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隱藏

一些靈感碎片與碎碎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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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過最離譜的夢

(2025-01-27 05:10:10) 下一個

【1】
? ? ? ? 我叫崔玉田。今年23歲。我不知道我是哪裏人,自從我記事就在體校了。我沒有親人,一直都是校長和教練在照顧我。
我記得5歲那年的一個夏天,我們剛在操場跑完圈。劉教練把我和另外三個師兄弟叫到一邊:“你,你,還有你倆,跟我來。”
我們四個差不多大,身高體重都差不多,都是同一年出生,隻不過月份有大有小。我們平時很怕教練,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於是自覺排著隊跟在他後麵。旁邊的師兄弟還以為我們四個犯錯要被拉去罰倒立,一直圍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對著我們做鬼臉。我低著頭,用眼角偷偷看著他們幸災樂禍的笑,心裏有點害怕,估計今天的午飯又沒得吃了。
? ? ? ? 我們沒有被罰倒立,而是被帶到了校門口的門衛室。門衛室門口早就站著兩個人,不遠處的校門外,停著一輛麵包車,車尾的煙囪在顫抖著向外噴著熱氣,煙囪旁邊不遠處的紅磚牆像是被熱氣烤化了一樣,也歪歪曲曲地隨著煙囪抖動。
? ? ? ? “首長,你看看,是不是這四個。”劉教練一邊說一邊遞給首長幾張紙。首長有點胖,白色的襯衣被肚子撐得鼓鼓的,肩膀很寬,脖子很粗,頭跟脖子幾乎一樣粗。方方正正的臉,厚厚的嘴唇,鼻梁不高,眼睛不大,眉毛倒是很粗很長,幾乎要長到耳朵上去了。首長把那幾張紙接過去,一邊看紙上寫的字,一邊抬頭挨個看我們四個:“孩子們,我現在開始點名。張學!“
? ? ? ? “到!“
? ? ? ? “崔玉田!“
? ? ? ? “到!“
? ? ? ? “曾林“
? ? ? ? “有!”
? ? ? ? “孫德斌!”
? ? ? ? “到!”
? ? ? ? 胖首長挨個掃視了我們一番。轉身向一直站在後麵陰涼處的瘦高個點了點頭。瘦高個也沒有多高,跟門衛劉大爺差不多高,隻不過胖首長人太矮,顯得他特別高。瘦高個穿著跟胖首長一樣的衣服鞋子,留一樣的發型,皮膚一樣黑,隻不過他眼睛比胖首長大,眉毛像是八字一樣,貼在額頭上。
? ? ? ? 瘦高個從陰影裏走出來看了看我們,咧嘴一笑,眉毛八的更厲害了:“孩子們,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換一個地方訓練,”說著指了指校門外突突突的麵包車,“上車吧!”
? ? ? ? 我心裏害怕,不認識這幾個人,不敢走,於是抬頭看了一下劉教練,劉教練走到我們跟前,雙手扶著張學的肩膀:“聽我口令!立———正!”
? ? ? ? “一二!”
? ? ? ? “起步——走!”
? ? ? ? “一二一!”
? ? ? ? 我們四個就這樣喊著口號,排著滑稽的四人小隊邁著踏步走出了校門。瘦高個趕在我們前麵,先把車頭的門打開,再把車身上的推拉門打開,笑盈盈的看著我們四個向他走去。經過他的指示,我們四個走進了車廂,緊挨著坐下。我不放心地透過汽車窗戶探頭往體校的方向看去,因為我的衣服被褥和一大盒煙卡還都在宿舍裏放著。在車廂裏自然是看不到我的東西,我看到劉教練也向我們這邊望著,跟我對視的時候,他眼裏透出一種我那時候還理解不了的深意。
? ? ? ? 哐當一聲,車門關了。瘦高個坐在方向盤前,胖首長坐在他旁邊。臨開車之前,胖首長從車裏拿出四瓶水遞給我們:“天熱,這是淡鹽水,有點鹹,但是挺好喝的,你們喝完,解解渴!”
? ? ? ? 我們接過水,小心地擰開,喝了大半瓶。看著我們把水喝下去,胖首長咧嘴笑了笑,吩咐瘦高個開車。
? ? ? ? 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醒了:“崔玉田!張學!曾林!孫德斌!聽我口令!”我慌慌張張坐起身來,四處張望,發現車停在了一個很大的水泥地院子裏。不遠的地方有排列整齊的高樓和體育場,體育場周圍有很亮的燈,把場地照得向白天一樣亮,體育場的草坪裏,有很多穿軍裝的人在列隊操練。
胖首長不見蹤影,瘦高個指揮我們下車,我們四個小孩自覺排好隊,跟在瘦高個身後,穿過綠化帶走進了一個樓道。
? ? ? ? 樓道裏的燈是昏黃的,跟體校的燈一樣,瘦高個帶著我們走進一個房間,房間很高很大,正對我們的是一扇門。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帶我們走進了那扇門。門後麵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側也裝著暗黃色的燈。我很害怕,不敢說話,其它三個師兄弟也默不作聲,長長的過道裏隻回響著一個大人四個小孩的腳步聲。
? ? ? ? 大概走了十分鍾,我們來到了一個大天井裏。透過頭頂的鋼絲網能看到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星,天井的一邊是一排房間,我數了數有十個房間。房間的左側是排列整齊的餐桌,跟體校的餐桌一樣,但是比那裏的幹淨,餐桌的後方是賣飯的窗口,我知道,這就是食堂。房間的右側是沙袋、拳擊台、啞鈴、海綿墊、高低杠那些東西,我都在體校見過。穿過這些設備,牆上寫著大大的浴室兩個字。
? ? ? ? “孩子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這裏訓練和生活。正前方是你們的宿舍,左邊數第三間,寫著103的就是你們四個的房間。這裏是四把鑰匙,是你們儲物櫃上的鑰匙,宿舍不可以鎖門,聽清楚了沒有?”
? ? ? ? “聽清楚了……”
? ? ? ? 瘦高個帶我們進入了103,進門左手邊是四個大的儲物櫃,都上著鎖,鑰匙就在我們手裏。衣櫃對麵是一麵大鏡子,鏡子下麵擺著四份拖鞋、水盆、熱水瓶、水桶,水桶裏兩個水杯,還有牙刷牙膏衣架等生活用品。
? ? ? ? “老…老師,我我們要在這裏訓練幾天啊?”我怯生生地問。
? ? ? ? “表現好的小朋友,要在這裏訓練很多很多天,表現沒那麽好的小朋友,可能一兩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小朋友們,你們是想在這裏訓練,還是離開這裏?”瘦高個回答道。
? ? ? ? “我想在這裏訓練!這裏比體校大多了!”孫德斌大著嗓子說。
? ? ? ? “我也不回去了,這裏比武校好!”張學說道。
? ? ? ? “老師老師,離開這裏,是去哪裏?是再把我們送回體校嗎?”曾林問道。
? ? ? ? “離開這裏就是離開這裏,至於送回哪裏,小朋友們,我們暫時保密!”瘦高個看了曾林一眼,回答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四個帶好水盆水桶,跟我到浴室,先去洗個澡,然後回來休息!”
? ? ? ? 瘦高個安排我們洗完澡之後,再次把我們帶回宿舍,指定了床位,然後吩咐我們熄燈睡覺。這時候我才發現,宿舍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個數字時鍾,時鍾顯示的是21:03. 時鍾旁邊有一個紅色的喇叭,正對著宿舍的中央。我們四個躺在自己的床上,瘦高個關了燈,把宿舍門帶上,隨著門鎖哢嚓一響,我們新的人生算是正式在這裏開啟了。



【2】
? ? ? ? 誰也不曾想,我在這裏一待就是十四年。記得16歲那年,我們四個師兄弟都穿上了軍裝,雖然經常跟當兵的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但我們四個住的地方跟他們是完全隔絕的,十四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普通兵或者軍隊領導到過我們的生活區域。十四年來我和我的師兄弟接受了各種訓練,擒拿、格鬥、力量、柔韌,還要學習文化課,學習各種共產黨的政治思想。這些都是常規項目,苦是苦,但總能堅持。但有些訓練項目匪夷所思,比如各種體態,站、坐、躺都有嚴格的要求,胳膊放在哪,腿放在哪,頭和身體需要保持什麽樣的角度等等。行走的步態也有嚴格的規定,有時不僅要像當兵的那樣整齊劃一,還要求我左腳落地之前,要用腳後跟內側先著地;寫字的時候握筆不能用拇指指腹捏筆,而是必須用拇指的第一二關節之間的地方捏筆;吃飯的時候第一口必須先吃素菜,餐盤裏的飯菜必須從遠吃到近;平時有人呼喚我,我回頭的時候也有要求,不管是左轉頭還是右轉頭,必須卡著一個特定的角度;最離譜的是我健康的闌尾被毫無必要地割掉了。這隻是拿我自己舉例,別的師兄弟也有不同的要求。
? ? ? ? 離開這裏之前,我們經曆了長達幾十天的嚴格考核。考核的最後一項是在規定時間內護送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人型玻璃模特行進一百米。期間要越過各種高低障礙,在行進中會有不同方向射來激光束,如果激光束在玻璃模特身上停留超過三秒,我們沒有采取有力的應對方式,那麽這次考核就會以失敗告終。
? ? ? ? 我們考核了三次,第一次玻璃人被孫德斌一肘子打掉了腦袋,於是需要補考兩次,兩次補考有一次失誤,我們就要被淘汰。淘汰去哪裏,誰也不知道,好在我們終於通過了接下來的兩次考核,達到了“領導”的要求。我們被告知可以從這裏畢業。
? ? ? ? 考核結束的當天晚上,我被領導帶到辦公室談話,這間辦公室我們經常進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個書櫃,書櫃上空空的什麽都沒有。領導坐在辦工作後麵,從抽屜裏拿出一大疊文件,讓我簽字。我坐到他的對麵接過文件,最上麵的是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指揮學院的專科畢業證,接著是幾張體檢表,最下麵的是蓋著紅章的密封檔案袋。在幾張紙上簽字之後,所有材料被領導收回。過了大概半年,我被通知要去中央警衛局服役。
? ? ? ? 那裏是眾所周知的,最接近中國政治權利核心的地方。如果我麵試政審合格的話,將在那裏服役三年,在正式到隊報道之前,不下二十個軍隊領導找我多次談話,每次談話之前,我都會拿到幾張紙,上麵寫滿了我要回答的問題,上麵的最後一句話永遠是“絕密,閱後即焚”。在某個隱形貴人的幫助下,我總算正常進了警衛局服役,由於我是新人,上麵沒有大領導的關照,平時負責的都是微不足道的會場保安工作,誰想到在即將退役的某天晚上,我接到上級領導命令提前去河北雄安指導當地公安國安部署安保工作,一號領導將會在次日到達雄安展開視察工作。我原本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常規任務,站站崗,維持一下秩序,沒想到幾乎是到達雄安的同時,我再次接到了領導的緊急命令,讓我第一時間配合有關同誌的安排,離開雄安。我們兩人一車,在高速公路上七小時不停不歇,趕到了山東青島膠東機場,在機場我被七八個警察五花大綁,帶上頭套強行押上了一架飛機,送到了新西蘭。落地之後倒是沒受到什麽為難,接待我的也是中國人,我被軟禁在一個學校裏麵,除了平時不能出校門,不能自由使用手機電腦之外,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我這種人從小無父無母,在集體生活中長大,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就這樣我被軟禁了差不多一年才再次獲得了自由。有天早上我剛剛起床就被通知今天之內必須離開這所學校,於是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衣服行李,被帶到了奧克蘭機場,用新西蘭人給的新護照登上了去往智利聖地亞哥阿圖羅機場的飛機。落地之後身無分文,隻好憑借著蹩腳的英語在一家華人老板開的飯館裏找到了一份打雜的工作。工作閑暇之餘,我常常回顧自己的一生,感覺就像一個不可思議的夢。華人老板人很和藹,許諾的薪水雖然不多,但足夠支撐我的生活開銷。拿到薪水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買了一台新的手機,開始上網,瀏覽查詢關於家鄉的新聞,不想在一家香港新聞網站上獲取了中國最高領導人被自己貼身侍衛刺殺的消息,時間正是他一年前視察雄安的時間。凶手是我,23歲的中國籍男子,崔玉田。



【3】
? ? ? ? 我是崔玉明,今年23歲。我是一個雇傭兵,是一個殺手。我5歲開始接受專業的格鬥訓練,一直到今天。大哥告訴我,我一出生就被選中要接手這個任務。這也是我一輩子唯一一個也是不能失手的任務。我和我的隊友已經模擬過無數次刺殺場景,我們做足各種功課,可是所有模擬過的場景都被一一推翻。今天的行動將是我們最後一次刺殺的機會。
? ? ? ? 前期工作人員已經幫我做好工作,我隻需要穿著指定的服裝提前潛伏在雄安的某個高級賓館的停車場附近,有人喊洞幺的時候,我隻要回答我是洞幺,任務就開始了。我的凶器是陶瓷刀片,因為獵殺目標黑桃A不允許身邊警衛人員配槍,保護他的槍手是提前埋伏在會場周邊的狙擊手。
? ? ? ? 流程很簡單,我是洞幺,是站在黑桃A車頭的人,開車門的另有其人,車門打開,目標下車之後,我就跟在目標正後方,在他走向群眾演員的時候,我必須距離他兩米遠,這時候狙擊手的瞄準鏡不會對著我們這個方向,他們的瞄準範圍僅僅覆蓋群眾演員的方向。按照事先安排,黑桃A會坐在一張扶手椅上跟對麵的群眾演員聊天,群眾演員裏也安插著幾個安保人員,他們分散在群眾演員中間,時刻警惕群眾演員裏有人鬧亂子,所以在目標落座之前,也不會有安保人員注意到我。我負責幫目標扶住椅子,在他落座之後,我遵守紀律,在第一時間撤到離他兩米之外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在落座的2秒鍾裏,我必須快速拿刀,第一時間割斷目標的喉嚨。我的凶器是4厘米長2厘米寬的陶瓷刀片。我會把刀片事先含在嘴裏,我用左手拉開椅子,右手半握拳利用假裝咳嗽的時機把刀片吐進手裏,把刀片夾在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在他落座的瞬間,我的左手離開椅子靠背,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用力往後拉,讓他暴露出喉部,這時候對麵群眾演員裏的安保人員應該會察覺異常,並且會集體前衝,但是由於他們在人群裏麵,根據紀律要求也不會配槍,所以他們3秒鍾之內不可能幹擾我的動作,狙擊手在發現安保人員異動之後,才會把瞄準星對到我的頭上,從發現異動到瞄準到開槍,狙擊手需要4秒時間。也就是說我有7秒時間執行任務。
? ? ? ? 7秒鍾,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 ? ? ? 7秒鍾,我和我背後的組織將會終止黑桃一號對中國長達三十年的獨裁。
? ? ? ? 7秒鍾,黑桃一號的喉嚨被切斷,氣管和肺裏麵將會嗆滿自己的血,但還不足以致命。
? ? ? ? 7秒鍾後,我會用我的領帶纏在黑桃一號的脖子上,加速他的窒息。
? ? ? ? 7秒鍾後,我會被亂槍打死。
? ? ? ? 7秒鍾後,黑桃一號必須死,否則我們長達23年的暗殺計劃將會毀於一旦。
? ? ? ? 7秒鍾後,不管別人怎麽評價這次暗殺,我們都無法左右,我們是恐怖份子嗎?我們是民族英雄嗎?這都不再重要。
? ? ? ? 7秒鍾後,中國的未來會走向何方?是被更殘酷的政治寡頭繼續獨裁?還是從此開放黨禁,走上民主之路?
? ? ? ? 這些都不是我考慮的問題,我能做的就是拚上這具凡胎肉體,換這個獨裁民賊的一條命。這筆帳,怎麽算我都不虧。
? ? ? ? 我是崔玉明,這是我的遺書,我已經在去往雄安的路上。
? ? ? ? 晚安,還清醒著的人們。



【4】
? ? ? ? 我出生在四川的一個農村,6歲之前一直跟爺爺奶奶長大。我不知道媽媽是誰,6歲那年有個穿軍裝的自稱是我爸爸,他開車把我從四川農村帶去了北京。從此我就成為傳說中的大院子弟。我爸爸官職很高,他在中央警衛局工作。我10歲那年爸爸在某次執行保衛任務中英勇犧牲。從此以後我不再是大院子弟,而是烈士遺孤,爸爸的老戰友曹叔叔負責照顧我的日常生活,雖說是照顧,但是我們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幾次。我爺爺奶奶一直生活在四川的農村,直到接到他們的死訊,我都沒能再見他們一麵。
? ? ? ? 我16歲那年,曹叔叔派車接我到北京城郊的一處不起眼的農家民房。進去之後,他早就在那裏等我。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那天他跟我說了很多關於刁斤乎的事,也詳細跟我分析了我爸爸的死因。我爸爸去世的時候,刁斤乎還沒有上位。
? ? ? ? 曹叔叔跟我說:刁要修改憲法,他想終身做中國的皇帝。
? ? ? ? 我聽到這裏感覺很不安,因為曹叔叔的身份非常敏感,他說這樣的話如果被傳出去,可想而知會經曆什麽樣的遭遇。
? ? ? ? 我可以告訴你,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他是共產黨內鬥中的犧牲品。你爸爸的死理應換來一個民主自由法治的中國。但是刁斤乎背叛了我們,背叛了他曾經給我們的許諾。我們的勢力已經被他清除殆盡,在黨內已經不可能有人撼動他的地位。我跟另外幾個兄弟商量了,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刺殺刁斤乎。
? ? ? ?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倒吸一口冷氣。
? ? ? ? 可是你也知道,除了那幾個貼身警衛,誰也沒有機會靠近他兩米之內。警衛局裏麵也沒有我的直接勢力,想刺殺他,隻有從長計議。這是我們的方案,你拿去看,不要念出聲,看完了放在這裏。
? ? ? ?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幾張紙,開始細細閱讀上麵的字跡。
……
? ? ? ? 協同單位:總裝備部軍械工程學院 武警指揮學院 陸軍學院 ……
? ? ? ? 參與人數:前期16人 後期32人
? ? ? ? 作戰計劃:貼身刺殺
……
? ? ? ? 簡單來說,需要我跟另外幾個人做人工受精,用試管培育的方式生產16對雙胞胎。雙胞胎從一出生就會被送到不同的環境撫養。A組從小以中國軍隊的要求接受搏擊格鬥戰術射擊訓練,16歲送進軍校學習,20歲畢業之後利用高層權力運作,把其中一到兩位送進中央警衛局。B組跟A組接受的訓練內容基本相同,隻不過不用接受共產黨的政治洗腦。A組1號如果成功打入中央警衛局,那麽就由他的雙胞胎兄弟B組1號執行暗殺任務。哪怕是同卵雙胞胎,也難免有些不同之處。為了萬無一失,A組的人員必須在體態、生活習慣、語言習慣等等各方麵遵循來自B組的即時指導方案。確保B組1號在中央警衛局潛伏的時候不露馬腳。
……
? ? ? ? 這樣做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會不會太殘酷?就算刺殺成功他們也隻有死路一條。
? ? ? ? 你可以說我有政治私心,也可以說我的自由民主法治社會的構想隻是報私仇的幌子,更可以說我所謂的解救十億中國人於水火,隻是一個刺殺刁斤乎的借口。當然,我也無法保證刁斤乎死後中國將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更好或者更壞。但是他必須死。
? ? ? ? 那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 ? ? ? 有關係,也沒關係。我們完全可以在社會上以各種名義和手段去募集16對男性精液用人工手段獲取同卵雙胞胎。選擇優質的精子和卵子並不是什麽難事。當年你爸爸給刁斤乎擋了子彈才犧牲,而且刁斤乎愚弄了所有人。我單方麵認為,你有必要參與到這次複仇當中來。
? ? ? ? 一切順利的話,這件事要在23年之後才能完成,就算刁斤乎活到那一天,他已經是個快90歲的老人了,你們做這些還有意義嗎?
? ? ? ? 有意義,他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療保障,保守估計,他能活到95歲。他宣布修憲之後用不了幾年就會打造好自己的獨裁帝國,就算他那時候不在主位,也是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人。不管他是35歲還是95歲,他幾十年來的獨裁專製之罪,總得有個了斷。
? ? ? ? 我能做什麽?
? ? ? ? 你還是個孩子,槍扛不動,拳握不緊。我希望你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如果我們行動失敗至少還留著一個火種。在那之前,你可以去武警醫院找蘇醫生,就說老曹讓你來做男科體檢,留下你的精液就可以了。他會告訴你具體怎麽做。捐精過程大概需要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你會接到一份快遞,裏麵有你的新身份和一張船票,坐上船,去地球的另一邊等待我們勝利的消息。選擇權在於你。孩子,今天是咱們爺倆最後一次見麵,給你三天時間想清楚。
? ? ? ? 說完,曹叔叔走到我身前,靜靜地看了我好久,那眼神像在看自己的新兵,也像是在看自己即將走上戰場的兒子。他給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房間。
? ? ? ? 三天之後,我到了武警醫院找到了蘇醫生。蘇醫生聽說是曹叔叔讓我來的,遞給我一張表,說填完表就可以去捐精。連續三次捐精完成,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我最後一次去捐精的時候,蘇醫生遞給我一張紙:給哥倆起個名字吧。
崔玉明
崔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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