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鹿的奔跑(9)

     爺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住進了省四院,可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麽病,爺爺在醫院再也不願多呆,堅持要回到自己的大雜院.
      清清聽爸爸說爺爺已經不愛吃東西了,或許過不了這個冬天,眼淚不斷地流下來.看著爺爺奶奶的身體日見衰老,她的內心有一些不安和恐懼,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們.爺爺在三個孩子裏最疼清清.總是單獨帶著這個乖巧的孫女出去玩,出去的時候常會帶些零食.
        有一次,清清問爺爺,
        "爺爺,該吃蘋果了嗎?"
        "該了該了."爺爺拿出洗幹淨的紅蘋果給清清.這段故事後來清清常聽爺爺講起,奶奶總會埋怨爺爺偏心,為什麽不帶清清的弟弟小宇呀.
     
      清清和小宇周末去看爺爺奶奶,這回沒有看見奶奶在門口張望,清清還沒進屋,眼淚已經流了滿臉,進門後,看見爺爺在床上躺著,閉著眼睛,麵龐是那麽清瘦,聽見清清進來,爺爺睜開了眼,清清走到爺爺床前,堅持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爺爺伸出了手,握住清清的手,使勁地握了握,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看著清清,清清心裏感到非常難過,因為她不知道下個周末還能不能這樣握著爺爺的手,即使一句話也不說.
      "爺爺,"清清叫了一聲,眼淚也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
      爺爺把另一隻手也握住清清,輕輕地搖了搖,清清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生離死別.

       幾天後,爺爺去了,清清知道爸爸心裏很難過,晚上躲進被子裏,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清清第一次經曆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意識到死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因為不論你對曾經愛你的人是如何思念,卻永遠都不會在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