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米糜 第七章 事業篇(中)

名康的米店取名莊米莊，仁雅起的。她和名康說了，無論孩子是男是女，會取名叫莊米一，因為她或他出生的這年開了米莊。名康覺得這名字玄幻，不過也隻能接受。名康請了一個經理管理米莊，自己還是繼續經營綢布莊，最近從海外來了不少訂單購買抽紗產品，除了南洋，歐洲的訂單也劇增，這要感謝一個南洋華人商人做代理。名康感覺光開店麵的布莊已經不夠滿足訂單，他和嶽父商量在普寧許家老家開作坊批量生產，許老先生先看好一塊地和名康去看，主要還要招不少繡工，名康忙得幾乎不著家，直到作坊正式開始運作，他才回汕頭家裏呆了幾天。回來發現莊母裏裏外外當起家來，自己懷著身孕的太太儼然沉浸在工作的快樂中。

莊母請了木工到家裏打一些小嬰兒要用的床啊，椅子和小衣櫃，家裏一下子多了不少陌生人，原來還有在院子裏搭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房子，很矮，有一些磚孔，名康問正在院子裏坐著扇著扇子的老母親：

"阿姆啊，你這是給孩子建的房子。"

莊母看到好久沒見的名康：

"名康啊，回來了。不是給孩子的，是給雞的。現在要養幾隻雞，等仁雅生完孩子，好好補一補，反正隔壁是米行。"

名康哭笑不得：

"阿姆，你要買雞就到鄉下買好了，自己家養仁雅同意了? 多髒啊。"

莊母興奮得說：

"仁雅知道啊，她最近忙什麽載啊的文，她沒意見。哎呀，我會隔一下的，雞不會到人走路的地方的。快去廚房，我剛熬了點綠豆湯 現在又慢慢熱起來了。"

名康搖搖頭，知道母親其實就是有點寂寥，自己好多天不在家，三妹每天上學和寫情書盼情書，小弟每天放學就鑽自己屋裏讀書，不知道咋那麽喜歡讀書，已經揚言要做大學教授，仁雅也是常去報社而名箐也離家了。

喝完綠豆湯，名康去書房，竟然仁雅在裏麵。仁雅看到名康進來，開心的走上前，名康把仁雅擁入懷裏，說：

"對不起啊，最近忙普寧的作坊，沒回家，最近感覺如何，小寶沒給你惹麻煩吧"

仁雅笑著說：

"米一很乖啊，我最近覺得特別有力量，吃得好睡得好，身體覺得也好。最近連載的事情報社已經定下來，我要約作者談合約的事情，已經約在後天，他直接到我們家附近的粵麗茶樓，你後天陪我一起去吧。"

名康點點頭：

"是那個書法也漂亮的鄭先生? "

仁雅回道：

"說啊。"她牽起名康的手拉名康到自己的書桌：

"你看看這段多有意思。"

她遞給名康手稿，名康故意抑揚頓挫得讀起來：

"大哥在阿姆的央求下答應帶我到南洋，我心裏是喜的，可以坐船到海的那一邊，不用天天坐在教室裏聽一些老古董晃頭晃腦得念著我已經背的爛熟的東西。不過在阿姆麵前我還是大哭起來，說著自己多不願意離開，弄得阿姆大哭。

在家人的哭聲中，我和大哥坐上大船漂洋過海到了印尼。大哥在南洋做橡膠生意，也做一些船生意。我一下船，他直接帶我去了一個大鐵門的地方，我大呼道：

"大哥，你好富呀。"

大哥按了外麵的門鈴，大門開了，走出幾個穿著黑色大袍的高大的洋鬼子，大哥摸摸我的頭：

"小垂，你準備好了嗎? 這是一所非常好的教會住宿學校，從此你將會是一名真正的學生。"

我驚恐得看著大袍子們一步步走過來然後微笑和我大哥打招呼：

"是耳先生嗎? " 大哥嘰裏呱啦得和他們說著啥，我終於明白大哥在知道阿姆要甩我給他的時候，他緊急電報了我的大嫂，一位印尼大亨的女兒，把我塞進了這所學校。所以這世界上你誰也不要信，你阿姆和你大哥都會丟棄你。當然我是小魔王，不過現在發現是從一個土魔窟到洋魔窟。。"

名康繪聲繪色讀著，仁雅咯咯得笑，相見歡。

見到鄭先生，名康感到無法把這位衣著有點講究，一雙誠實的小眼睛，個子高過自己一個頭的斯文先生對上小說裏的小垂原型。

三人落坐後，點了茶和一些點心，仁雅把報社合同和鄭重說了一遍，報酬和連載日期，以及交稿日期要求和違約懲戒規則。鄭重沒有意見，報酬不錯，而且是源源不斷的，夠他打麻將輸多少次都沒關係。

名康開口問：

"鄭先生在哪裏高就? 看了先生寫的東西很有特色。"

鄭重回道：

"謝謝抬愛。鄙人在教育局就職。"

名康趕緊問：

"先生認識揭陽清心女校的莊名箐嗎?"

鄭重感興趣起來：

"見過這位女士幾麵。"

"她是我阿姐" 名康回到。

鄭重笑道："真是有緣，莊先生如果想帶什麽東西給名箐，鄙人這次可以帶啊"

名康擺手說不用麻煩了，三人喝完一輪就散了。回來的路上，名康對仁雅說這位鄭先生有點意思。

仁雅的連載在一個月後登了第一節，鄭重收到2份，他想了想，塞到大信封，郵寄給了名箐，不過他沒有放發信地址，名箐收到後還以為是弟媳給她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