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鹿的奔跑(15)

      姐姐回來的越來越晚了,奶奶年紀大了,神經有些衰弱,每次要等到姐姐進了門,才能入睡,有一天,姐姐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奶奶也一夜未眠.
     清清聽見爸爸媽媽嚴厲地教訓姐姐. 小時候,每當媽媽教訓孩子時,奶奶就會挺身而出,婆媳之間總是為此口角,奶奶對每個孩子都充滿了疼愛,見不得孩子挨打.這一次,奶奶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每天晚飯後,奶奶喜歡三個孩子都依偎著守著她,那時她最滿足的時候,每當這時,奶奶都會感慨,
       "莊稼是人家的強,孩子是看自己的好.看看哪個,都挺好."
      清清和小宇給奶奶唱上幾段戲,黃梅戲/評劇/京劇,都能有汁有味地唱上幾段,姐姐馬岩高興了,給奶奶唱一段豫劇"花木蘭",奶奶就說"沾了孩子們的光了",因為這種天倫之樂讓她內心感到滿足.
     有的時候,奶奶會和清清念叨.
      "岩岩結婚走了,清清考上大學也走了,過著沒意思了."
      清清印象裏的奶奶心大量寬,一直是個樂觀豁達的人,聽奶奶這麽一說,心裏有些難過.她知道人老了最怕孤獨.
      
     馬岩和那個"方芳"談朋友已經半年多了,清清卻始終沒見過他的麵.雖然他來過家裏幾次.因為他們每次都象是一場聚會一樣,"方芳"和他的幾個留著長發喜愛彈吉它的哥們總是把小屋吵得象翻了天.清清和小宇卻都不喜歡這種熱鬧.

     一直以為姐姐和方芳如膠似漆地粘糊著,沒想到,一天姐姐很早就回來了,一句話也不說,拽出個被子蒙頭蓋臉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