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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米糜 第十三章 熟人篇(下)

(2024-09-30 11:37:43) 下一個

服務生滑到兩人桌旁,名箐抬起頭問道:

"小哥有什麽可以推薦的?"

服務生笑了:"french onion soup做前餐。"

陳述翻著菜單:"牛扒六分熟,聽說你們有揚州炒飯和印度飯?"

服務生拿著小本和筆記錄著:"是的,先生,印度飯也是配牛肉,有幹濕兩種做法,配印度餅是幹法,配米飯是濕法。"

名箐抬頭望向陳述:"那就吃吃印度餅的? "

陳述點點頭:"就這個吧" 他看向名箐:"牛扒你要嗎?"名箐搖搖頭:

"我想吃焗大蝦。"

服務生重複一遍:"一位牛扒六分熟,一位焗大蝦,我會把揚州炒飯和幹法印度飯一起上,兩位可以共享。葡萄酒要嗎? 如果要,我們幫選葡萄酒搭兩位的肉類。"

名箐說:"我可以要。" 陳述也要了一杯。

服務生問:"甜點呢? "

陳述回:"傳統英國蛋糕吧"

兩人點完餐,喝著茶,名箐問:"除了不想經商,怎麽想到學醫?"

陳述往後靠了一下:"上英文係是家父的願望,他本來期待我能進入洋行和他一起做,我國中的時候是喜歡自然科的。在揭陽我也想過一輩子就在小城教書,但是越清淨的地方呆著就越有時間考慮未來的自己,有時候感到恐懼。我對從政從商沒有興趣,社會並不安寧,那次去汕頭遇上國共對抗,看著流血,心裏突然覺得我要是能有能力救死扶傷就好了。"

陳述頓了頓:"妳辭職後,還有鄭重大哥也離開,能說上話的人幾乎沒有了。我收到過鄭點的來信,他現在在港大做助教,信裏談論自己對職業的規劃,我有點羨慕,未知的世界有無限的可能。我就辭職了,到醫院做了幾個月的文職,了解了一些,就決定想學醫。我寫信問過鄭點,他說港大的醫學院建立了幾年,英文是必須的。剩下的入學考可能需要簡單的拉丁文和自然。我估計我能考上就來了。你不是也繼續學習了嗎"

名箐想了想:"是,我其實還想做教職,但自己以前忙革命,在該讀書的時候浮躁很多,所以想靜下來一兩年時間多讀些書。從來沒走出過偏僻的潮汕地區,想出來走走。"

陳述大膽得說道:"名箐姐 我以後叫你名箐好嗎? 我們算朋友了吧。"

名箐盯著陳述:"好,我們現在不是同事,是朋友和同學。"

這時候服務生端上了ONION SOUP,兩人默默得喝著,這份湯似乎如結拜的酒,不過帶著濃鬱的口感和熱度。

喝完湯,陳述忍不住繼續說起來:

"你知道鄭大哥又回南洋了嗎? 我前天到的香港還沒見到鄭點,打算明天去港大,如果明天你在港大,我們三個可以中午一起吃飯。他也是英文係的。"

名箐用餐布擦擦嘴:"這湯的奶酪味和在汕頭吃的不一樣,帶點苦。明天上午我上到12點,你過來教室吧。"

陳述內心有一點喜悅:"這奶酪是老奶酪,所以帶一點點苦。那就這麽約好。"

牛扒和大蝦上來了,服務生把紅葡萄酒放在陳述麵前,一杯白葡萄酒放在名箐麵前,鞠了一點腰客氣得說道:"二位慢慢用。"

名箐和陳述同時說了謝謝,陳述切著牛肉,名箐用叉叉著大蝦吃著,然後喝一口白葡萄酒,自己點點頭,露出滿足的表情。陳述問道:"味道不錯?"

名箐點點頭:"很香嫩"

這時候揚州炒飯和印度飯也上來了,席間飄著一股黃色和綠色的味道,很特別。

到後來服務生收走盤子,名箐說:"好飽,甜點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去。"

陳述吸口氣:"確實有一點,不過你吃不了就留給我吃。"

一頓飯吃著吃著兩時刻就沒了,名箐把蛋糕一分為二,放一半到陳述的蛋糕盤,陳述起身說:"我去去再來。"名箐不好意思問,就埋頭吃起來。

過一會兒陳述回來,吃完盤裏的蛋糕,兩人把酒喝完,名箐招呼著服務生說:"買單吧。"

服務生笑著說:"這位先生已經結了。" 名箐有點生氣對著陳述說:"今天這頓本應該我請的,你現在薪水都沒有呢。"

陳述不好意思得笑著說:"以後我跟著你,在港大吃飯都你付好了。"

名箐說那就一言為定。

離座離開,服務生拉開厚重大門的時候,名箐被外麵燦爛的光線刺了一下眼,她眯了一下眼,這餐館和外界仿若兩個世界。走回貝灣的路上,名箐拉陳述到了一燒鵝店,說這家做的非常好,她買了一隻讓夥計切好,讓陳述帶給陳先生,因為陳述現在晚上都在自己叔叔家吃飯。陳述心裏自言道:"我怎麽想不到,還是名箐想得周到。"

回到貝灣店,陳述坐著和名康喝了會功夫茶就一手拿著買的衣服的大包,一手拎著燒鵝餐,坐上電車直接奔向叔叔家,他滿心的歡欣在肚子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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