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的過程其實是非常艱難的。我要跟那個醫學院應屆畢業生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競爭一個位置。我報考的導師隻有一個名額。好在我的工作不忙,不禁不忙,是閑,因為公司還未正式啟動。但買書,各種補習班都有花錢,錢成了大問題。。我一直堅持著不想跟爸爸媽媽要錢,主要沒臉要。當初不顧爸爸媽媽反對,跟丁走了,爸爸非常傷心,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過的不好。我重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但丁一直催促我跟爸爸媽媽要錢。
我因為住在單位宿舍,就把值錢的東西放在唯一的皮箱裏,留在丁的住處。我每周末乘2個多小時的大巴去他那裏。那是一個周末,我還是趕去他那裏。結果進門發現我的皮箱大開。丁在抽煙。他跟我說在我皮箱找到幾百塊錢。買了煙,吃的,還玩了遊戲。沒剩多少了。我好生氣啊。那時我每年過年爸爸媽媽給的壓歲錢,都是嶄新的。我不舍得花,放在皮箱夾層裏。也是我把皮箱放在他那裏的原因啊。
我跟丁吵了一架。丁沒見我這麽生氣過,跑出去了。我看著淩亂的皮箱,找不出任何錢了。我這一天隻吃了一個饅頭啊。 沒有辦法,我給媽媽打電話要錢。結果媽媽告訴我,奶奶去世了。打完電話,悲痛加上這些日子的委屈,窮苦和未來的迷茫都紛紛湧現,我大哭一場。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屋裏隻有我一人。哭著哭著,我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非常清晰,我嚇了一跳,以為有人進來,結果把廚房廁所到處找了一下,沒看見一個人影。我接著哭,要把畢業以來所以的不痛快都哭出來。這一次,又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嚇壞了。四處看看,不敢在屋子裏麵呆著,就跑到樓外的台階上坐著發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丁是我唯一認識的人啊。他肯定跑出去打遊戲了,這是他當時的愛好之一。我想等他回來後再進屋。已經是半夜了,我獨自坐在那裏,仰頭看著滿天繁星,在心裏大聲說,如果這世上有神,就請你讓我看看吧,因為我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了。
我想那是我人生第一個底穀的穀底。我差一點沒沒有度過的時光就是考研前的那半年。結果我挺過來了。爸爸媽媽又一次救了我。那個背後的大手把我從穀底拉了出來。我戰勝了所以的競爭對手,成了唯一通過錄取考試分數線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