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廣州站,名箐讓陳述回家,自己和家人住到名義在東山找人短租的小樓,提親到訂婚估計要拖到春節後,一家子還是要過好新年的。陳述說先送他們過去再回自己在西關的家,名箐也就隨他的意了。
小樓在一片新的別墅區周邊,紅牆綠瓦,新奇的是有羅馬柱在門前,沒想到愛秋也在小樓等著他們。
小樓有四間睡房,正好夠,名箐和母親一間,仁雅帶米一一間,名義一間,剩下一間名義非要空著說有用,名箐累了也懶得問為什麽。
名箐上上下下看了,覺得小樓好是好,可是空蕩蕩的,如果住上一個月的話又要過年還是要添置一些東西。名箐問名義怎麽租到,名義沒正麵回答隻是說這個是他在陸大的老師幫忙找的,名箐明白可能是和軍隊有關。
陳述離開回到西關的家,果真,父親劈頭蓋臉一陣數落,母親在旁不停的勸。陳老先生問兒子你那莊小姐怎麽沒來,陳述把事情說了一下,聽到名義的婚事,陳老先生問廣州商會他認識很多人,張姓商人大戶的他都認得,洋行都是和這些人打交道,他問陳述名義的未婚妻家是做什麽生意,陳述說我怎麽知道。心裏想,自己這個父親又聯想到生意麵上了嗎? 沒想到提到愛秋的父親,還能讓父親忘記繼續訓斥他。
陳敘聽到陳述回來,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過來看舅舅,陳老先生看到外孫外孫女,怒氣就泄氣了。陳敘拉陳述回他的房間,知道名箐住在東山,說明天和陳述過去看看。
東山這邊,愛秋和名義帶著名箐寫的買東西的紙條,去百貨大樓買了床單被套,桌布,紅紙,還有一些厚重布料,名箐點要白色,又讓他們買暗紅色的薄布料,還有縫紉用的工具和線團,又幫小米一買了小竹椅可以坐裏麵吃飯的。愛秋問名義:"大姐為啥要買這麽多布?"
名義說:"她可能想布置一下家吧。"
名箐和仁雅把小樓周邊熟悉了一下,發現有幾處餐館,在一家餐館訂了晚上的送餐,他們又去一些小店買了肥皂,盆子和毛巾就回到小樓,這時候名義和愛秋雇人把東西也送過來。
名箐立即拆了布料,她把暗紅布料剪成很多手掌大的胡蝶形狀,讓仁雅和愛秋照著樣在布料上剪,上百隻布蝴蝶就做成了。
先把客廳的窗子大小比劃了一下,按大小就剪了白布,名箐就麻煩仁雅和愛秋一起隨意得把蝴蝶圖樣的暗紅布料縫製在白布上,隨意意味著三個女人自己肆意得安排蝴蝶的位置,大概各自縫製了幾個,名箐說可以了,名箐把穿窗簾杆的部分做出來就讓名義把舊窗簾換下新的掛起來。大家知道名箐的做法,各自完成了房間的窗簾,愛秋問名箐:
"大姐,窗簾邊不梭一下嗎?"
名箐說:"沒時間了,這樣不梭不影響功能,等過兩天我再把薄料做邊就好。"
幾個人很快完成了窗簾製作懸掛,在樓下的客廳,暗紅的蝴蝶配上紅棕色的地板,感覺猶如地板上飛出的蝴蝶貼到白色的雲上,跳躍的喜慶。
送晚餐的來了,一家人邊吃邊聊,名箐問愛秋:
"你們家有什麽規矩?"
愛秋說:"我們家是做船業的,所以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不能說翻和倒這兩個字。對了,早上不能見客人。"
名箐說:"按規矩,提親要三書六禮,我們要請媒婆,你們家也是這麽樣嗎?"
愛秋搖搖頭:"我們家是華僑,家父是被爺爺送回國讀書,在廣州認識我母親成親了。所以在家裏他們也不大懂這些提親的規矩。"
名箐點點頭:"在這邊還要合八字,這個我們已經請人合過,這次我把合八字文書也帶來了,看來我要請一位長輩出麵遞一下提親書,我再過去送聘禮,問問你父親的意見,訂親怎麽弄法。"
第二天,陳述和陳敘過來,名箐告訴陳敘這幾天要把名義的事商量妥當,再專門到陳府拜見。陳敘說沒關係,家父已經知道了,不過他好像要和你單獨談。名箐心裏知道他想談什麽了。名箐問陳述能不能麻煩小陳先生幫遞提親書,陳述立即電話了叔叔,小陳先生一口答應明天過來幫忙。
小陳先生登門張家,原來愛秋的父親在廣州船業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小陳先生回來對名箐說你們這是實力還是有點差距的。名箐也驚了,感覺問名義,名義說愛秋家肯定比莊家富不少,但是他們家開明,希望獨女挑自己心儀的人,另外他們覺得名義開朗無心機,又在軍隊任職,對商家來說也是希望能被庇護一點。
名箐給名義備的聘禮其實就三樣,一張在潮州建的宅院裏的一套房契,一份2%莊家目前生意的股權,和幾匹上好絲綢布料。 小陳先生遞了提親書和八字書,當即張家就允可了。不過張家提出女兒成親後住家裏幫父親打理產業,莊母一聽說這不是入贅嗎? 名箐勸到你看看名嵋結婚時候我們不是也是這樣要求的嗎? 張家提出也不無道理,就是結婚名義在軍隊裏,哪有固定的家,除非到一定官階。莊母聽了覺得有道理。
名箐帶聘禮見了張父,當他看到聘禮時候心裏感歎這莊家大姐不得不說做事恰到好處。一張房契給一個安穩的保證,一份股權說明名義背後是家人,幾匹絲綢布料說明莊家實力所在的地方。張父看到絲綢布料說道:"莊小姐,廣州有一個繪絲館,裏麵很多製作絲綢衣服的手工藝者,有沒有去看過?"
名箐說:"名義的哥哥名康對絲綢有專攻,應該去過那裏。我會在廣州呆一個月,會抽時間過去參觀一下。"
張父提到:"我和愛秋母親就這一個女兒,家裏以後的生意也要歸她管,名義和她的親事我們支持,愛秋想這次訂婚變結婚,在廣州把婚禮辦了。我們家對傳統禮數並不大了解,我們是基督徒,希望由牧師主持,你看?"
名箐說:"我和母親也是基督徒,對於婚事的安排還仰仗張先生了。"
兩人挑好時間,半個月後就給這兩個年輕人舉辦婚禮,回來名箐和名義說了,名義把嘴咧到了和耳垂的距離是另一張嘴的長度,開心。
名箐總算覺得心裏的這塊石頭落了地,目前看來不用怎麽忙名義的事情,張家答應婚禮主持和婚宴都張家安排,名義婚後住在張家的別墅裏,婚房也就張家安排,名箐電話陳述說兩天後拜見陳家父母,陳述告訴她那天他來接她一起到西關。
沒想到名嵋和智遠從上海趕過來,原來名義留的房間是給三妹和三妹夫的,名箐覺得名義還是那麽淘氣。
見陳家的日子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