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文章分類
歸檔
正文

家庭與政要的記憶傳送

(2024-05-12 04:56:30) 下一個

你一定也做過這種恐懼到讓你喘不過氣的夢,也許在現實生命中都不曾有過的感受,生命在臨近終結時,在戛然而止時的掙紮,這段世界上沒有別人會知道的記憶,許下願望在生命停止前可否傳送給另一個人記憶裏。

年輕時剛從美國名列前茅的化學工程專業畢業,學業並不是軟肋,在這個隨時戰亂而人心惶惶的年代,動蕩的社會,想要實現父母寄予的厚望而成功,光有能力是遠遠不夠的,人脈和平台才是這裏開門的鑰匙。在我成年沒有多久,也許是我最好的年華,母親把我送到了黨派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處會麵,希望能作為“師傅”帶我。母親的意思是讓我發光發熱,學有所成。並沒有別的辦法,我帶著我的黑色膠卷相機,我不太記得剛見麵時的場景了,但我一直擺弄著這個膠卷相機,像在暗示我,暗示他什麽。表麵的光鮮並沒有維持多久,在見麵後我變順理成章地討好他,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讓我們留下了合影,這張合影像與惡魔的契約,我有他的秘密,他掌控了我的人生。他答應會照應我,同時也提出了作為他新婚妻子的陪嫁。我們學曆相仿,經曆相同,性格也大致合得來。應該會成為在這個敞大的家裏和她最親近的朋友。後來我才意識到我成了他妻子那邊的間諜,隨時詢問我妻子的動向與真實想法。

他的妻子同為美國另一所最好大學航天工程專業的畢業生,不僅如此家境顯赫,背後的實力也是讓他無法怠慢的。而她美好的一生就將在這個完成人生大事的決定後悄然結束了。可能家太大了,第二次和他見麵竟然在很久以後。

很快她有了一個孩子。大家族的長子總是理所應當被賦予繼承家業乃至國業的繼承人。長子總是被賦予厚望又承載著巨大壓力,在年幼時沒有良好的排解負麵情緒的能力,這些不滿憤怒逐漸累積等待向最親的人爆發。作為他的玩伴,次子,三女兒一直是他欺負和發泄的對象,也是陪伴他的血緣兄弟。不能清除的記得夫人是怎麽原諒這件事的了,她也同樣身處高官,被眾人仰望的地位,對外界來說,她有三個孩子。(我想就在這是他輕易改變了我們姐妹的關係)

事情鬧大竟然隻是一次家庭玩樂,長子的秉性越來越調皮頑固欺人太甚,甚至在那次庭院玩樂時鬧在了父親大人身上,同樣脾氣的父親豈能忍下這點小小屈辱,但不可能傷害唯一的繼承人,背後勢力雄厚的正室之子,他一手將次子摔在地上血肉模糊。我想人都是會選擇將自己難以接受的記憶遺忘的,或者是多次的暴力讓我的大腦記憶的能力衰退不少,我現在記不得小女兒是否也在那次事故中喪生了。隻是有一個帶血印的屍體痕跡在大理石花崗岩的庭園裏曆曆在目,傾盆大雨也洗刷不去。

一夜之間宅邸人去樓空,這麽龐大的宅邸是如何做到連夜清空的,也許他們早有準備。宅邸被查封了,但我確定他人一定沒事,隻是在晚年完成大事後隱退而隱居了起來,而又或者,指點江山的人還是他,但不會再拋頭露麵被人打探家事了。夫人是個善良的人,她接受兒子被他帶走政治利用,但無法接受犧牲的孩子們,哪怕並不是真的她的孩子。這些年默默隱忍下他做的政治上的汙點壞事,她一直都有收集其證據的想法。

宅邸查封後,扔留下一些大件的器械,科學研究乃至秘密研究室的專業器材。我們大膽潛入了那裏,驚奇發現那裏保留了當時製作“醫用牛奶”的錄像記錄,它的塑料包裝也完好的封存著。那是一場讓夫人一直起疑的大型疾病研究與治理事件。錄像完好保存了他們用機器將醫學牛奶緩緩注入包裝的過程,我覺得蹊蹺,但一直說不上來,直到從塵封的紙箱裏拿出一個醫學牛奶的塑料包裝,對著機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角度,塑料包裝尤其的輕,視屏裏,包裝的質感在牛奶注入那刻卻並沒有變得沉重,就好像我手中充滿空氣的包裝,紋絲不動,但我們明顯看到了包裝內逐漸被白色液體的填充的過程。回頭一看,我驚訝地發現就是那展斜後方的激光射燈,回看錄像,對比手中的包裝袋,緩慢填充的過程竟然是光源投影做到的,難怪每一步都如此精準平衡。後一步是機器多次上下輸入大量空氣使它充盈後塑封。完成了。而之後他們想傳播發布裝有什麽白色液體的這款“醫學牛奶”治療或手術,都由他們說了算。人民的信仰是他們操縱的工具,決定了民眾的生死。

如果不是在你的世界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否所有的世界都是這麽不均勻又不公平的分配著呢,提倡自由民主的世界,一切皆由美好願望起步的政黨,是否都是個脆弱的空殼,內在核心都腐爛不堪呢?

我們保留了記錄和證據,我主動提出由我冒險向他出麵交涉,保留證據的同時,向他證明我們識破了他的詭計,這足以讓人民相信不能再聽從黨政,不能再盲目服從相信下去,以至於他們從來敬仰尊崇的領導人,一直是家庭道德社會道德都做著最壞決定的人,而他這麽做,以大問題解決小問題的方法,讓他的地位更加穩固民心,沒人知道背後的窟窿缺越挖越大。

這是我第二次有印象裏與他見麵,與他對質,我想找出更多破綻,我想知道那些液體到底是什麽,有什麽作用,會對人體產生什麽控製,太多疑問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而他如一早就知道一般,如往常電視上一般冷靜,沒有什麽激起一點漣漪在他的臉上,自然沒有向我透露任何。我的力量太小,在母親把我送入他手的那一刻就宣告了失敗, 也許在對抗他的每一個可能性裏,我都會失敗。

在和夫人碰頭後,她沒有多說什麽,讓我快跑。我忽然感應到什麽,在空曠換荒蕪的高架下飛奔起來。他住在東麵,我自然而然地向西邊沒有任何停留地狂奔,隱隱覺得這像最後一次生命裏的狂奔,從未有如此大的恐懼,恐懼是否在剛在碰頭時就萌芽,為何夫人還停留在原地,是她早前默認了我冒然的個人行動,是她和他在有了我們關係變化後,在選擇家庭而非革命後,早已與他身處在了同一戰線,這些是後來再後來我慢慢領悟的。

善良的偽裝是他們多年的習慣了。我在奔跑的途中周圍不斷閃現著上上下下的黑影,像跳動的燭光,像機器多次快速充入的空氣,往事如走馬燈在我腦海中閃現,如同我給你們的描述一般回顧了我的一生。我努力記下這曆曆在目的情節,世界上也許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的情節。我多麽希望有人可以傳達出去,我祈禱,渴望著。追逐的燈火不滅,我不敢回顧周圍有多少人,多快的速度,多厲害的工具,這都不是我在意的,隻是時間的問題。然後很快,時間也不會是我的問題了。我的恐懼使我散發著生命最後的能量,我想那種能量不是物理和化學上的,是真實的能量。在生命戛然而止後,讓你,讓你們能看到這些記憶。

回過神來,在她生命戛然而止之時,我醒了,像一段生命前的記憶傳送入了我記憶,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恐懼,真實的渴望,也許隻有這一次機會我應牢牢記住這段記憶,努力在清醒的那段時間回顧一遍她的經曆,因為不久後我便會再次沉沉睡去,做些其他的夢。

我想在世人眼中,她的成功的學曆與生活也許是令人羨慕向往的,她的一生都讓人印象深刻,但她從未體會過平靜而暖洋洋的,安心而踏實的幸福。我再次醒來時寫下了這些文字。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