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遊巴黎（2）

到達戴高樂國際機場是當地時間上午8點半。出租車剛開出機場時隻覺似曾相識，像倫敦也像美東大城市郊區。隻要在高速上，好像全世界都差不多。反倒是國內經過基建狂魔的幾年，似乎還嶄新亮眼一些。 隻記得路旁巨大的比亞迪廣告牌。

當車開進市區，巴黎的個性漸漸顯示出來了：道路兩旁建築們明顯都是有曆史的，淺灰色外觀，鑄鐵欄杆的陽台，整齊的窗戶，屋頂下麵有裝飾線。 建築們維護良好，絲毫沒有破舊感，沒有亂搭亂建，也沒有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亂湊雜拚。街道不寬，兩邊鑲嵌著法國梧桐和各類店鋪的涼棚。 路口不一定是十字直角，時不時會有各種奇怪的銳角。銳角後麵，往往是隻能勉強容一車通過的狹窄小巷。

我們住的民宿就在一個小巷深處。即使是出租車司機開著導航也找錯路，鑽進了錯誤的小巷，然後又不得不倒著把車開到大路上，再立即鑽入旁邊一個與大路呈30度夾角的小巷, 最後把我們放在了一家小餐館門口。節日期間，餐館不開門。打電話找房東方才知道餐館旁邊的一道紅門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用密碼打開紅門，裏麵是一個小小天井，天井左側又有一道玻璃門。用第二個密碼打開玻璃門，進入一個狹窄的樓梯間。樓梯又窄又陡。我們的民宿在二樓。在二樓敲門沒人應，頭頂的門卻吱呀一聲打開，房東在頭上招呼我們。原來法國人把二樓叫一樓，三樓叫二樓。Emily in Paris 裏一開頭就是這個梗，我怎麽忘了？

雖然入住時間還沒到，但前一天沒客人，房東還是熱情地讓我們提前住進去。如前所述，房子挺好，兩室一廳，新裝修不久，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飛了一路。全家人躺平休息。過了午飯時間才出門。先去打卡了凱旋門和艾菲爾鐵搭。 這倆地方就是明顯的旅遊熱點。烏泱烏泱的遊客，密集的小販，義烏的小商品。凱旋門和鐵塔都可以登頂，排著長龍，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 個人認為凱旋門比鐵塔耐看，但是鐵塔在亮燈之後確實更出片。和鐵塔合影不要湊太近，從塞納河對麵或者橋上能找到更好的角度。

在鐵塔下麵走一圈，正好是傍晚時分。 站在Pont d'Iéna 橋上，看冬日斜陽把餘暉鋪滿塞納河麵，我突然就無比真切地意識到：此時此刻，我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