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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入了黨以後...他們立刻把抹布就扔了

(2025-07-23 17:02:19)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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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這樣的人,注定不好混

 

 

 

 

 

轉眼間,又到春節了。雖然早已不看春晚,但每到這時候,還是會懷念從前的春晚,特別是那些可敬的春晚演員,比如陳佩斯。

 

 

 

很多人喜歡陳佩斯,有人喜歡他的喜劇片,有人喜歡他的春晚小品。在這些人眼中,陳佩斯是個優秀演員。他和春晚的過節很多人也知道一些。但是,這不是他的全部,如果聽陳佩斯聊天,你會知道,這是一個好人。

 

可是,有幾分遺憾,在中國,像他這種性格的人注定不好混。

 

陳佩斯生於1954年,15歲時,正是上山下鄉運動的高峰,他去到內蒙古生產建設兵團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通常,有過同樣經曆的圈內人,在談起往事時經常會言不由衷,語氣含混。而陳佩斯相反,他的態度很明確:對那段日子感到厭惡,甚至有幾分憎恨。

 

對於兵團生活,陳佩斯形容,那是一種生理極限上的生存,掙紮,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頭,每個人都必須忍耐下去。有這壺酒墊底,以後再做什麽都覺得太舒服了,每天都是享受。

 

“你不知道那人倒黴催的時候是什麽德性,是什麽樣,你經曆過你就知道,人有時候比他媽那狗都不如,都不值錢,真的是這樣。”

 

 

 

這就是陳佩斯。對於當年的生活,他直抒胸臆,說出自己的感受,內心的想法,沒有遮著掩著,麵對群山來一段豪邁的抒情,說,當年的艱苦生活如何如何磨練了我,讓我和高爾基一樣,在廣闊天地裏讀完了社會大學。

 

陳佩斯就是陳佩斯,他沒那麽欠,也沒那麽賤,他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去說假話。

 

他說,自己回到北京,看到家裏的貓糧都饞得慌,自己在兵團,連一隻貓的夥食標準都比不上。

 

結束兵團生活回到城裏後,陳佩斯發現,生活上的艱苦減輕了,但是自己卻很難適應城裏的生活,具體說,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那種爾虞我詐,那種為了名利,做出那種很低俗的事,我瞧不慣。互相打小報告,為了自己入黨、入團,去掃掃地,去掏掏廁所。入了黨以後,你看他們立刻把抹布就扔了,把笤帚就扔了。我就覺得那些人肮髒,他用得著你的時候,跟你親熱,當領導對你怎麽著的時候,他們立刻就拉長臉了。”

 

 

 

“人與人的那種傾軋,那種鬥爭,那種慘烈,瞧不慣。”

 

陳佩斯說的那些掃地掏廁所的人後來怎樣了?按照中國社會的規律,他們混得不會差,因為他們的為人,那種狡黠,那種勢力,恰好是符合中國社會的一般規律,而且還特別適合某些培養對象的選拔。雖然陳佩斯看不慣,但是,這些人很可能先後走上了領導工作崗位。

 

他們被瞧上,恰恰說明,“看不慣”的陳佩斯以及陳佩斯的同類,通常是不會入領導法眼的,所以也就注定不好混。這是規律,如果你發現,領導喜歡的剛好是你所討厭的那些人,那就意味著你在這個部門沒有混頭了,繼續呆下去無疑是浪費生命。

 

雖然陳佩斯的父親是著名老演員陳強,但是,陳佩斯回憶起小時候,並沒有任何“陽光燦爛”的感覺,他說,自己那時候看到的“陰暗的東西特別多”,心裏頭“仇恨的東西特別多”,“報複心特別重”。

 

有多少文藝圈的人會這樣回顧自己的年輕時代?陳佩斯就是這樣實在,真實,不管他說的是什麽,他隻告訴你他的真實想法。這是陳佩斯與很多圈內人的不同之處。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對自己性格養成影響最大的莫過於父親。陳佩斯坦言,父親陳強對自己影響很大,在生活和表演上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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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國各行各業學習蘇聯老大哥的年代,陳強接受的藝術培訓也是蘇聯模式。在陳佩斯看來,這種模式造成了中國表演藝術的凋敝,“因為它用一種體係一種思維代替了所有,一枝獨秀,表演隻有一種理論”。

 

陳佩斯說,培訓時的父親不是好學生,他最瞧不起蘇聯專家,經常給專家出難題。父親的性格影響著陳佩斯,令他不願意跟風,凡事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

 

1984年,在央視春晚舞台上,陳佩斯和朱時茂合演了喜劇小品《吃麵條》,引起轟動,開始了他的喜劇小品時代,也引出了後來人們多少聽過一些的他與央視春晚的恩怨。

 

在陳佩斯看來,央視春晚是大腿,而他自己連胳膊都算不上。他所能做的隻有逃跑。

 

“你想改造一個體製,在體製內你想變化一個什麽事情太難了,所以呢,你變不了它,你就別跟它抬杠,乖乖地該幹嘛幹嘛。我就選擇逃跑,因為你惹不起人家,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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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讓陳佩斯名聲大噪的春晚牽扯了他很多精力,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法騰出時間和精力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希望推進自己的喜劇,不想老停留在一個十五分鍾的小東西上。陳佩斯說,後來的情況證明自己當時離開那個平台是一個正確選擇。

 

凡是“離開過”的人都有著與陳佩斯相同的感受,無論你是離開哪裏,小到單位,大到國家,恐怕都有陳佩斯當年這種掙紮、思考和決斷。麵對“惹不起人家”,有人選擇考研,有人選擇跳槽,有人選擇辭職,有人選擇出國。總之,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吧?

 

央視腿粗,春晚氣粗,陳佩斯惹不起它,但是,他選擇了躲開他們。現在與過去的本質區別在哪裏呢?至少你還可以跑。跑出大腿的管製範圍,你就獲得相對的自由。所以,陳佩斯隻是一個縮影,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陳佩斯。

 

 

 

逃跑,有時絲毫也不狼狽,它的獲得有時比你預先設想的還要多,還要幸福。僅就除夕而言,離開春晚舞台,陳佩斯終於可以父母在家好好過年了。

 

“大年三十,我陪著老爹老娘,那高興的啊,那真的是天倫之樂。終於能卸下這副擔子了,那時候你不敢回首,你看別人也難受,緊張。所以不能看,你知道那裏有多摧殘人。”

 

春晚因為收視率問題,吸引了很多人,因為可以一夜成名。其規模和豪華,也是過去所無法比擬。但是在陳佩斯看來,這對整個文化事業非但不是好事,而且更會破壞文化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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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夢寐以求,拿它當一個多高的夢想標準。為什麽都去追求這個平台呢?因為它不平等,它跟所有人謀生的條件都是不平等的,你就今天晚上幹好這十分鍾的活就可以了,你一年都有吃有喝,而且立刻你所有的生活都改變了,這在生產上,在市場上叫不平等競爭。”

 

“一個正常的社會,是應該杜絕這種現象的。這叫不平等條件,它破壞了我們正常的市場秩序。所以,才會造就許多人去夢想它,去追求它。這是我們這個國家在進步的時候光著重技術進步了,忘記了進步之後就有不平等條件出現,同樣的人群就開始分化了,就要兩極分化,這是一個特別可怕的事情。”

 

陳佩斯用什麽來比喻這種不平等競爭呢?他說,它相當於人體內特別優秀的細胞,這些細胞優越於其他細胞,它有豐富的血管做保障,所有營養都要先從它這裏過,它迅速就能膨脹起來。知道這叫什麽嗎?癌細胞。癌細胞是人類和所有動物生命體上的優秀細胞組織,它是異化出來的,變異出來的優秀細胞。

 

對於央視春晚,對於演藝圈內的一夜成名,有誰會拿癌細胞去做比喻?有誰會像陳佩斯說得這樣透徹?恐怕很難找到。況且,陳佩斯當年就是可以成為這樣的”癌細胞”,但是,他拒絕了,因為他不想當這樣的細胞組織,憑著自己的優秀,吸收走全部的營養。因為,陳佩斯不喜歡這種不平等。

 

其實,又何止演藝圈?在社會的各個角落,人們周而複始,不斷地看著各種的一夜成名,一步登天。那些陳佩斯所鄙視的爭著掃地的,搶著掏廁所的,又有多少憑著所謂的“優秀”,在某一個關鍵時刻之後,一年,甚至下輩子都有吃又喝,全家人有吃有喝,甚至七大姑八大姨也跟著榮華富貴?

 

聽到陳佩斯的話,你會恍惚,你會覺得他不是一個喜劇演員,而是一個洞察社會的智者,其深刻的穿透力要遠勝於某些所謂的專家教授,更遑論一些一講話就要念稿子,念還念不出抑揚頓挫的各級領導們。

 

“因為它的不平等,人們才會去夢想它,追求它。”還有比這句話更深刻的嗎?有些人平時高談著平等,其實他們做夢時都在夢想著不平等。這對他們叫“贏者通吃”,對清醒的人們叫現實的悲哀,對各種被表象所迷惑,卻每天一包勁地敲鑼打鼓的糊塗蟲們,叫被人家賣了還幫著數錢。

 

對個人來說,像央視春晚這樣的平台,意味著一夜成名,而對於國家而言,它突出的是一個後來影響方方麵麵的字:秀。而陳佩斯認為,在曆史上,文化的衰敗就是從“秀”開始的。

 

“我們今天不但用國家行為在造這種大型的秀,超大型的秀,同時我們還利用高科技,比過去又要加倍。所有最優秀的藝人都被選到這裏來了,那麵怎麽辦?”

 

陳佩斯提到了二人轉,喜劇,京劇。對於春晚中的京劇,陳佩斯很不以為然。

 

“七八個人,那一個小折子,一段唱,一人一句這麽唱,這叫他媽京劇嗎?”

 

對於這種人為製造不平等條件的舞台,陳佩斯有著清醒的認識,他認為那些所謂有造化,能夠得到這種機會的人,也要好好想想,這種不平等隻會毀人不倦,不會成就一個人。

 

“上帝要想成就你的時候,他一定會讓你先吃點苦;上帝要想毀你的時候,他一定要你先瘋狂。”

 

 

 

對於當年郭德綱的相聲到了春晚不好笑了,陳佩斯的理解是,不是郭德綱不好玩了,而是相聲這種藝術形式去錯了地方。

 

“相聲是市井藝術,你把它放在一個國家的春天祭祀大典上,就不大合適,放在那兒很困難,想支撐住就很困難。它是一個春天的祭祀大典,對這個國家有政治的標誌性的意義。”

 

不僅是相聲,陳佩斯認為,自己的喜劇小品當時能在春晚上“晃悠晃悠”,也是因為時代的需要,因為政府許可老百姓笑了,所以,喜劇小品才在春晚上火了起來。但是,後來這種政治意義弱化了,不成其為標誌了,新的需要又出來了。

 

“政治又要求說點別的了,你能說嗎?你要能迎合上,你就存在,你迎合不上,你就下去。誰能迎合上他們後來的標準,誰就勝出了。我覺得我們走一點錯誤都沒有,所以,誰在誰不在,都有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聽了陳佩斯的心裏話,你覺得他隻是一個演員嗎?或者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隻是一個藝人嗎?他談的是春晚,可是又遠遠不止春晚,他談的是社會,是我們這些人的生存狀態,如同他的那句話:“我談不上支持,反正我沒權利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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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是個明白人,他把人生和社會都看得很通透,而且把內心的感觸真實地表達出來。可是,這恰恰是他並不能像有些人那樣,在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因為,他講的都是實話。

 

那些混得好的人會怎麽說呢?他們談兵團生活,談知青歲月,會說那是自己人生中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在那裏他認識到什麽是人民,什麽叫群眾的力量,這種經曆讓自己終生受益。他們不會說出陳佩斯那樣的話:“你經曆過你就知道,人有時候比他媽那狗都不如。”

 

說到人際關係,他們會談友誼,談感動,會讓人覺得他們是最知道感恩的人,甚至會熱淚盈眶。而陳佩斯卻說,有很多人幫助集體掃地,就是為了入黨,領導看不慣你的時候,他們立刻開始站隊。

 

對於春晚,很多人會說到自己如何如何受益,學習了多少東西,如何為了千家萬戶的歡樂而承受不能與家人團圓的遺憾,而絕不能會像陳佩斯那樣,對它像剝洋蔥似地進行剖析,將它與一個國家的文化發展聯係起來,直指它的弊端。

 

陳佩斯是真實的,透明,實在的,而在中國社會中,這種性格通常是行不通的,因為有人要聽好話,甚至奉承話,奉承話還要拿捏得輕重得體。陳佩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才說既然惹不起,那就走人,走了,才能獲得相對自由,才能像個真實的人那樣去生活,去搞自己喜歡的東西。

 

很多人靠說謊當上官,很多人靠拍馬屁吃上了肉,很多人靠當奴才贏得了對其他人幺三和四的權力。這些都不是陳佩斯的向往,他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真實的人生,有活力的藝術。陳佩斯是一名優秀的藝術家,更是一名理想主義者,這,正是他令很多人感到敬佩的原因。

 

人許多時候可以,甚至不得不苟且地活著,但是不應把這種苟且當作理所當然,而理想主義者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避免讓我們這些俗人在苟且中自鳴得意地沉淪下去。

 

陳佩斯是一個真實可敬的理想主義者。那些虛偽的明星與陳佩斯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很會裝。但是,他們可以比陳佩斯活得好,這個社會的奇妙之處也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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