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加州東邊的一處小坡上。清晨四點半,萬物沉靜,我先把心磨得像杯口那樣圓滑,再去碰那充滿牙齒的市場。很多人問我,如何在美股短線裏把正確率提高到九成。我常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段橋段:劍客站在竹林裏,風還沒動,他已經知道哪一片葉子會先掉。所謂九成,並不是每一劍都中,而是隻在看得懂的風裏出手。
我和自己約法三章。第一,盤前不猜想象,盤中隻看證據。第二,絕不追那種沒有緣分的上漲,像路邊一陣狂風,熱鬧歸熱鬧,卻不屬於我。第三,虧錢時先救心,賺錢時先收刀。有人喜歡把這一切寫成厚厚的教科書,我更願意用生活的口語告訴你,因為市場是活的,它聽不懂玄奧,卻看得懂你的呼吸。
我把一天拆成幾段。天還黑時,我翻看催化的清單。不是所有消息都能點石成金,真正的火種有三個特征:時間明確,影響明確,分歧明確。時間明確,是知道何時引爆;影響明確,是知道會點亮哪個板塊;分歧明確,是多數人猶疑不定。三者合一,就像在漆黑的劇院裏,燈光已經對準了主角,隻差拉開幕布。
接下來是“場景勘探”。我盯十來隻流動性足、價量配得上的票,像導演挑會說台詞的演員。它們有兩類,一個叫“壓縮的彈簧”,一個叫“放大的回聲”。壓縮的彈簧,是那種越走越窄、忽然沉默的走勢,像弓弦拉滿,靜得出奇。放大的回聲,是一根突兀的大陽或大陰之後,價格在一個箱體裏來回試探,像話筒對著空房間,聲音會被來回推送。壓縮給我突破,回聲給我反彈或延續。兩種都要,但各有規矩。
我給每個“入場理由”寫一句能在一口氣裏讀完的話。比如:盤前業績超預期,資金搶籌,集合競價量能翻倍,壓縮三天後第一次放量向上。一句話就像一支釘子,釘住了我入場的唯一理由。若我說不清,就不動。九成並不來自英勇,而是來自“少動”。
入場的位置,我隻挑三種地方。第一,前高之上,像越過一道村口,後麵就是空地,不容易被攔截。第二,回踩關鍵價位的那一瞬,像球落在牆角,即將彈起。第三,被錯殺的過度延伸,像拉得太滿的弓弦,必然會鬆一指。每一種,我隻要一指寬度的確認。別擔心確認會少賺,那是買保險的保費。九成不是天賦,是敬畏。
有人問,止損如何設。我說,止損不是一條冰冷的線,而是一種姿態。我虧錢時手指會輕微發冷,這是身體教給我的課。當價格跌回入場的邏輯點,或出現與邏輯相反的量價結構,我像一位知趣的客人,微笑告辭。虧小錢,是給市場的學費;虧大錢,是給自己設的圈套。圈套不要設給自己。
我愛記錄。每一筆交易,我都把圖截下來,用五句話複盤:看見了什麽,為什麽買,為什麽賣,哪裏錯了,下次如何做。我喜歡把這些複盤像洗好的茶杯,排在案頭。日子久了,你會發現自己反複隻擅長兩三種戲法。九成來自“專科”。你不需要會所有,隻要把你的兩手好戲練到閉眼也能做。
心的工夫更重要。我常在盤前做十次深呼吸,數到十的途中,腦子裏會跳出許多“要是今天能翻倍就好了”的念頭。我把它們像淘米一樣洗掉,留下幾粒能煮粥的米。盤中,若出現劇烈波動,我就把椅子往後一推,故意離屏幕遠一點。距離帶來判斷。市場像一麵湖,你離得太近,隻能看見漣漪;退一步,才能看見岸。
講一個小故事。朋友阿傑曾是個追風少年,見漲就追,見跌就砍,像在暴雨裏奔跑。後來他隻做兩類交易:一種是明確催化的突破,一種是過度恐慌的修複。他的勝率從五成出頭,慢慢上到八成多。最後那一小截,他是這樣補上的:凡是沒有在一眼看明白的,他就不做。那一年,他賺得很穩,像一隻把窩銜在嘴裏的鳥,飛得不高,卻從不失手。
九成不是神話,它是一種“隻在熟地開花”的節製。你會錯過很多驚心動魄的行情,也會被人笑成“太保守”。但當你把每一次輸贏都寫回一本薄薄的冊子,薄冊變厚書,厚書變成你的手勢。到那時,你會在不喧嘩裏得到答案。
有人說,市場像一座大劇場,人人都想站在舞台中央。我更喜歡做燈光師。燈不必耀眼,隻需照準。照準,就是九成的開端。
免責聲明:以上皆為作者在加州半山腰喝茶時的個人體驗與心得,屬於教育與交流範疇,並非對任何人的具體買賣建議。若你讀完後一把梭,盈利歸你,回撤歸風,杠杆更要小心別把椅子杠倒。市場有風險,茶水要趁熱,風險披露要常看,賬戶密碼別給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