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三十五、長律 .
去田林(1)工地吊膽的一天多 .
1994。9。11 .
冒雨趕車急切心，塌方停駛亂淩晨(2)。
冊亨繞到站無客，八渡直達卡等人。(3)
險立農車翻峻嶺，危插堵道瞥墜輪。(4)
客拋秧壩攔搭慶，車上高山斷渡聞。(5)
六裏車龍遁垂首，道班千米宿乏賓。(6)
饑時光麵真如寶，人渡洪前確是神。(7)
智勇雙公駕濁浪，緊張八客定驚魂。(8)
舊州街上中巴好，山穀路邊同事親。(9)
能有生平幾回遇，夫妻對笑去田林。
注釋：
（1）田林縣是廣西百色地區的一個邊界縣。
（2）因工地缺人急於趕去，晚七點多到貴州興義市，住好旅館馬上就去汽車站，買好第二天淩晨去田林的汽車票。天不亮冒雨坐三輪趕到汽車站，等到開車前10分鍾，突然宣布該班車因道路塌方停開。這可著了慌，急著打聽詢問，知老汽車站可能有繞道車。趕到老站，也沒有。隻有經過冊亨（縣名）縣城的，可到那裏再換車。
（3）誰知到冊亨也沒有車，隻有去田林縣與貴州交界處八渡的小農用卡等在那裏。
（4）咋辦？去吧。我就和另外四個人，坐在車廂裏用木板搭的“凳”上，老伴擠在本來隻能坐一人的駕駛室裏。可一出小鎮就是破爛的上山小石泥路，抖得厲害哪能坐，隻有站起來抓住鋼管敞篷架。盤旋的山路越爬越陡，還沒有到第一個嶺頂車又壞了。修二十多分鍾修不好，後麵來了輛同樣的空小農用車，司機互相商量好，我們又上了另一輛車。翻過嶺，又上了更大的嶺。中途司機又停下來裝硬木柴，當心安全的乘客再三反對，才隻裝了五捆。過了嶺不遠的下坡道上，就被塌方的泥土堵掉了4米來長的公路，原路麵隻剩尺把寬了，可小農卡就從邊上斜土麵上慢慢插過去。站在上麵的我們，瞥見了下麵好幾十米深的山穀底墜毀車，輪子都散了，一下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真怕把老命丟在這裏。
（5）又翻過一道大嶺，下山後到了一個叫央壩的小鎮，進了派出所後院卸木柴。司機突然說不去八渡了，退給每人2元錢。任乘客抗議，隻能這樣。我們決定馬上到街上（也是主要公路）攔車搭乘，實在沒有辦法再在小鎮住下。此時已下午三點多，攔了半個小時三輛中巴都不去。嗨，攔下一輛小轎車是新的，車上隻一個人，正好去百色經過田林，但要我們一人35元錢。另外還搭了兩個去百色的，正好坐滿。車子開到較大山腳時，被車下爛泥擱住打滑。退出來後就改道多翻點山，到晚七點爬到千米高的山嶺邊養路道班處。一聽高山下的小河洪水凶猛，汽車渡已斷了三天，不知哪天能通，但人渡白天仍開。
（6）六裏車龍已從渡口排到道班邊上，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河和龍頭。我們搭的小車也和其他大小客車一樣，掉頭原路回去，繞更遠的道走，退回我們每人15元。道班有招待所，倒有房間，我們隻有在充滿黴氣的床上對付一晚。因司機和跟車的人都在車上過夜，所以招待所會這樣。人累了，黴氣也變得不凶啦。
（7）我們早上、中午都沒有正式吃過飯，晚上想吃好點，食堂卻隻有光麵。司機他們不到招待所睡覺，飯還是要來吃的，因此除了光麵什麽也沒有啦。但饑時光麵也就是寶，肚子吃飽了也就舒服了。第二天早上我們沿汽車邊走3公裏下山路，到渡口一看，確有點驚險，人渡真神。
（8）隻有五六十米寬的小河，據說深也有五六十米，兩邊高山，隻在渡口上下有點點平地，一米多高滔滔濁浪在整個河麵上奔騰直下。看到兩個艄公架著隻坐8人的小渡船，先沿岸邊往上撐五六十米，然後船借浪勢，兩人奮力將船斜插過河。隻見小船在大浪上下顛陂，令人生畏。我們上了船，真提心吊膽，尤其到河中間巨浪上翻滾、擺動，真怕萬一出事。可艄公鎮定地安慰大家別怕，別亂動，兩手抓牢坐板。直到船靠岸，乘客驚魂才定。
（9）過了八渡七華裏就是廣西田林縣的舊州鎮，去田林的中巴就等在那裏。途中看見自己單位的汽車打招呼，真倍加親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