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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米糜 第二十六章 驀然篇(下)

(2024-10-02 12:23:32) 下一個

自從士多開店,莊家女人變得格外繁忙,首先得雇人,除了名嵋各個都有孩子糾纏,愛秋常發感歎,莊家缺男人,名嵋不同意,說還有名仁呢。愛秋笑道那個書呆子連女人都不如,這數學學的,就差走路撞樹了,留在大學宿舍最好,免得還得操心他。

士多最忙的時候莊母都要過去幫看著,總算過了幾個月才緩了下來。眼看喜喜的兩歲生辰快到了,陳敘電話說,陳父陳母想到香港來看看,名箐感覺陳敘聲音裏的不安,她說沒問題 來吧。家裏現在還是可以住下,隻不過愛秋有兩個小孩子,怕老人嫌吵。

名箐還在女中教書,她做事穩重也溫和,女生都狠喜歡她,但是家裏實在太忙,她找校長調課,一周盡量集中在三天,等同於半職,校長問她願不願意做一點管理的事情,幫自己整理一些課程安排,招牌新老師的活,這種不要求去學校,名箐覺得很好,她也有一份小小的野心,以後能管理一所學校。

鄭重去過幾次貝灣和莊冞莊,知道莊家現在都很忙,他隻在最近才聯係名箐說想和她聊一下,名箐說喜喜快兩歲,阿爺和阿婆要過來,說等到這之後。

鄭重沒有等,他請了幾天假,到老師下班的時間站在校門口等名箐。第一天沒等到,於是就問校工,校工說莊老師不是每天都來,要不去問問校長,鄭重說不麻煩了。第二天他又去了,這次迎到了名箐。

名箐很詫異,已經是五月了,香港這季節也是雨季 也很潮熱,鄭重打把傘,名箐也打了把傘,一黑一黃,因為有傘兩人的距離有點遠,周邊有學生老師走出校門,名箐大聲問:

"鄭先生,有事嗎?"

鄭重說:

"沒事,不過有話說。"

名箐指著前麵的馬路說那邊有一個小茶館。

兩人一前一後,因為打著傘,無法並排走,名箐不想走前麵,她不願意有人在後麵,鄭重倒無所謂,但是又怕自己走太快,所以緩緩走在前麵,好在風不大,他還是把傘頂著前麵,這樣偶爾回頭看看後麵的名箐。

名箐心裏有點亂,她看到鄭重的用心,名箐注意到今天鄭重穿的貝灣新布料縐綢的米黃色短袖衫,下麵穿著米色半截褲,南洋風格,鄭重把傘頂前麵,雨已經慢慢進去他的衣服,名箐也怕自己的傘滴的水滴到他,盡量保持一定距離,但是鄭重似乎不在乎被淋濕,走得很慢,讓名箐盡量離自己不遠。

走到小茶館 名箐聽到自己的舒口氣的呼吸,沒想到鄭重問:"累了嗎?"

名箐搖搖頭想把傘收起來,鄭重已經拿過來幫她的先收起來說:"你先進去吧"

鄭重發現名箐的傘不完全是黃色的,上麵有青花。

名箐進去,找到臨街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街上的人和物,還有淅瀝瀝的雨柱。

鄭重把傘交給老板,找到名箐,坐到對麵,他問名箐要喝點什麽吃點什麽,名箐說:

"一杯酸梅湯就好了,我去給母親電話一下,說今天晚點回去。"

鄭重找老板要了兩杯酸梅湯還要了兩杯熱紅茶,老板說潮州炸粿條,鄭重要了一碟,他特別在紅茶裏放了糖,他記得上次離港的時候名箐要了紅茶自己放了糖。

名箐打完電話,回到桌子,一冷一熱的飲品,鄭重說:"紅茶裏已經放了糖。"

名箐感激得說:"謝謝,你怎麽知道我要放糖?"

鄭重隻說:"我想你可能喜歡。"

窗外的雨突然猛烈起來,不少人在街上急速得走起來,名箐說:"幸好躲過暴雨。"

鄭重說:"這種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似那種細雨慢慢的下,能下好久。"

名箐覺得他話裏有話:"那鄭先生喜歡暴雨還是細雨?"

鄭重說:"這,單就雨來說問喜歡細雨綿綿,不過暴雨過後多見彩虹,也很美。"

名箐笑道:"很難說喜歡哪種吧,各有各的好。"

鄭重點頭:"還是看個人喜好。"

鄭重抬起頭看向名箐:"莊小姐,我要追求妳。"

名箐問:"就這句話?"

鄭重說:"是。"

然後兩人陷入長考,直到喝完吃完,名箐說:

"我不善於表達,你也是。我們需要彼此了解 才能看合適不。"

鄭重說:"那我們就試著每天見見麵,聊聊天。"

名箐想了想:"天天見麵確實有點為難,要不先電話吧。"

雨漸漸停了,名箐和鄭重走出小茶館,鄭重拿著兩把傘,一起上了電車,他把名箐送到她家門口,就自己走路回家,他很喜歡雨後清新的空氣。

名箐到家莊母問怎麽回事,愛秋說我看到有人在外麵送大姐回家,名箐說是鄭重。愛秋還想問,名箐把喜喜抱起來問想不想阿姆,喜喜剛會說一些話,一天沒見母親竟然嚎啕大哭,抱著媽媽不放。莊母說你這男娃真是,又說女兒不能太寵他,一天都抱著名箐的衣服不放手,愛秋說:"米笑都不知道我是她阿姆,就喜歡跟著三姑去貝灣。"

名嵋說:"米笑好像對我們家的裁縫師傅喜愛的,人家在旁邊做衣服,她就在旁看。"

過了幾日仁雅的老三出生,是個女兒,取名米樂。名康對女兒愛不釋手,仁雅說你也真是,好像隻有米樂是你女兒。愛秋說要不要我們家開一個幼稚園,現在分開帶不如如養豬一樣一窩帶,名箐覺得是好主意,她覺得愛秋總有出奇的好想法,她電話和鄭重聊天時候說到這件事,鄭重說孩子如果很多確實是個好辦法。

名箐也從鄭重那知道月槐又有了婚姻 男方是中學教師,對小群也很好,鄭重說:"我其實是缺席的父親,或者說對小群來說是一個陌生的父親。"

名箐心裏想,陳述也是如此。有的是不得已有的是年少輕狂不懂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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