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又是11月,曾誌又生下了一個又黑又壯的男嬰,取名鐵牛。
鐵牛太可愛了。曾誌產後第6天就投入到緊張的鬥爭中去,鐵牛便出奇的乖,不哭不鬧,靜靜地躺在那兒。一旦母親從外邊回來,跑到小床邊,他就會咯咯地笑出聲。他還會定時拉屎,什麽時候母親抄起 他的小屁股,他便會及時配合,從不弄髒尿布。
這孩子多乖啊,我們自己能養大!曾誌當時改做白區工作,很有信心養大這個兒子。兩個月後,她與丈夫一道,抱著小鐵牛來到廈門,準備稍作停留後便送到母親那裏去,請母親幫忙照看。
廈門中心市委書記王海平趕來看望蔡協民和曾誌,見麵勸說:孩子就不送他姥姥那兒去了,兵荒馬亂,路途遙遠,暈船不說,路上也可能發生意外
我怕什麽?曾誌生性剛強,硬硬地頂上一句,我這個人什麽都不怕!
王海平怔了怔,又低下頭猶豫片刻,終於尷尬地吐出真情:曾誌同誌,對不起了。市委急需經費,聽說你生了一個男孩,就由組織決定,賣了100塊大洋。現在錢已經差不多花光了,孩子你不給也得給了
曾誌愣住了,半天才像大夢初醒一般透過一口氣。她茫然地望望丈夫,望望兒子,最後將目光呆呆地落在市委書記的臉上,久久不動一動。
市委書記無聲地垂下頭,等待那意料中的哭聲和責罵。可是,傳到他耳邊的卻是一聲催人淚下的顫音:服從組織決定
圖:1932年,在廈門從事地下工作的曾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