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讓人把機器人帶走。
好玩,會聊天,問術論相關知識對答如流。
會陪伴,說什麽不會丟她在四九城,帶出國他顧著和歐方議事,白日哪有多餘的時間陪她。不出來消遣,住在大別墅裏十分無聊。
她進換衣間,摘下束發圈,手指梳了梳長發。
濃鬱的酒精繞在鼻尖,鏡子裏無端映出一張俊臉,筆挺地站在她身後,指節輕屈的大手繞到身前幫她解開紐扣,一顆,一顆,緩慢優雅,白珍珠扣悄然脫落,冰涼敲在胸口。
愣住了,他又去哪位佬家裏赴局,一身的酒氣。
抬眼皮,在鏡子裏與她對視,乖順地看他解開最後一粒珍珠扣,脫落。
看著鏡子裏的美景,他眸底倏忽暗沉了幾分,
她咬了下唇瓣,室內溫度低,雙手緊緊纏胸:萬一有人這時候進來就不好了。
拿開她的手,我在這,誰能進來?灼熱的大手一點不安分,鏡子裏清晰可見他的大手完美包裹住不放。
麵紅耳赤,屏住呼吸,收緊小腹不敢動一動。
頭頂響起他的輕嘲:煙也買不明白,機器人也玩不明白。
按匯率,後知後覺那包煙500多塊,當時隻想買最貴的應該好抽,沒想到被騙。
他還非得讓人去把錢要回來。
他將下巴重重壓在她削瘦的肩頭,灼熱的酒氣噴灑在她側頸,混沌笑了聲,天黑還盼我出門忙?
不作聲,手心暖暖滿軟,有彼此的體溫,另一邊手捏錮她的臉頰回頭,俯身,嫻熟地攫住她的唇瓣,力道發狠。
吻了好一陣才鬆開她,讓她稍稍喘口氣,又繼續來。
直至她瀕臨窒息,抗拒地捶他肩膀,低低嗚咽著聲、
彼此喘著粗氣,手臂緊緊橫在她小腹,喜歡機器人嗎?喜歡就帶回去。
它不會走樓梯。搖頭,還要扛。
它會。他解釋,啟動它所有功能的代碼很複雜,你不會輸入指令。
紫羅蘭翡翠園開了一大片,機器人也在家裏,偶爾讓它活動,偶爾讓它休眠。
最嫌棄它的非他莫屬,吃晚餐不樂意看見。
陽台,夕陽西沉。
挨在沙發看落日,興致缺缺地聽一隻機器人說話,看一機器人將她的棋局殺得片甲不留。
它會陪她下國際象棋,聊天,AI標準化的專業。
這算是間接被迫收下這份禮物,反倒覺得這玩意像間諜,看兩天膩得很,明天得送回工廠。
他覺得這玩意替代不了他的陪伴。
扭頭:樓下停了幾輛車,應該是來找先生,讓他們上來嗎。
她不過是在詢問,是否需要她回避。
側身看她,好笑:我能有什麽秘密不成。
她覺得他的秘密可多了,比如他的行程都保密,比如他的合同不會經第三人之手。
好一會兒,歐方的人上樓,得了示意坐在沙發對麵,與他攀談。
太過於專業性,在一旁的她低頭玩王冠棋。一句聽不懂,隻了解。
歐方的科技資本還想要盟友加入公司,他死活不樂意,談不攏。
X先生,這是我方的科技戰略,其他股東已經同意,您這一票至關重要。
可不就是他這一票決定生死存亡,他不同意。
愛德姆發現,這就是資本的好處,他拿到話語權了,跟他關係再友好也不行,他扭頭一樣斬斷橋梁。
時常發現他身邊的人都勸他不要從商,他把獨裁專斷那套拿來商場這不是給同行死路嗎。
天色漸晚,夕陽的暉色一點點消散,人都走光了。
露台獨留他和她。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喝茶都自己衝沏,袖管挽起兩層,不疾不徐洗杯,悶茶,孤獨的,沉浸的,享受的。
她有點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絕情,連愛德姆先生的要求,他一一駁回。
徐敬西瞧了她一眼,勾唇,在我麵前拉著臉做什麽。給她倒一杯白茶,大方道,又不是不給你喝。
他手指點了點麵前的茶杯,示意這是給她的。
坐到他對麵的單人沙發,素手執起,品嚐了一口,白茶有微微的竹香,溫淳。
他突然低聲詢問:知道晚清文祥刺馬案嗎,知道兩江總督馬新貽為什麽死嗎。
知道,他被刺殺是樁奇案。她放下茶杯,覷望他,野史說他手握重兵,是朝廷不容他的崇高和不會站隊,正史文獻說他搶兄弟的老婆才被兄弟刺殺。
他看著她,輕輕一笑:從底層帶兵做到兩江總督,那個年代,不會站隊,本身就是謀逆。
聽出來,他更讚同野史的說法,普通人哪來的機會刺殺手握重兵的總督。
他搬起國際象棋:商場同官場同也不同,官場要的是和光同塵,商場的最高位置是壟斷的決定權。
中間那句話,他沒說太多,話題不適合她的腦瓜子。
他擺好棋頭,把白方的那一頭給她:坐好,我教你怎麽玩國際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