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會長

 

舊金山唐人街的夜，雨絲像針，刺破霓虹燈的虛幻光暈。林氏校友會的小會堂裏，燈光昏黃，空氣裏混著茉莉花茶的香和人心的腥味。會長選舉剛結束，空氣還殘留著算計的餘溫。可今晚的故事，不是選舉的刀光劍影，而是關於一個女人——秘書長周麗娜——如何用錢色交易，爬上會長寶座，又如何揮舞權杖，把異議者的聲音碾成塵土。這不是童話，是唐人街的羅刹國，卑鄙是通行證，正直是墓誌銘。

周麗娜，三十八歲，模樣像從港劇裏走出來的女二號：瓜子臉，丹鳳眼，笑起來甜得像蜜，眼神卻冷得像刀。她十年前從上海移民來，靠開旅行社起家，後來攀上幾個地產大佬，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她當了三年校友會秘書長，管著財務和活動安排，表麵是“社區小天使”，背地裏卻是“唐人街交際花”。她從不掩飾野心：“會長位子，我要定了。”

校友會是唐人街的權力心髒，掌控著社區資源和市政府的關係網。會長不僅能分蛋糕，還能跟越南幫、墨西哥攤販、印度商人談判地盤。周麗娜看準了這塊肥肉，早在兩年前就布好了局。

她的第一招是“錢”。她從旅行社的賬本裏擠出“活動經費”，給關鍵人物送禮：地產商老王收了塊勞力士，餐館老板老李拿了瓶30年的茅台，連越南幫的夜市頭目都得了個“讚助費”。這些禮不是白送，每份禮背後都有一句話：“選我當會長，資源大家分。”老王拍著胸脯說：“麗娜，事兒我罩了。”老李笑得眯眼：“你這姑娘，有前途。”

第二招是“色”。周麗娜知道，唐人街的男人，嘴上講仁義，骨子裏好麵子。她在金龍酒樓的私宴上，穿著低胸旗袍，端著紅酒，挨個敬那些有選票的大佬。她笑得恰到好處，肩膀輕輕一靠，眼神像鉤子，勾得老王們心猿意馬。宴後，有人看見她上了老王的賓利，淩晨才回公寓。第二天，老王在微信群裏發了句：“麗娜是個人才，必須支持！”這話像顆煙霧彈，遮住了交易的腥味。

不是沒人看穿她的把戲。陳大偉，五十多歲，社區大學的中文老師，戴著厚眼鏡，背有點駝，是校友會的“老頑固”。他三年前就質疑過周麗娜的財務報表，指出有20萬“活動經費”去向不明。周麗娜當時笑笑，說：“老陳，會計的事你不懂，我找人核查。”結果不了了之。可陳大偉沒停，他攢了證據，準備在選舉前公開。

另一個異議者是張美玲，四十歲，斯坦福畢業的律師，氣質像民國名媛。她參選會長，口號是“公平透明，重塑校友會”。她私下查過周麗娜的賬，發現一筆“讚助款”流向了老王的地產公司。她在微信群裏發問：“秘書長，賬本能不能公開？”這話像顆石子，砸破了周麗娜的平靜。

還有個不起眼的聲音，越南攤販老阮。他不是校友會成員，但在夜市跟華人打交道多年，聽說周麗娜跟越南幫私下交易，氣得在攤位上罵：“她拿我們的錢，喂她自己的狼！”老阮雖是外人，可他的話在街坊間傳開了。

周麗娜從不怕異議，她有句口頭禪：“擋我路的人，要麽收買，要麽踩爛。”麵對陳大偉，她先是軟招，約他在咖啡館見麵，遞上一張五千元的“社區貢獻獎”支票，笑得像鄰家姐姐：“老陳，賬本的事是誤會，拿了這錢，咱一起幹大事。”陳大偉把支票推回去，臉紅得像關公：“麗娜，校友會不是你的提款機。”周麗娜笑容一僵，眼神冷得像冰。

軟的不行，來硬的。她找了老王，塞了筆“谘詢費”，讓他的地產公司以“拖欠租金”為由，威脅陳大偉租的教室。陳大偉的中文課差點停擺，他急得跑去找周麗娜理論。她靠在沙發上，塗著紅指甲的手端著咖啡，慢悠悠地說：“老陳，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一周後，陳大偉的證據還沒公開，社區大學的合同就把他調去了偏遠校區，忙得沒空再管校友會。

對張美玲，周麗娜更狠。她放出風聲，說張美玲的律所“幫非法移民洗身份”，還匿名在華人論壇發帖，貼出張美玲跟墨西哥社區領袖吃飯的照片，標題是“張律師勾結外人，賣華利益”。帖子像病毒，傳遍唐人街。張美玲氣得在群裏澄清，可沒人信。她找周麗娜對質，周麗娜笑得像無辜小白兔：“美玲姐，我可沒發帖，社區的事，謠言難免。”張美玲咬牙退出競選，臨走扔了句：“麗娜，你這套，早晚害了自己。”

老阮的抗議最直接，也最慘。周麗娜通過越南幫的頭目，停了老阮夜市的攤位許可。老阮帶著一袋叉燒包去找她求情，她連門都沒讓他進，隻冷冷回了句：“老阮，管好你的嘴。”老阮站在雨裏，包子濕透了，罵了句越南話，轉身走了。

選舉夜，周麗娜穿著紅色禮服，走上台，笑得像剛加冕的女王。她的演講短而狠：“我有資源，有人脈，選我，校友會就是唐人街的王牌！”台下掌聲如潮，老王、老李帶頭鼓掌，越南幫的頭目也在角落點頭。投票結果毫無懸念，她以壓倒性優勢當選會長。

可勝利的滋味並不甜。散場後，金龍酒樓的慶功宴擺了三十桌，魚翅XO堆成山，可老王醉醺醺地摟著她肩膀，說：“麗娜，地標項目的地皮，得給我留塊。”越南幫的頭目也湊過來，低聲說：“夜市的分成，得多加一成。”周麗娜笑著點頭，胃裏卻像吞了塊鉛。

陳大偉沒來宴會。他在家陽台上抽煙，盯著夜空，喃喃道：“這地方，爛透了。”張美玲回了律所，連夜寫了個“唐人街改革倡議”，發到社區論壇，沒幾個人看。老阮在夜市邊緣擺了個新攤，生意差得可憐，但他逢人就說：“那女人，早晚摔下來。”

半年後，周麗娜的會長生涯如日中天。她促成了“唐人街地標計劃”，照片登上當地報紙，標題是“華人新星”。可地皮歸了老王，利潤進了私人口袋，社區沒見實惠。她還跟越南幫、墨西哥攤販簽了“合作協議”，表麵和氣，背地裏各藏刀子。

可街坊的閑聊，透出不同的味。提起周麗娜，有人撇嘴：“她啊，靠錢色上位，心黑得像鍋底。”老王在酒桌上吹牛時，漏了句：“麗娜那女人，床上功夫比賬本強。”這話傳開，社區的阿姨們開始躲著她。越南老阮攢錢買了台二手打印機，印了張傳單，寫著“夜市被賣，華人別信她”，貼滿街角。

陳大偉還在教書，偶爾在校友會提“財務透明”，被周麗娜一句“老陳別添亂”堵回去。可他沒停，偷偷把證據寄給了市政府的審計部門。張美玲沒放棄，她在社區論壇建了個“透明校友會”小組，慢慢聚了百來號人。老阮的傳單，被一個吃過他叉燒包的小孩撿起來，拍成視頻，傳到抖音，點了個小火。

唐人街的夜更深了，霓虹燈在雨中閃，像在嘲笑，也像在低泣。周麗娜的通行證，亮閃閃地掛在胸前，帶她爬上高位；陳大偉、張美玲、老阮的墓誌銘，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安靜得像秘密。可秘密在發芽。也許某天，那張傳單會變成火種，把羅刹國的遊戲燒個幹淨。或者，唐人街的街坊們，會在某次夜市，推舉一個像陳大偉的人，打破這肮髒的輪回。因為在這片夾縫裏，卑鄙是通行證，正直卻是永不熄滅的燈。

法律免責聲明：這故事純屬虛構，靈感來自唐人街的八卦和夜宵攤的閑聊。若你覺得像誰，純屬巧合！若讀完激動到想參選會長，作者不負責勸架或買咖啡提神。知識產權聲明：本文原創，版權歸作者。想改編成電影？先請我吃碗牛肉麵，外加一盤叉燒包，不然我讓老陳半夜給你寄“透明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