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頭的美國生活(19)
(2007-04-11 1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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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產期到了,.聽說美國鼓勵自然生產,我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同時也盼著這個在身體裏呆了九個多月的小家夥快點出來.負責為我檢查的是一名FORD的美國黑人男醫生.已經50多歲了,人很和氣但話不多,每次見麵都會主動親切握手,上次檢查時送他一個掛著京劇臉譜的中國結,他一高興送我一個擁抱,和他也算熟識了.
檢查完畢,FORD把木頭叫到了辦公室,告訴他,我需要剖腹產,可以自己預約時間手術.
木頭進來了,表情很嚴肅,
"FORD 說你要剖腹產,他說下周一可以."
我頗感意外,"為什麽不讓我自己試試?"已經做過一次剖腹,我再也不願肚子上挨一刀.常聽周圍的朋友說她們在這生產時,隻有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手術,我還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又那麽好,怎麽著也得自己試一下吧,我滿心狐疑,心態也變得不好,
"他這麽主動給我做剖腹幹嘛?",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美國電影,是揭露醫院黑暗麵的,好象是一個女主角發現醫院故意置病人昏迷然後做一些陰謀活動,
"是不是看我身體好,想多摘點零件下來?"
木頭也沒個主意,"別胡說八道了,他哪敢呀?"
我堅持著,木頭隻好告訴FORD,我想再等一個星期,如果還沒動靜,再做手術.
回到家,父母正在焦急中等待著,把情況說給他們,媽媽馬上支持我,"
"自己生恢複的快,再等等吧,你姐姐在我肚裏多呆了一個月呢."
一個星期過去了,小家夥在我肚裏踢踢打打,就是不肯出來,看來這一刀是躲不過去了.手術前一天,我和木頭去醫院辦理住院手續.美國的醫院分工特別明確,很多細節的設計都充滿人性化.首先是手術前的簽字畫押,然後是一名年長的護士柔聲細語地告訴一些注意事項,換了另外一位測血壓抽血,再進來一位是麻醉師,要我告訴她體重,她要準備明天的麻藥劑量.在國內第一次生產,從住院到手術完畢不到兩個小時,還沒感到害怕就結束了,記得木頭那次哭了個稀裏嘩啦,我倒堅強得象個戰士.這回不行了,護士一出去,我的眼淚就奪眶而出,那位年長的護士再進來,看我眼裏還泛著淚花,很是奇怪,"ARE YOU OK,DO YOU WANT SOME WATER?"
手術定在第二天上午11點鍾.因為要手術,提前12小時就不能吃飯了,看著父母也很擔心,我打趣道,"爸媽,別著急,沒準我今天晚上自己生了."這一晚上在半夢半醒中度過.
早上醒來,想著今天就要和盼望中的"小二'見麵了,我的情緒穩定下來,洋洋要去上學了,也許好幾天見不到他,洋洋象往常一樣說聲再見就走了,我心裏酸酸的,又感覺自己實在是有些脆弱.爸媽早就把我住院要帶的東西打點好了,老爸還自己到沃兒瑪給我新買了雙粉紅色的棉拖.要去醫院了爸媽把我和木頭送出了門外,應該讓他們看見我輕鬆的樣子,我微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老爸補充一句,"家裏的事放心."
從車裏向後張望,爸媽還站在門口,我默默地說著,爸爸媽媽,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