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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廳長追殺情婦——趙黎平血夜驚魂記

(2025-10-28 13:22:34) 下一個

2015320日傍晚,內蒙古赤峰市的天空陰沉如鐵,街頭的風卷著春寒,吹得人心裏發緊。這一夜,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以來最震撼的一樁案件的開端:一位省部級高官、曾經的公安廳長,親手持槍追殺自己的情婦,血灑草原。這起案件,不僅以它的殘酷震驚全國,更以它的荒誕與反諷,暴露了中國官場中積鬱已久的權力瘋狂與道德崩塌。

 

傍晚時分,赤峰市鬆山區的步行街燈火初上。28歲的李某某——一名服裝店女老板,神情慌張地拎著手提包快步穿過街口。她的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一個熟悉又令人恐懼的名字——“趙廳長

 

幾天前,她還在這位廳長的陪伴下出入酒店、吃飯喝酒,在港灣世紀酒店共度一夜。她知道趙黎平是誰——內蒙古公安係統的老大,曾經一聲令下能調動數千警力、刑偵出身、槍法精湛。可是現在,這個她曾經依附的男人,正在追殺她。

 

趙黎平駕駛著一輛黑色奧迪車,車牌閃爍著權力的光環。他的車廂裏放著兩把手槍——一把轉輪槍,一把六四式警用配槍,還有一把匕首。對一個搞了一輩子刑偵的老公安來說,這些東西早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7時許,李某某撥通了110報警電話,聲音顫抖:我被人追殺,是趙黎平——前公安廳長!這通電話,成為她留在人世的最後一句話。

 

據當時的通話記錄,李某某在報警時,曾多次試圖攔下路邊的車輛求救。她跑到205國道橋北,一邊哭一邊揮手。目擊者稱,她身後那輛奧迪車猛地加速,車燈直刺她的背影。

 

砰!砰!兩聲槍響劃破夜空。子彈擦過她的身體,卻未能致命。她慌亂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攔下一輛白色轎車,嘶喊著讓司機帶她離開。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懼嚇得當場愣住。趙黎平下車,黑影籠罩,手槍再次抬起。女人尖叫著跑進百合新城小區——那是她自己的家,最後的避難所。

 

但命運沒有給她逃生的機會。幾分鍾後,小區的監控拍下了那個瞬間:趙黎平衝進院內,開槍——女子頭部中彈,倒地。鮮血在寒風中慢慢擴散。

 

趙黎平蹲下,用顫抖的手檢查她的呼吸,然後一聲不吭地將屍體抬進奧迪後備箱。他的手上、衣襟上都沾滿了血。然後,他上車、倒擋、猛踩油門,車子連續撞上四輛停靠的汽車,才狼狽逃離現場。這是一個從刑偵現場無數次走出的男人,此刻卻製造了最血腥的犯罪現場。

 

奧迪車一路疾馳,穿越夜幕,駛向赤峰以北的當鋪地滿族鄉。路上的監控記錄下他緊咬牙關的臉——一個昔日的廳長、如今的殺人犯。

 

到達山腳下,他把車停在一處荒坡旁。氣溫已降至零下,風卷著塵沙。趙黎平從後備箱裏拖出屍體,倒在地上。他想毀屍滅跡——於是找來汽油,點火焚燒。火光照亮他那張蒼白而扭曲的臉。那一刻,他也許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一生已在烈焰中化為灰燼。燒了一半,他又慌忙用石塊掩埋,留下未盡的焦痕。

 

幾小時後,赤峰警方根據110報警記錄和監控畫麵,出動500名警力,地毯式搜捕。淩晨,趙黎平的奧迪車行跡被鎖定。當警車在克什克騰旗將他截停時,這位前公安廳長身上仍帶著血,車裏還有槍和刀。他沒有反抗,隻是長歎一聲:完了……”從獵人到獵物,轉瞬之間。

 

案發後的第二天,赤峰山坡上仍能聞到焦糊味。警方在雨潤集團南側找到那具被焚燒的女屍,頭部中彈,身體部分碳化。她的手機仍留在草叢中,屏幕碎裂,最後一通未接來電——“趙廳長。那一刻,所有的身份都失去了意義。她不再是廳長的情婦,而隻是一個被權力吞噬的生命。而他,也不再是公安廳長、政協副主席、詩人趙黎平,而隻是一個在冷冰冰的刑場上等待命運宣判的罪人。

 

在此之前,趙黎平的人設幾乎完美:刑警出身、作家、詩人、公安文聯主席、自治區副主席。他寫詩,題目多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他談人生,說要做鐵骨錚錚的男兒;他還出版過《中國謀略家箴言》。但現實卻讓人諷刺。那個寫下俠骨柔情的人,最終成了一名殺人犯。

 

他身上積累的權力與欲望,早已變成一條無形的鎖鏈。長期身處公安係統,讓他熟悉犯罪、掌握槍支、洞悉調查程序,也讓他產生了自己不會出事的幻覺。據內部人士透露,案發前兩個月,內蒙古公安係統就有傳言——趙黎平可能要出事。他卷入貪腐、收受賄賂、工程項目中飽私囊,還涉嫌非法持槍和挪用資金。那位年輕女子,據說掌握了他的一些要命材料

 

她威脅要揭發,他試圖擺平,談判破裂——於是這位從刑警幹校走出的廳長,選擇了他最熟悉的方式:開槍。這不是激情,而是絕望的邏輯。他深知,隻要她活著,自己的一切榮華、聲譽、家庭都會毀滅。於是他選擇用一顆子彈,堵住她的嘴,也堵死了自己的路。

 

趙黎平被捕時,仍然習慣性地要求通話報告上級,似乎還以為自己可以運作此事。可是,現實並沒有給他留任何餘地。20161111日,山西省太原市中級法院宣判——死刑。罪名包括:故意殺人、受賄2368萬元、非法持有槍支、彈藥、非法儲存爆炸物。2017526日,他被執行死刑。臨刑前,他要求見家人,隻說了一句:我錯了。

 

一個曾掌控數十萬警察命運的人,最終被自己的製度碾碎。趙黎平案,並非僅僅是一個失控的情殺事件。它更像是中國官場長期病態生態的一次極端爆發。在這個體係中,權力、金錢、性糾纏不清;而失去了監督與製衡的權力,逐漸異化為一種病態的自戀。

 

趙黎平以為自己淩駕法律之上,因為他曾是法律的執行者;他以為可以掌控生命,因為他曾掌控他人的命運。但當他意識到體製之手已經開始收網時,他便徹底瘋了。他殺的不僅是一個女人,更是自己過去賴以生存的那副麵具。從某種意義上說,趙黎平是體製病的樣本——他不是例外,而是極端。他代表著一類人:在長期的權力慣性中喪失道德感與現實感,把權力當作護身符,把槍當作最後的尊嚴。當製度將人變成工具,而工具又開始反噬製度,本身就意味著崩塌的開始。 在權力與人性的夾縫中,趙黎平親手演繹了一個高官的墜落劇——從頂峰到深淵,隻隔一顆子彈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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