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問能否把四個“看到”拓展開來說。我很高興多說些,可是老眼昏花,打字太慢,還怕前言不搭後語,匆匆忙忙寫下四點,相似綱要一樣的簡單,不好意思。我以後繼續慢慢寫,多謝了。邱月蘭
我和她
(—)
她是我,找不是她。
她比我小三四歲,我們的認知不在一個平麵上。
她是一條小尾巴,經常尾隨著我,向我敘說她的思她的想,她的一切。
她說,姐,今天早上軍訓時,當穿著黃色軍大衣的指導員喊向左看齊時,我的身子卻轉向右邊。還沒等我反映過來,指導員的那雙大手板著我的肩膀把我的身體轉向左方。
姐,你不知道,那雙大手是那麽溫暖那麽有力。
(二)
伊犁河破冰了,大塊大塊的冰順流而下,有的冰塊被水衝到淺灘蘆葦叢中停了下來,後邊的冰又被前邊的冰拌住,有的甚至衝到前邊冰塊上邊。時間一長,形成一條冰霸,河水就會湧進低凹的田地裏。這時就需人工用撬杠撬開冰塊,讓其漂走。
指導帶領我們,騎馬去伊犁河撬冰。
回來後,她對我說,姐,我第一次騎馬,腳怎麽也伸不到馬蹬上去,是指導員過來把我抱上馬背,把我的腳塞進馬蹬裏,讓我抱緊馬鞍,拿著韁繩,馬會隨馬隊走的。
姐,你不知道,他抱我時,我心跳得多麽厲害!
(三)
武鬥開始了,我們得到情報,對方夜裏來砸我們司令部,抓我們指導員。
天剛黑,指導員就帶領我們臥倒在白皚皚的雪地裏,等待著對方。
姐,我就臥在他的旁邊。當他告訴我們,對方過來時,我們先鳴槍警告,他們退走我們也不要追擊。如果我們的警告無效,他們開槍射擊,我們再還槍也不遲。
總之,我們決不先開槍!
姐,他的聰明,他後發製人的善良讓我佩服的五肢投地!
(四)
外調人員回來了,指導員被帶走關進學習班。
指導員的太爺爺是國民黨某校校長,家中收藏著一麵晴天白日旗!
這還了得!國民黨的孝子賢孫!
他被拉到台上,胸前是塊大牌子,頭上是頂高帽子,兩派合而為一進行批鬥。
他們扒下他身上黃色羊皮軍大衣,扔到地上,任兩派人踏來踏去。
他被打得鼻血直流,軍大衣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們押著他去遊街!
她對我說,姐,我不明白,去世多年的曾祖父,指導員連見都沒見過的太爺爺與指導員何幹?
姐,我不服!我拾起那件黃大衣。回宿舍後用水洗掉血跡,擦幹淨黃大衣上泥土,掛在宿舍的衣櫃裏。
文革進入休眠期,指導員被放回來了。
不!他已不是指導員,是和我們一樣的農埸職工。
他姓楊叫楊銳。
每天的傍晚,我們總能看到楊銳坐在樹林中的一塊石頭上苦思。
一天晚上,我的小尾巴找到我,臉上帶著笑,神色卻慌慌張地告訴我:
姐,他吻我了,他吻我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辦?
天都黑了,他還坐在石頭上。我怕他冷,抱著他那件黃色羊皮軍大衣悄悄來到他的身旁,輕輕的給他披上。
他轉頭看是我,一把把我抱在懷裏,用他的嘴蓋住我的嘴,他的淚水滴到我的臉上!
姐,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我可慌亂了!
.“你愛他嗎?”我問。
“愛!愛!”她答。
“愛就登記結婚,生兒育女!”
我回答的斬丁截鐵。
“不要顧及許多,落難時的應充是可靠又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