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27-孔大仙

在李湘的指點下，劉邦開上了高速。等車速平穩下來，劉邦右手伸到李湘左手邊，拉起她的玉手，輕輕揉捏了一陣才說：“湘妹，你的手很潤滑，像小姑娘的手一樣，皮膚細膩、珠圓玉潤，令人愛不惜手！”

“你摸劉紅的手，是不是也這樣說？”李湘不屑地問道，“你有沒有對婉麗動手動腳？”劉邦笑了笑，沒有接李湘的話頭，而是接著說：“在趙鎮的那段日子裏，特別想念你，希望天天都能跟你聊聊天，清除內心的苦楚、傷感和孤寂。”

“現在有了劉紅、婉麗和吳淼了，就知道摸人家的手對不對？男人一旦有了肉體的接觸，內心隻有情欲，沒有情感和思念對不對？我更在乎你說想念我，而不是說，湘妹，你的手好滑好嫩好好摸。真是小人，一個好色之徒，哼——！”李湘裝腔作勢地怪聲道。

李湘的變嗓學舌，讓劉邦忍不住笑起來：“男女之間，一旦彼此相愛，有欲望很正常啊！難道妹妹想精神戀愛不成？我不會對婉麗吳淼動心，更不要說劉紅了。

你為什麽這麽擔心別人呀！我隻在乎你，而婉麗或者吳淼，因為跟你是朋友，我才認識。與她們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而對於你，卻是心動不已的感覺，睡不著覺的感覺，想一直在一起的感覺。湘妹，你心理是不是受到過傷害，而對男人下意識地不信任？”

李湘流著淚，低著頭，不願意讓劉邦看見自己傷心的樣子。等感覺好些，李湘抽出被劉邦緊握的左手，擦拭了一下殘淚，指點劉邦在下一個高速出口下去。

當車停在一處房舍前，李湘叫停了劉邦還在慢慢往前開的車子。等兩人來到一戶高牆深院人家時，李湘才轉頭看著劉邦說：“孔大仙就住這裏，為啥現在還大門緊閉，難道今天不接生意嗎？不管了，既然來了，趕緊按門鈴！”

當劉邦在大門一側發現門鈴，正想按，大門從裏麵突然被人打開，把李湘和劉邦兩人嚇了一跳。

“知道你們倆要來。李湘，這麽多年你也不來看我，趕緊進來。來我這裏的人，都是熟人或者熟人介紹來的朋友親人。你的這位朋友，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吧？”一個身材極好，但是麵相看上去很滄桑、年齡模糊的女人說道。

李湘點點頭沒有說話，拉著孔大仙的手朝四合院格局的宅院正房走去。劉邦跟在身後，手裏提著在路上買好的一些禮物。李湘說，孔大仙喜歡吃大魚大肉，尤其是符離集燒雞和德州扒雞。加上一些水果和兩瓶光都大曲，以及一些光都的特產，四大包鼓鼓囊囊。

來到胡大仙的供奉內室，李湘很在行地幫著孔大仙給胡大仙的供位上了新香，加了仙水，擺放好新鮮的果品。又在孔大仙的指點下，把兩隻燒雞手撕成幾大塊，也是端端正正擺放好，成一個童子拜觀音的模式，讓人覺得很莊嚴肅穆。

孔大仙從供桌上拿起不知道是什麽液體，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然後解下頭繩，一下子披頭散發起來。一身披風一樣的長袍，不知何時穿上的。隻聽見她來到大仙供位前，虔誠地雙手合十，嘴裏嘮嘮叨叨地說些讓人似懂非懂的咒語字訣，就像和尚念經似的。

很快發現孔大仙有點身體搖晃，麵部有點抽搐，像要得羊癲瘋。劉邦立刻過去扶著大仙，讓她坐了下來。李湘示意劉邦也坐在一旁，而李湘就緊挨著劉邦站著。

此時孔大仙好像換了一個人，看著劉邦嘿嘿地笑了起來。

“咦，你不是在趙鎮嗎，怎麽跑到光大鎮來？這裏離你的不周觀遠著呢，那王大山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孔大仙的聲調聽起來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嫩嫩的，好像還有點害羞有點展不開嗓音地問道。

劉邦見李湘示意趕緊問大仙媛媛的事情，就接著大仙的問話說：“大仙在上，請接受在下劉邦的致敬。家有外孫女媛媛，就是大山的閨女，現在住院。請大仙給瞧瞧她到底是什麽病，請大仙指點在下，好讓媛媛盡早出院，參加全市中小學生的升學考試。”

“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她親人居住何方一一說來我聽聽！”大仙拿腔拿調地問道，像一個教書先生，麵對一個小學生的提問，作出的第一次回答。

劉邦照著李湘記錄下的媛媛和大山的信息，加上劉紅的情況，言簡意賅地述說了一遍。聽完劉邦的簡述，大仙仰著頭，像在房梁上尋找什麽，又是哈欠又是擠眉弄眼，還時不時地抓耳撓腮，讓劉邦覺得孔大仙像個老頑童、淘氣鬼。

不久孔大仙安靜下來，像一個大家閨秀，正襟危坐。她慢慢抬起手來，雙眼半開半合，頭開始輕輕晃動起來，聲音像唱著歌謠似地說起話來，讓劉邦趕緊豎起耳朵專心聽著，不敢稍有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