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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病患者的故事——托爾斯泰

(2025-10-13 18:42:32) 下一個

       談到躁鬱症或精神分裂,有些人會想到梵高、貝多芬、海明威,納什,弗吉尼亞·伍爾夫……

      “那是天才病啊!”

      實際上,大多數病患都是普通人。

      我所講述的成功案例,僅僅是個案,事實是,被疾病毀掉的人生,遠遠超過被疾病成就的人生。

      空心病不一樣,它是有選擇的。

      就像《僵屍世界大戰》中的僵屍病毒會自動躲開老弱病殘者,空襲病在人群中的攻擊目標也是非常明確的。

      “空心病”最早是在中國頂級學府被發現的——百分之三、四十的北大新生喪失了學習的興趣和活著的興趣。這種特定環境中的集體發病,在其他地方沒有被發現過。

      北大學生,尤其是內地考進去的孩子,自律且不必說,天資必然是聰穎的,智力平平的孩子想通過勤奮進入這等學府,不可能。

      可見,空心病襲擊的主要對象,是現代社會的高智商群體,是具有強大的理性和思辨能力的那一類人——他們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掉進自己挖的一個坑裏。

     這個坑有一個很長的名字:“什麽樣的人生是值得過的?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我們每個人都曾挖過這樣的坑,在坑裏揪著頭發團團轉,一籌莫展之際,瞥見坑邊垂下來的繩子,抓著繩子麻溜地上來了。

     大多數情況,坑不深,自己蹦躂兩下也就出來了。

     千年中世紀的歐洲人,現世生活雖然艱辛,精神之旅卻異常平坦——壓根不去考慮這個問題,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對於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活著的意義”就是生前好好經營自己的人品,死後進天堂享福。

     考察我們人類的思想發展史,不難發現,活著的意義是現代人的困擾,是當下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的困擾。

     我們小時候經常吃不飽,思想的觸角伸向的是想象中的包子饅頭,嘴角流著哈喇子,哪會想到什麽“活著的意義”。就像莫言說的,每天吃餃子,人生就是幸福的。

      還有一點,以前的孩子,兄弟姐妹一大堆,擠擠擁擁、爭爭吵吵地長大,完全沒有私人空間,沒有那份孤獨去思考“活著的意義”。

      現在的孩子不一樣,尤其是天資聰穎、喜歡思考的孩子,他們會在煙火人生的寂寞中,下意識地追求詩和遠方。

      而托爾斯泰,他足夠的聰慧、足夠的孤獨、足夠的閑暇、足夠的理性和思辨精神,去思考這個永恒的話題——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因而,他也成為“空心病”最為理想的攻擊對象。

      空心病尤為偏愛悲觀主義者。

      托爾斯泰說,五歲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人生並非享樂,而是十分沉重的苦役。

      有些人的生命底色是綠色的,生機勃勃、充滿活力,譬如歌德,他是一個可愛而迷人的自我中心主義者,像個天真又自私的孩子,熱烈地擁抱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事物。

      天生樂觀的人,打出娘胎老天就賜予他一筆受用不盡的精神財富,在命運的打擊麵前,樂觀者有著強大的自我修複本能——“空心病”遇到這類人,會很自覺地繞行。

       有些人的生命底色是灰色的,消極悲觀,敏感多疑。這種類型的人,很容易出心理問題,如果找不到信仰或者一種積極的人生觀指引自己,就有可能被“空心病”攥著後脖頸,一路拖到死神大人麵前。

      人生在世,有人福修,有人苦修——似乎是寫在基因中的命定。

      也是在五歲那年,大哥尼古拉悄悄告訴托爾斯泰:我知道一個秘密,能夠讓所有人幸福,這個秘密寫在一根綠色的木棒上,這個小木棒被埋在峽穀旁的森林裏,誰要是能找到這跟綠色的小木棒,就能讓所有人幸福。

       小托爾斯泰從此有了一個偉大的人生目標:他應該找到這個秘密,讓自己,讓所有人都能幸福地走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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