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秋和鄭重住樓上的那套,早晨醒來身上還是懶的,他這時才把昨天的事情過了一遍,作為一直做地下活動的,每天戴著兩副麵孔過日子,他有點擔心昨天喝多了說了什麽,一下子遠離所謂的戰場,延秋自己感覺了一種鬆弛。
下樓才發現名箐也不在了,名嵋招呼他吃中餐他才知道已經快中午了。名嵋告訴他名箐去了學校,鄭重也去做事了。延秋有點不好意思說昨天喝多了,是不是亂說話了? 名嵋笑了,說大堂哥昨天哭了,哭著說的話誰也沒聽明白,大姊說是你可能生活壓力大了。
延秋鬆了口氣也有點內疚,這次自己來組織的要求,如果不是正好趕上名箐要成婚,他又如何在忙碌中想起她們。
後麵的一段日子延秋索性享受照顧和親情,名康帶他在港島玩耍,名嵋領他去不同的商鋪置辦給汕頭家人的東西,鄭重和他聊天,陪他喝酒。沒過多久名義回港,還有二妹也從潮州老家過來了。
名箐對愛秋說自己這次的婚禮不想太繁瑣,又說要不交給鄭重和延秋他們,你們小夫妻久別重逢,多顧點兩人之間的事,愛秋推了名箐一把,說名箐就是想讓莊家還添下一代吧,又說你生我就再生。
延秋聽說自己幫籌辦婚禮,覺得很好。在香港一島多製的婚姻例法對不同人也是不一樣的,鄭重了解到香港有針對外國人的婚姻登記,本地人和內地人可以依照大清例法和民國法律。民國法律隻要應有的儀式和兩個以上的證人就算夫妻,而大清例法給一夫多妻製開了通道,不少國人依然是依照此例法形式。鄭重找名箐商量,說在香港結婚無法做登記,但是儀式必須有,鄭重有印尼和荷蘭的身份也有民國的身份,他覺得和名箐的婚禮不是宴請就好,彼此都是信教的,就去教堂吧。
名箐說好,鄭重又說:
"你在教會學校做先生,要請學校熟識的同仁,女校一般有唱詩班,我想請她們過來,可以嗎?"
名箐想了想:"我教的學生就有在唱詩班,不過要和校長說一下,不如就請我的學生們,那樣教堂要在學校附近了。"
鄭重點頭:"我故而想了一下,我在電話局的同仁也有幾位要被邀請,但是儀式完後,宴請就做罷了,不如每個來賓給一份禮品,不要求他們隨禮就好。我知道你不想大辦,教堂為肅靜之地,在教堂儀式完以後家裏人再一起聚聚就好。"
名箐說:"這樣好,教堂婚禮的服裝就在貝灣挑現成的做,名義的假期就三周,趕在他離開前。"
鄭重回道:"燕尾服我從歐洲帶回來一套,隻需要在貝灣熨燙一下就好。服裝我不大懂,就請名康幫忙了。我找延秋哥商量禮品和請柬之事。晚上聚餐你看看名單,你看看我擬了個大概"
名箐看了一下名單,喜喜阿嫲阿爺,還有書店合股人,都在家人宴會上的貴賓單上。名箐說道"你父母那邊也讓他們邀請幾個走的近的,免得鄭家人太少了。"
鄭重微笑道:" 我回去和阿姆商量一下就好。"
名箐突然想起什麽:" 陳敘也回來,加她在裏麵吧。"
名箐覺得教堂儀式不錯,不會太長有比較正式,她也沒想到鄭重原來是個細心的人。最近名箐總感到懶散懈怠,想必主要是和鄭重一起很多事情他都幫想到和做了。
延秋負責禮品這一攤,鄭重和他說費用不用管,隻期待賓客收到有喜悅和開心就好。延秋說我看男士禮品和女士禮品分開,學生禮品也不一樣。鄭重說是好主意。
名義和愛秋我情你意,黏糊在一起幾日後,就時常來找延秋說話,他回去告訴愛秋,大姊的婚禮由兩個大男人籌劃和執行中,很有新意。愛秋摟著名義的脖子說:"本來我已經是莊家主事,是大姊心疼我,你回來了,我肯定很忙啊。不過這次我心裏高興,你終於換防到廣州,至少我可以常去見你了。這也是喜事。"
名義抱住嬌妻:"要不你隨軍?"
愛秋說:"不要,隨軍又要和你們的同僚家屬一起無所事事打麻將,我現在還沒這麽沒事做呢。對了,最近大姊好像有點擔憂內地戰事,我有次聽了一下,她總在問延秋堂哥。"
名義歎了口氣:" 大姊總是想得很遠,不過上次我和大姊夫聊天,他也問,這兩公婆估計談情也是聊這些。不過擔憂是應該的。"
愛秋點點頭:" 這要戰爭起來,孩子怎麽辦?家業怎麽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