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解析黃浦江上萬死豬漂浮事件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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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斯 2015年07月29日 07:31

2013年03月19日，上海黃浦江上遊死豬漂浮事件成為輿情熱點。據上海市政府向媒體通報，黃浦江上遊漂浮死豬的處置已顯現階段性成效。截止18日15時，當天共打撈起漂浮死豬335具，較前一日下降32.3%，打撈量已連續4天持續下降。打撈的死豬也於17日起全部運至上海市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焚燒處理。

從3月8日以來，上海方麵打撈起的死豬總計已達上萬頭。一起事涉威脅上海飲用水安全的突發公共事件，或將漸漸淡去，但圍繞這一事件的種種質疑仍在繼續發酵。

“要是微博沒有曝光死豬事件，政府部門是否會刻意瞞報？”
——上海：從未故意瞞報，但確實可以做得更好

針對死豬漂浮事件，公眾質疑集中於政府方麵應對遲緩，甚至有人直接認為有瞞報之嫌。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最先發現死豬漂浮現象的，是上海市鬆江區市容環衛部門。3月5日，水上保潔人員在橫潦涇水域打撈到幾十頭死豬。起初，他們並未在意，每年黃浦江上遊都會有死豬漂來，季節交替時數量略多些，一年總會撈出三四千頭。因此，他們並未向上反映，直到8號開始，發現死豬來勢洶洶，才引起警惕，開始向市區相關部門報告。

也是8日，上海鬆江網友“@少林寺的豬1986”發布一條圖文微博，顯示大量死豬伴隨著垃圾漂浮在黃浦江上遊水源地，引起網民關注，上海本地媒體新民網進行了圖文報道。



同日18:16分，@鬆江發布以“突發事件”為題發布相關內容，這可以視為政府部門的首次正式發布：“近日，負責區水上環衛作業的單位，發現黃浦江麵上陸續有漂浮的死豬，並及時加強力量進行打撈。區相關部門在向上級匯報的同時，通報上遊區域進行協查，從源頭上杜絕死豬拋棄行為。目前，從環保、水務部門不間斷監測的情況看，未影響到自來水廠取水口的水質。”但是，@鬆江發布粉絲量僅5萬多。

3月9日19：41分，上海市農委官方微博@上海三農也發布了類似消息，並稱，“目前已打撈死豬900多頭”。然而，該官微粉絲僅2萬多。兩則政府發布均影響力有限。雖然當天很多媒體都直接采用了農委方麵的消息，但網民質疑為何影響力極大的@上海發布遲遲不發聲。

10日以後，上海市政府開始出麵逐日向媒體發布相關事件的通報。上海市各級政府也一直保證“隨問即答”，尤其針對公眾關注的飲用水安全問題、死豬打撈詳情等，做到了每日公開。



麵對重大的突發公共事件，關鍵而重要的就是及時、準確公布政府工作及處理和監察的權威信息，才能穩定社會、安定人心。上海市政府新聞辦每天都匯總各方信息並通報情況，上海市政府新聞發言人徐威表示：“上海方麵從未試圖隱瞞死豬漂浮事件，從一開始就秉持公開透明的原則。”但是記者觀察認為，信息發布方式仍有改善的餘地。

“數千乃至上萬頭死豬漂浮黃浦江，居然還能水質基本穩定？”
——實地探訪水廠，飲用水水質符合國家標準

上海市政府的逐日通報稱，到目前為止，事件對飲用水水質並無太大影響。經嚴格檢測，水質基本正常。這一發布，引發諸多質疑：“數千乃至上萬頭死豬漂浮黃浦江，居然還能水質基本穩定？可能嗎？”

3月15日，記者來到位於上海江川路的閔行水廠，這是死豬漂浮水域涉及的9個水廠之一。



“我們2010年增設了深度水處理設備，水處理工藝可以說達到國際水平。”廠長周劍鋒介紹，深度水處理是指在常規水處理基礎上，增加臭氧和生物活性炭工藝，即通過臭氧氧化將有機物的大分子打碎成小分子後，再通過活性炭加以吸附，可進一步改善水質。“這幾天除了增加水質監測密度外，還適當提高出廠水的餘氯含量，增強消毒功能。”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們公司下屬水廠的出廠水絕對符合國家飲用水標準，這是企業的底線，也是作為水廠人多年堅守的責任感。”上海市自來水市南公司副總經理楊凱人如是說。

據了解，閔行水廠目前的日製水能力為60萬噸。而據上海水務局副局長沈依雲介紹，四區涉及的9家水廠中，同樣使用深度處理工藝的還有鬆江小昆山水廠和鬆江二水廠，這兩家水廠日生產能力都是20萬噸。上述3家水廠的日供水能力達到100萬噸，占到9家水廠供水總量的40%以上。

自3月10日以來，上海市水務部門每天對相關水廠進行嚴密檢測並將結果向社會公布。檢測針對兩個層麵。一是原水，即取水口附近的黃浦江水質。一個是出廠水，即原水經過水廠處理後供給市民家中的自來水水質。上海市水務局副局長沈依雲也說，他自己敢直接飲用這幾家水廠出的水：“絕對符合標準，沒什麽好怕的！”



針對一些網友關心的是否水質標準過低疑問，上海水務局稱，出廠水依據的是2007年1月1日起正式實施的國家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GB57492006，其中部分非常規指標2012年7月起實施。該標準按照即世界衛生組織的飲用水水質準則製定，與WHO完全接軌，中國香港參照的也是WHO準則。而原水標準則采用國標GB38382002的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

據了解，目前上海主要有幾大水源地，即黃浦江上遊、長江口青草沙和長江口陳行，另有崇明的東風西沙在建。此次集中出現死豬的水域，是黃浦江上遊水源地，主要供應鬆江、金山、閔行、奉賢這四個郊區的用水，涉及四個區供水企業的6個取水口和9個水廠，供水規模合計為241萬噸/天，約占全市規模的22%；而青草沙水源地則承擔著上海七成供水任務，目前安全可靠。中心城區和其他郊區區縣的飲用水，與此次事件所涉水源無關。

而問題水域的原水水質，為什麽也會“基本正常”？

上海市水務局稱，按照國家標準，上海除了對水質的9項常規性指標即指渾濁度、色度、臭和味、肉眼可見物、高錳酸鹽指數、氨氮、細菌總數、總大腸菌群、糞性大腸菌群進行檢測外，目前還有針對性地將豬圓環病毒等微生物指標補充入水質監測指標，並對出廠水增加了豬鏈球菌、沙門氏菌、大腸杆菌O157、耐熱大腸菌群等指標的檢測。檢測結果是，9項常規性指標符合國家標準，總大腸菌群、耐熱大腸菌群為“未檢出”。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農業專家給記者打了個比方：“就好比你在遊泳池發現幾隻死蒼蠅，惡心歸惡心，但對水質會有多大影響？更何況黃浦江很寬，又是流動的活水。”

上海水務部門一位負責人表示，死豬及水草、垃圾等漂浮物都在水麵或擱淺在江邊堤岸，並且許多細菌都有存活期，有些離開活體後會迅速死亡。萬幸的是，眼下氣溫還不算高，細菌繁殖速度也不快。而水廠取水口大都設在江中心靠近江底的地方，那裏水流湍急，相對於表層，水質會更好些。

“上海老百姓不敢喝自來水了？”
——滬上桶裝水銷量正常，百姓對環境安全憂心忡忡

上海聯華超市有限公司在上海有大小4000多家門店，占全市超市門店總數70%以上。公司辦公室主任孫明告訴記者，近期桶裝水銷量正常，即使在鬆江、金山的門店，也未發生斷檔缺貨。另一家超市公司家樂福超市媒體公關部季先生也表示，桶裝水銷售沒有異動。

這跟上海市民用水習慣也有一定關係。近年來，許多居民早就開始喝桶裝水，銷售已成常量。很多市民家中都安裝了水淨化裝置，本來就不直接喝自來水。



但是，死豬特別是腐爛死豬漂浮江麵的場景觸目驚心，對環境汙染已成驚弓之鳥的百姓，在惡心之餘，也再度激發對公共衛生安全的擔心。除了對飲用水安全的不信任，還有對浙江方麵對死豬原因的解釋（凍死或自然死亡、不存在疫情）表示不予采信。而充斥網上的各種相關調侃和段子，渲瀉著網民對環境的擔憂、無奈以及對死豬源頭處置不力、原因不明的抱怨。

“打撈死豬數量龐大，究竟有沒有能力安全處置？”
——上海方麵以焚燒為主深埋為輔，將新建兩個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

金山朱涇小泖港河附近的一處水葫蘆打撈點，是金山區6個死豬就地深埋點之一。3月16日，記者在現場看到，一個直徑數米的大坑內，一些死豬堆放其中，工作人員在噴灑消毒藥水後，又在死豬身上覆上生石灰。下午16：00左右，當天的最後一班打撈作業船返回，被打撈上來的除了水葫蘆和其他的一些垃圾水草外，隻有四五頭仔豬的屍體，它們被小型吊車從船上直接吊至深坑，同樣被噴灑藥水再覆蓋石灰。



“最後我們還要在上麵覆蓋3米左右的泥土層。”朱涇農技站的一位工作人員說，“經過一段時間後，死豬會全部自然降解。即使死豬身上帶有一些細菌和病毒，經深埋後也會被滅殺，附近土質不會受到影響”

金山區農委副主任陳正旺告訴記者，截至17日15時，金山區水域累計打撈死豬近2700頭，全部采取深埋法處理。“這兩天死豬打撈量已經明顯下降，並且主要不是漂浮在水麵上的，而是擱淺在江灘上或是夾在石縫中的，要靠打撈人員細細搜尋。”

而在位於奉賢浦衛公路的上海市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是國內第一家以焚燒方式安全處置動物屍體的企業，這裏的一台高溫焚燒爐和一套高壓蒸煮滅菌設備正在超負荷運轉。鬆江區水域打撈起來的部分死豬，被運送到此進行無害化處理。動物無害化處中心主任章偉建告訴記者，為了應對大量運到的死豬，中心緊急調用了車載式焚燒處理設備，“今天一套已經到位，明天還會有兩套車載式焚燒設備運過來，加上中心本身40噸的日處理能力，這樣每天的處理能力可以達到70噸。”

據介紹，高溫焚燒爐是將病死動物經過1100度高溫焚燒成為灰燼，達到對病原的充分殺滅，從而實現無害化和減量化。而高溫高壓滅菌設施則能讓病死豬產生再利用價值：一可從高壓蒸煮後產生的液體中提取動物油脂加工成生物柴油，二可將固體部分經烘幹後加工成肉骨粉作為有機肥的底肥。

據悉，未來上海還將建設兩個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其中一個就建在崇明，主要滿足崇明三島的動物無害化處理需求。上海市環保局副局長方芳說：“我們更傾向於上馬高溫高壓滅菌設備，那樣可以實現資源的再利用，又能使處理企業獲得一定的經濟效益。每年那麽大量的生豬死亡，不充分利用起來實在可惜。”

“死豬究竟從何處漂來？數量如此眾多，有沒有疫情？”
——對年存欄量達700萬頭豬的嘉興而言，病死豬何去何從是極大挑戰

死豬來源，在事件發生之初，確實一度成謎。
3月10日，根據死豬耳標等養殖信息，上海鬆江區農委相關人士推斷死豬基本來源於上海的上遊地區。隨著主流媒體介入，越來越多的新聞線索被披露。《嘉興日報》3月初曾多次報道當地大批生豬病死及扔棄河道等現象。浙江省農業廳畜牧獸醫局向媒體通告稱，“目前浙江無豬瘟”，“漂向上海的死豬多為凍死”。“凍死”一說隨即傳遍網絡，各種惡搞吐槽的段子和漫畫橫空出世。

那麽，嘉興死豬真相究竟如何？為什麽往年死豬沒有成為“浮”出水麵的突發問題，今年卻如此突出？

據了解，目前嘉興市共有生豬養殖戶13萬戶左右，全年生豬飼養量超過700萬頭。畜牧業專家表示，在沒有大規模疫情發生的情況下，生豬的死亡率在10%左右，3%—5%的死亡率基本就是下限了。嘉興一年生豬的正常死亡數在70萬頭左右。而從上海黃浦江打撈上來的死豬看，70%以上均為仔豬或胎豬，“據此判斷，嘉興目前沒有發生豬瘟、許多仔豬被凍死的說法尚有可信度。”至於黃浦江發現的上萬頭死豬算不算多？“如果嘉興的養殖戶每戶往河裏扔一頭豬，就是13萬頭！”

按照農業部的相關規定，規模化養豬場（養殖規模50頭以上）的病死豬送交無害化處理每頭可獲得80元的財政補貼。但是嘉興的養豬戶小而散，以700萬頭存欄量、13萬戶養殖戶計算，平均每戶的養殖規模也僅五六十頭，再扣除一些大型和特大型養殖場，嘉興90%以上的生豬養殖戶達不到規模養殖標準，因此死豬也難以獲得財政補貼。

而亂扔死豬現象在當地養殖戶中並不少見，即便本地居民對此也頗有微詞。嘉興日報“黨報熱線”專欄從3月4日起就曾針對亂扔死豬現象抬頭進行連續報道。

畜牧專家介紹，一般情況下，5畝地可以承載1頭豬產生的環境汙染。嘉興全市的土地麵積是3915平方公裏，相當於580多萬畝，即便不扣除城市麵積，全市的適度養殖指標為120頭萬左右。現在的飼養量已遠遠超標。而在嘉興新豐鎮養豬第一大村竹林村，按全村麵積8000畝左右計，全村適度的生豬養殖指標在1600頭左右，但實際上全村生豬飼養量達到14萬頭，超量近百倍。大量死豬和無法消化而排入河溝的豬糞，已使得全村及周邊的生態環境遭到極大的破壞。

其實當地政府已經感受到了生豬飼養過量帶來的環境壓力。2011年底出台的《嘉興市人民政府關於加快推進嘉興市生豬產業轉型升級的實施意見》提出，未來幾年裏，全市生豬飼養總量將有所控製，生豬規模化養殖比例達到85%。然而現狀與規劃顯然相去甚遠。

但願此次事件，能促使嘉興政府部門加強產業轉型升級的決心。然而如何督促農戶盡快轉型，如何幫助放棄生豬養殖的農戶找到新的致富門路，也頗考驗當地政府的能力。

當然，死豬今年大量出現，可能部分地與浙江方麵一項“負責任”的舉措有關。近年來，浙江嚴禁病死豬流入市場、流向百姓餐桌。據不願透露姓名的一位畜牧業專家稱，以往浙江處置病死豬存在一個民間產業鏈，有人收購病死豬，將其加工後流往市場，客觀上消耗了一部分死豬。但去年嚴打甚至槍斃了幾個收售病死豬的不法分子後，今年無人敢鋌而走險，大量死豬被養豬戶認為“晦氣”，當地處理能力又跟不上，農戶便隨手拋棄江河，造成死豬漂浮現象明顯增多。

據悉，全國每年有上億頭死豬等待處理，這並非浙江一地麵臨的嚴峻課題。

大量“正常死亡”的豬屍，目前的安全處置手段遠遠難以滿足。如不及時采取措施，可能死豬漂浮會成為各地江河麵臨的共同難題。

“上海人，你為什麽不憤怒？”
——呼籲建立環境保護的區域聯動機製

很多網友紛紛吐槽，對事件發生後浙滬雙方聯合處置不夠及時提出質疑。對上海方麵的優柔溫和也表示不滿，提出“上海人，你為什麽不憤怒”之類的問題。

憤怒是無效的，在環境突發事件麵前，除了生產和管理能力的落後與粗疏，相關法律法規落實執行不力，區域間溝通不夠、缺乏聯動機製等，也是事件暴露出來的重要薄弱環節。

2012年4月，農業部發布《關於進一步加強病死動物無害化處理監管工作的通知》，要求依法落實無害化處理監管責任，對病死及死因不明動物，動物衛生監督機構要嚴格檢疫和監督執法，發現有屠宰、經營、運輸病死動物或生產、經營、加工、儲藏、運輸病死動物產品的，要按《動物防疫法》有關規定嚴肅查處，情節嚴重的，移交公安機關立案調查處理。並且，國家已相繼出台養殖、屠宰廠（場）病害豬無害化處理補助政策，對規模養殖場病死豬無害化處理、定點屠宰廠（場）病害生豬損失及無害化處理分別給予80元和880元的補助。

上海市畜牧辦主任李建穎介紹，目前上海已建立了一支統一收集病死畜禽的隊伍。除市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的16輛廂式封閉式病死動物收集車之外，各區縣還自行購置收集車，根據畜禽養殖量的分布情況，將收集車配備至各區動物衛生監督所，每天對轄區內畜禽養殖場進行巡檢收集。而一些規模養殖場還專門建設了病死豬堆放場所，養殖量比較大的區縣在鄉鎮或村專門建立收集點，並有專人進行看管。收集人員在上門收集時，均統一填寫收集登記表，經雙方簽字確認，運送至市動物無害化處理中心集中處理。所有實行無害化處理的死豬，其養殖戶均可獲得80元的補貼。“因此，上海的生豬養殖戶是不會隨意丟棄死豬的。”

但是，水是流動的，上海不丟死豬，不等於上遊不漂死豬。不管是空氣還是水域等等均與周邊省市有著無法隔絕的聯係，對上海來說，亦應充分認識到與周邊城市建立各項監管聯動機製的重要性。如同萊茵河的成功治理，就是因為流域各國的有效協調合作才能達成。

全國人大代表，東華大學經濟發展與合作研究所所長嚴誠忠認為，黃浦江與浙江水域相連，又是上海自來水水源地之一。浦江流域應建立聯防聯治的協同機製。對於中等流域以上的河流，國家有關部門都應出麵協調，建立聯防聯治、齊抓共管的機製。並對監管不力的責任部門嚴加追究，處理到人，防止出事—應對—再出事—再應對的惡性循環。

一位曾經在上海水務局工作過的人士表示，“其實，我們國家的跨區域聯盟不是沒有，比如長江中下遊流域、太湖流域、長三角地區等等，都有各種聯盟啊、聯席會議製度什麽的。隻是這些機構都沒有被賦予相應的權力，對各地政府沒有實質性的製約作用。每年聯盟開會所達成的各種協議也好、製度也好，某地政府如果執行不力，你也沒辦法，還不能得罪。”

這次聳動海內外輿情的死豬漂浮事件，再一次提醒我們反省在治理環境方麵，急需建立省市區聯動機製，以便針對突發事件快速反應，平息負麵社會影響，維護國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