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霸權地位其實來自不易。
為何這樣說?
看了一些資料,個人認為,有以下兩個重要原因:
一是二戰能夠順利結束,離不開美國人的關鍵性作用。從盟軍登陸諾曼底戰役,到蘇聯全麵進攻德國,再到太平洋戰場,以及日本人的快速投降,美國人發揮了定海神針的作用。不用說太多的,儘從雅爾塔會議上,三位大佬的合影,美國總統羅斯福竟然坐在英國首相丘吉爾和蘇聯元帥斯大林的中間,足見美老大的地位,從雅爾塔會議就已經奠定了。
這種歷史性的照片,相信座次都是有安排的,三位領導人絕對不會亂坐;據說二戰結束後,丘吉爾與斯大林之間,就戰後領土瓜分搞得不大愉快,是羅斯福從中做了不少調解工作,才使得英蘇兩國沒有撕破臉。美國的和事佬角色,也由此得到蘇聯和英國的高度肯定,推舉為共同的老大,就顯得順理成章。我想,這應是發自內心的。
二是二戰後的幾年,美國的工業製造能力十分強勁,GDP遠超英國、法國、德國等歐洲國家,連蘇聯也望塵莫及。加之美國人對戰後日本的殖民地改造,以及美國式資本主義製度的成功引入日本,包括美國人為一些飽受戰爭摧殘的國家的戰後重建,比如菲律賓,日本和韓國,自然確立了美國負責任的有威信的國家地位。
至於後來搞的布林頓美元森林體係的建立,各國自覺以美元為硬通貨幣的貿易結算習慣,都是各國看到當時的美國的實力,以及毋庸置疑的軍事力量,這個唯一的帶頭大哥,明擺著的能耐,包括後來美國發起成立的SWIFT美元結算係統,相信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的。SWIFT並非財富的神器。還是國家的影響力最重要。
這幾十年,從美蘇冷戰開始,到蘇聯解體,美國的世界警察地位進一步確立,美元霸權也固若金湯,美元與其他硬通貨幣相比,比如早年的德國馬克,瑞士法郎(儘管後來整合為統一的歐元),英國英鎊,日本的日元,沒有一個可以抗衡美元的強勢,美元穩居世界貿易結算貨幣的頭把交椅,自然有她的深層次原因的。所以,蘇聯再厲害,因為盧布成不了世界硬通貨幣,最終還是被美國拖死了。
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人民幣要國際化,必須學習美元的做法,或有自己的超越美元玩法的2.0版人民幣打造策略,主動出擊,“走出去”,“一帶一路”以及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有載體了。隻是投資,哪怕閉環投資,沒有自己的貨幣結算,以及流水,人民幣永遠無法從美元中分一杯羹,早晚還要出現大麻煩的。
美元霸權,並非美元多麼值錢,還在於她的“以軍事促貨幣”的穩定機製,這是中國要好好研究的:
一是美國之所以要在全球軍事霸權,目的是要捍衛美元的全球結算霸權地位。
想想,美國每年8000多億美元的軍事預算,這是個什麼概念?如果美國不能繼續成為世界頭號軍事強國,成為世界警察,美元的霸權地位怎麼可能得以保障,好簡單的邏輯:美元隻有絕對霸權,才有可能做到美國印鈔,世界買單。不然,每年8000多億美元的開支,佔了GDP多少比重,完全算得出來的。即便是2%,也是天文數字。如果完全由美國內部消化,壓力有多大,估計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這種事情比不得。我看到,今天的一些國家,看到世界的玩法發生變化,尤其是俄烏戰爭的爆發,各國都緊張起來,開始調高國防預算,或提高到GDP的2%,都已經不得了。
好簡單,這些國家做不到像美國一樣,可以自己印鈔,世界買單,唯有美國佬可以這麼玩。就一個美聯儲,隨意的一個加息或減息動作,就令世界經濟忐忑不安。人家想加息就加息,想減息就減息,一切都是為了美元牢牢控製貨幣市場。好像美聯儲隻對美元匯率負責,其他什麼都不管。所以我看美聯儲的鮑威爾,一點不亞於財政部長的威力。甚至對世界的影響更加深遠。
美元這樣玩,當然吸引人,讓人流口水,說不想那是假的。如今中國做大了,也想有自己的人民幣硬通貨幣,自然是無可厚非的。14億張嘴要吃要喝,“走出去”是肯定的。隻是人民幣國際化道路是崎嶇的,沒有這麼容易達至目標的。並非“走出去”就真的走得出去。
“金磚五國”概念真的很好,有了自己主導的小圈子,如果有本事將金磚五國擴大到金磚50國就更厲害,可以充分利用已有的世界產業鏈優勢,打造自己的貿易圈子(而非跟著日本人主導的TPCPP走,中國要有自己的TPCPP),有自己的貨幣結算體係,那“一帶一路”就很快順風順水,不會出現這麼多阻力以及疑問。一句話,打造共贏的信心和認可尤為重要。
二是美元的霸權通過華爾街的巨量投融資能力,令到美元的世界霸主地位不可撼動。一句話,沒有華爾街,便沒有美元霸權。我聽說華爾街一年的投融資吞吐量達到30萬億美元的規模,比倫敦、香港以及其他資本市場的投融資規模全部加起來還要多。這是什麼概念?說這幫華爾街大佬是一群狼,一點也不過分。而世界隻有一個華爾街,沒有第二。
在我理解,因為有了華爾街,美國人辦企業就沒有融資的顧慮,想做多大就有多大,永遠不缺錢,這種完全市場化的資本行為,是華爾街的能耐,與其說華爾街似乎為全球投資人服務,不如說為美國企業的做大做強,提供了無限的堅強資本保證。
難怪全球企業都願意去美國上市,並非華爾街的法律製度有多麼寬鬆,而是華爾街的投融資能力足以滿足到全球企業對美元的需求。這才是全球企業對美元的依賴,與美國政府捍衛美元的穩定性的聯動作用。
最近,我看到《財富》雜誌搞得2023世界五百強企業評比,中國不少企業都排名不錯,唯獨美國的企業盈利能力,是中國企業的兩倍,這是什麼原因?這其實反映出中美企業的競爭力還存在著差距。美國企業因為完全市場化,生產力水平比較高,而中國企業的公司治理,比如成本控製,人力資源,以及市場營銷,可能都需要向美國企業學習。在大江大河裡遊泳,與在海洋中搏擊風帆,還是不一樣的。
一言以蔽之,美元霸權搞了幾十年,不僅令國民得到一流的生活品質,更重要是美元霸權,讓美國有足夠的經濟底氣,走向全世界,到處建設基地和港口,保衛這個,保護那個,目的都是為了捍衛美元成為世界永遠的第一貨幣,以及對美元的依賴,這或才是美國雄霸世界的真正目的。
中國應該有這種未雨綢繆,以及學習力,謀定而動,厚積而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