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鹿的奔跑(4)

        清清上了市一中.
       因為清清上學比正常早一年半,在班裏差不多是最小的,座位排到了第二排.班裏有些女同學已經長得象大人一樣高了.看到一些男女同學打打鬧鬧.清清覺得自己象局外人一樣.她不喜歡被任何人注意,媽媽給做的新衣服也要先在家穿上幾天.
      可清清還是被別人注意到了,他是一個壞孩子,是班裏的孩子王.班裏的每個同學基本都被他起了綽號,班主任是個50多歲的老太太,讓他氣跑了好幾回.不到半年,班裏換了個男老師,是個教生物的印尼華僑,他姓嚴,高鼻子/薄嘴唇,喜歡穿一些大方格子的襯衣,在當時的教師裏很是顯眼.
      自習課上,嚴老師把"孩子王"嚴殊安排到講台上維持秩序,這下班裏真是安靜了,嚴殊神氣地坐在老師的位置上,誰若是動一下,嚴殊就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點命,確切地說,是點"綽號".清清後麵的王哲很愛說話,沒事就叫一下清清,清清稍一轉身,嚴殊就看見了,
      "千裏馬,不許說話",同學們一陣哄笑,前兩天,剛學了篇課文<相馬>,第一句就是"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班上隻有清清一個人姓馬,看到嚴殊正笑嘻嘻地盯著自己,清清低著頭接著寫作業.
       放學了,清清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突然讓嚴殊擋住了去路,
      "千裏馬,給我笑一個,就讓你走."
      清清一臉嚴肅,瞪著丹鳳眼,一副威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我不叫千裏馬,"
       "你不姓馬嗎?,要不叫你馬大哈?"
      清清姓馬,嚴殊再想起什麽馬桶之類的就更難聽了,清清抓起書包,繞過嚴殊飛快地跑了.
      回去的路上,清清一直在想著給嚴殊起個外號,想了半天,也沒找著合適的.

      課間休息時,清清和王哲喜歡玩拍手遊戲,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做飛機,你拍二,我拍二,二個小孩學畫畫......"
      從一拍到十,清清和王哲越拍越快,一會就亂了,兩個人笑著重來,突然,清清發現後排的高個男生也跟著她們笑,他叫張學東,是班裏的小班長,是個小卷毛,高鼻梁,深眼窩,有點象印度電影裏的男主角,因為個子高,跑步時總是站在排頭,聽王哲說還有別的班同學給他遞紙條,說要和他搞對象.
       清清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覺著和男同學沒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