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口紅

一直習慣作一個局外人,在網絡這個虛擬而現實的舞台上,看人生百態......今天終於走到台上,操起“綠笛紅簫”,妝上“胭脂口紅”,試著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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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紅

(2006-01-03 00:57:10) 下一個
口紅像一個美麗的女人,口紅是女人一件最性感迷人的漂亮衣衫。 我喜歡各色各樣的口紅,她就像我生命中走過的一個個美麗女子,在我的心裏總蕩漾出柔美、溫情的漣漪;我喜歡口紅,視她為最獨特、性感迷人的一件衣衫,好喜歡,買回來,擺在那兒,在每一個將赴的Party前,在鏡前穿戴好它,看著鏡中的自己,總有幾分羞怯、不安和有失自然,最終送一個會心理解的微笑於鏡中的自己,用紙巾輕輕的、輕輕的將它濃重飽滿的靚麗拭為淡淡的、若有若無的一份朦朧,然後才會坦然地走到人前,可以靜靜的坐在Party的一個角落欣賞那閃動在女人唇上明豔的妝彩。讚歎每一個美麗女人把口紅在唇上描畫成了嬌嫩、迷人的玫瑰花瓣,靈動、溫潤得讓人嗅得到它的香味;同時為每一個把口紅糟蹋得像穿錯的衣裳一樣的女人而蹙眉。 第一次真正被口紅打動,是在17年以前的上海。不記得那是初春還是晚秋的一個傍晚,幾分無聊地在那個城市的一個公車站台等著下一班車來,在陸續增多的人群中,一個優美的女子抓住了我的眼睛,不記得她得體的衣著,隻記得她一頭烏黑整齊的短發,一張清秀的臉,上了胭脂色口紅的唇——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中最亮麗渲染的一筆,讓整個畫麵生動光彩起來。在那個暮色的暗淡漸漸降臨的傍晚,一支胭脂色的口紅讓那個小站變得有了風景和韻味,至少在我的眼裏和心裏…… 有好久我都沒有忘掉那份美麗,終於在假期來臨之前,我決心買一隻屬於自己的口紅,當然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讓我心動的胭脂色,那是一支不算貴也毫無名氣品牌的口紅,但我喜歡她亮晶晶而獨特的金色外形,和那鮮亮的胭脂色。口紅我買了兩支,另一支送給我的娃娃——茵茵。還記得看到那隻漂亮口紅時,茵茵的驚歎和歡呼——碰到漂亮的東西,我會特別想和好朋友分享,這份快樂總能變成雙份的欣喜。於是兩個人,在青春素淨的臉上塗了胭脂色的紅唇,嬉笑著上街宣泄自己的一份美麗心情,不曾想過是否有人的矚目。照樣,每次茵茵把口紅塗成飽滿的色彩,我把她擦得淡淡的朦朧。 我喜歡茵茵,她就像一支色彩明快亮麗而又幾分詭秘和魔幻的口紅。有時她會同時用兩支口紅,把上唇和下唇打成兩種不同的對比色,她說無論從視覺的角度和光線的明暗,上下唇的色澤本就不同;有時則根據心境和情緒選用不同色彩和濃淡的口紅。她明快亮麗,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她都可以亦歌亦舞,沒有絲毫的扭捏和拘謹,她的歌舞自由、灑脫、激情而奔放,一如她唇上的口紅,百無禁忌。我喜歡靜靜地微笑著看她的舞,擺手拒絕她的邀請,除非是在舞台上,生活中的我很難放開揮灑出那份內心的激越,一如我無法上滿的唇紅。 幾分神秘而魔幻,就像很長一段時間茵茵的筆下那曆史的琴音中翩翩走來的遠古的女子,那生動的服飾和妝彩,鮮活得讓人嗅得見她的芬芳;那時的茵茵常說,她感覺自己就像那個時代的女子,所有那個時代的韻味——音樂、服飾、妝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親切。所有這些我都深深地理解和明白,在她明快靚麗的色彩背後是更易感多思、更細膩柔美的古典之美,那才是她靈魂的內核,那是她不輕易妝出示人的口紅顏色,與她素常的妝彩天壤之別,但這一切對立又和諧的統一在她的身上。所以常常聽她嘰嘰喳喳地對我講,“我喜歡上一個男生哎,他好帥奧......”我肯定會說,“好啊,去喜歡吧,不用告訴我姓甚名誰”因為我知道那不是她要婚嫁的男人,我自不必操心去搞清楚他的家庭和背景。幾個月後,如果還聽茵茵跟我提起那個名字,我倒可以肯定那個男生除了帥氣以外,還有那麽幾分內涵。但什麽時候等她低眉細聲的提到那個名字時,我知道她又在思念那個她癡癡愛著的男生——佚凡,那個她認識了17年,也愛了他17年的初戀,是她心底從未走失的真愛。到今天她終於可以真的走出,可以平和地看待那份情感,但要讓一份愛再次生根,又是何其之難。她可以幾分鍾喜歡上一個男生,卻同時在這個觀念開放得黑白都顛倒過來了的時代固守著一個女兒最冰清玉潔的那份純潔,直守到20歲、30歲,一年又一年。 到如今,這支口紅已是日漸成熟的顏色,就如她的文字,通透著理性與智慧的光輝。我常想,這個生長在現代卻屬於曆史長河的女子,很多年以後是否也會成為別人筆下朱紅玉翠、色澤飽滿的一個美麗的遠古女人。 第一次在生活中妝一個飽滿的唇紅,是為好友英子的婚禮——盡管有很多次在舞台上著一個濃濃的彩妝,令周圍人讚歎不已,但朋友說,“是很漂亮,但總覺得不是你......”是的,那隻屬於舞台上的我,可是真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那舞台上的自己和生活中的自己,究竟哪個更真實,因為我總覺得那個在舞台上演繹的自己更釋放,更貼近內心深處的靈魂。生活中的自己其實很拘謹,拘謹中連口紅都隻擦得若有若無…… 那天是英子的婚禮,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裝扮新娘的任務自然非我莫屬,自然是因為英子拒絕去沙龍化妝,說實話,對那些所謂能美化人的地方,似乎有一種本能的抵觸和畏懼,總感覺能把人最天然、個性的美發揮到極致才是最高理想的化妝師或美發師。自然我們都對那座小城的化妝師沒有這個信心,不知道他們會把你畫成什麽像人又象鬼的模樣,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放心,盡管我們倆誰都沒化過妝——傾我們兩個人所有,還上不了一個全妝,但至少我們兩人都第一次把唇塗成了明豔靚麗的色彩,那是那個婚禮上最生動的美麗。英子拒絕了車隊和繁瑣的接送,我們幾個人一人一輛自行車,波用那輛天天載著英子的自行車帶著自己的新娘,穿著光鮮的一行人騎車駛過小城的街頭——我相信那是很美的一道風景。 和我一樣,英子是個喜歡口紅,卻總是一支口紅從買來,到放過期用不了幾次的女人。而且不用問我也知道,那是跟我的同樣的心境和緣由,更何況生活中的英子拘謹、含蓄遠遠甚於我。如果說長大後,我至少還在舞台上舞過,而英子則隻在自己的靈魂裏跳舞,沒有讓任何人窺見過,但我能想見那是多麽精彩的舞蹈。至今我仍然記得,很少抒發自己的英子,也曾情不自禁的對我說過,也許這一生她唯一願意為之付出,再苦也不怕的夢想是舞……生活裏文靜含蓄的英子象一支式樣別致、味道清雅而色彩獨特的口紅,從靈動、慧潔的少女到思想犀利、韻味獨特的女人,這支口紅一致又變換著的她的色彩和味道。這個無論走到哪兒,都不施粉黛,不上唇紅,披一肩烏黑亮麗的直發的女子,舉手投足、明眸淺笑中,渾然天成一支簡約、別致而典雅的口紅。 該怎樣來描畫這支口紅呢?12歲的她曾是所有男孩子用純潔的眼睛仰視著的小天使。記得很多年後,一次老同學聚會的宴席,笑星文廷把大家逗得開懷不禁,有人讚他是老少皆怡得開心果,這仁兄忽然冒了一句,“象黃英那樣高雅的,我就遞不上招啊”,一語驚四座,一不小心文廷說出了很多男孩子的真實心聲;北大的燦濤在我們家的飯桌上也說過類似的話,“一幫同學去好客的波家裏玩,英子給大家沏了茶水端上來,讓那幫男生受寵若驚…..”;與RAIN結婚8年以後的一個夜晚,RAIN也曾仍有幾分激動地告訴我,“英子曾是他最初的夢想,隻是夢,因為那時還是醜小鴨的他,哪敢做過那麽遙不可及的奢望。在他聽來,英子的聲音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很多年後從美國回到北京的律師君艦也曾幾分滑稽的拜訪英子,盡管波也許對此有點耿耿於懷,但我認為,久經芳草的君艦也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有了自信的他想和自己曾經向往的遙遠星辰有一次平等的交通;我沒有見過12歲的英子,認識英子時,我15歲,但我可以從15歲英子的身上看見她那份為眾人所青睞的美好。我也曾站在人大校園的台階上,看著下課的人流,注目著這所全國最高文科院校的女生們,心裏掠過的卻是,“在這裏我也沒有看到幾個氣質超過英子的女孩子”。 中學同一個舞蹈隊裏走出了一個中央電視台的主持人——桑蕭,而在當時她不過是一支漂亮的花兒,要靈動、聰慧哪比英子;16歲,和波走到一起,有幾分是因為另一個秀氣而學習笨笨的女孩子渝,波喜歡英子,大方的渝卻常常約波周末一起出去玩耍,讓安靜而內心幾分好勝的英子決然地接受波的好感,而10年後,渝做了楊尚昆的外孫媳婦。沒有人以此論斷成敗得失,隻是說在我們眼裏,英子真的優秀過她們許多。 是的,無論在那裏,無論做什麽,誰不說不失美好個性本色的女人,永遠是最美的女人——這是很多年前,我和英子交流中的一次人生定位——無論生活在繁華的都市,還是僻遠的鄉村;無論成就著一份輝煌的事業,還是身為一個最平凡的家庭主婦,都不放棄和改變一顆熱愛生活和追求美好的心靈,因為這是我們最寶貴的……即使早戀讓英子過早地折斷了理想的翅膀,但上蒼還是不失慧眼,朋友給了英子機會,英子靠自己的才智和努力成為中國媒體界第一位最年輕的女主編,我在心裏真地為她喝彩。 是怎樣的一座紅樓,是怎樣的三位女子,一起相約成長,彼此見證著每一個成長的足跡。三個人,三種不同的個性和色彩,共同的是內心對純淨美好的一份固守,對世界一份細膩柔軟的感知,一種傷今懷古的悲情,一份隨風起舞的生命激情,還有那份對口紅的偏愛和珍視——因為口紅就是美麗的女人本身,口紅是美麗女人最性感迷人的一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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