚起來,落下裏卻輕輕地象撣土一樣.若是我們抱著老爸大腿呲眯一笑,老爸的臉也就陰轉晴了.老媽就不一樣了,一個眼神就把我們鎮住了,若是不作出認識錯誤的沉痛狀,再嘻皮笑臉,媽媽的笤帚疙瘩就過來了.
        長大些,老爸批評我們就更含蓄了.記得弟弟上高中時很不用功,第一年沒考上大學,又補習一年,弟弟好象天生不是學習的材料,老爸對此當麵從未表示過失望,隻是有一次,弟弟給自行車前胎打氣,隻管打著過癮,不管不顧,"砰"地一聲把自行車胎打爆了,老爸在旁邊一臉慍怒,
        "亮亮,明年再考不上大學,不供你了."這是嚴厲的批評,做事這樣不動腦子,自然讓聯想豐富的老爸不快.
        類似這樣的調教往往比一頓訓斥更讓我們感覺慚愧.

        這兩年,父母的年紀大了,脾氣秉性有了很大改變,但我知道,愛兒女的那份心卻從未老去和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