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瑣事(七)民主的代價：
世上從來無完美，民主製度也有罪。
如果時光可倒流，不知國父悔不悔
衣食住行是人的基本需求。在紐約這種世界級大都會裏，行（地鐵)會顯得特別重要，因為它是不可避免的，與日常生活休戚相關的民生問題，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千均。
從今年五月份開始，離家最近的地鐵入口就開始維修了。根據捷運局公告，維修從五月開始一直到十一月份。具體細節並不在公告中，隻是冠冕堂皇的給出了改進地鐵進口的理由。
這樣一來，如果要坐第一節車廂，就必須跨越十車道的皇後大道。紐約客，特別是皇後區的居民都知道，皇後大道是紐約市最寬的一條街道。不僅車流繁忙，而且車速快紅燈短。幾乎每年都有人喪生於此。
維修不是一件平常的一件事嗎！理論上，的確是一件正常的小事。不過，一開始就有點好奇。什麽樣的修繕需要半年的時間！難道是要把地鐵進口打造成宮殿一樣富麗堂皇嗎？
剛開始時，聽到裏麵有做工發出的聲響。沒有幾天就無聲無息了。是不是已經修好了，在等待驗收。一天又一天沒有任何動靜，一星期又一星期過去，還是沒有任何解釋。夏去秋來，轉眼就要入冬了，還是泥牛入海無消息。
半年來，每天上下班時間都可以看到急急忙忙跨越皇後大道的上班族。有等紅燈的，也有與車輛賽跑的，還有過了一半停在路肩上的。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真是一幅精彩紛呈的浮世圖。至於，浪費了多少時間也許無法計量吧。
要到感恩節了，突然發現可以從圍牆上的小窗看進去了。不看則以，一看大失所望，一切依舊，好像什麽都沒有做。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關了半年。
前幾日從旁邊經過正好有個工人從裏麵出來。一問才知道修繕隻是需要換地鐵進口的鐵欄杆。隻能在紐約地區采購，要明年三月才能等到貨。實在是太久了，所以現在先用木頭做起來。感恩節那天從旁邊過終於看到地鐵口開了。不過，對麵的地鐵口馬上就會被封起來。對麵的居民是不是也要等半年就不得而知了。
幾根欄杆在世界上號稱最發達的美國竟然用了半年的時間，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這工作可能早就完成了。說起來讓人笑掉大牙。
其實，換欄杆花了半年的時間還是小巫，還有各種各樣漫長的工程。例如，附近一個簡單的立交用了十年時間。修好後反而更加堵車。皇後區去長島的高速公路不就幾十英裏。年年都在修，但是三十多年也修不完！看來永遠也修不完。原因嗎？你懂的。生活在這樣一個民主國家是要付出時間上的代價。不知道值不值得？
當然，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在民主國家裏也不能幸免。其實，早在二百多年前，國父們在選擇民主製度是就知道民主製度的代價是什麽。要民主製度就要忍受低下的辦事效率，這是一對分不開的孿生兄弟！
在討論政治時，人們往往看到民主製度優美的一麵，而忽略了其許多不完美的另一麵。如果有選擇的話，你會怎樣選呢？
2023.11.28完稿。
2024.02.20修改。
兩星期前，木質欄杆終於改成了鐵欄杆。前後加起來用了將近十個月。
其實共和黨地區也是一樣。包括大公司都是這種情況。一個小公司一個人就能幹的事，為什麽大公司（政府）要10個人幹？因為規章製度。小公司幾乎每個雇員都能獨擋一方，否則早垮了。而大公司肯定有些人不堪其任，所以沒有這些規章製度，小公司可以規避風險，大公司幾乎必然出事，不是貪汙腐敗，就是質量甚至死亡事故。
民主的風險就是人性。一百個人有一百個不同的利益和觀點，任何體製都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要求。所以獨裁體製下總有小部分人滿意，而民主體製下幾乎所有人都不滿意。
民主體製唯一的優點在於提供了一個讓不同利益集團和平共處的平台。民主社會最重要的是協商和妥協，而不是是非對錯。從富人到窮人，從學者官員到掃大街流浪漢，每個人都可以不要臉地在民主法製的規則下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當然常常也不得不放棄某些利益。這種類似分贓的方法，因為有大多數不同利益群體的參與，互相揭露把罪惡暴露在陽光下，人性惡反而被壓製，成為相對最公平的分配方式。而且因為分配體製可以不斷和平地被改變，使得社會進步可以和平進行。而其他體製中的利益分贓都是在少數利益集團在台麵底下進行，表麵上看起來光明正大，卻無法控製人性之惡。任何利益分配的改變，往往都以暴力結束，從而對社會造成極大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