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穀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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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峽穀雙重穿越(R3)體驗

(2022-12-28 20:14:46) 下一個

           我的大峽穀雙重穿越(R3)體驗

2020年11月28日



 

     2020年8月8日登頂Whitney 後下山時,由於我的速度比同行朋友略快一些,所以在下山路途與JMT(約翰·繆爾山徑)交叉時,我沿JMT多走了5英裏左右,體驗一下JMT,同時也不必在山下陽光暴曬下等人。事後朋友調侃我這是自虐。後來有一位叫凱的朋友建議我去走R3,真正自虐一把,我才開始考慮R3。

 

進入10月,氣溫降低,許多地方已無法Backpacking ,去大峽穀穿越一事才認真提上日程,後與兩位爬山好朋友商量,決定感恩節一過就出發,11月28日完成全部穿越。

 

11月27日早3點準時起床,簡單早餐後與朋友在指定地點集合,早4點從灣區出發,沿280轉101一路向南跨越754英裏的路程,於當地時間下午4點前進入大峽穀村,直接去南緣Kaibab trailhead,先觀察一下情況,決定穿什麽鞋,帶多少衣服。


 

從大峽穀南緣往北緣看,視線還不錯,盡管天氣預報北緣11月25日下過一場雪,但看不見北緣上的冰雪,加入這幾天大峽穀天氣很好,溫度不低,我們決定明天早上4點出發,穿輕便跑鞋、不帶雪鞋(Microspikes)。由於南緣兩個出發的Trailhead 之間有接近5英裏的距離,我們沒有後援,車隻能停在Kaibab trailhead 附近的停車場,我們決定從Kaibab出發,回程也走Kaibab。同時我們發現Kaibab Trailhead 停車場不對私家車開放,我們必須把車停在離trailhead 大約半英裏左右的公路邊。

 

一切就緒,我們再開車去光明天使步道(bright angle trail )看一看,再去General Store各自買一件印有R3的T 恤,然後買晚餐回酒店。

 

 

出發前大家很興奮,盡管早早地上了床,但都沒怎麽睡著。淩晨2點,大家都起床了。我們原計劃淩晨4點出發,主要是計劃中午12點左右到達北緣,否則北緣氣溫太低,登頂後容易生病。既然大家都醒了,幹脆早點出發吧!

 

我們3點停好車,背上包,戴上頭燈,冬天戴的能包上耳朵的帽子出發了,3.10分走上了南緣Kaibab trailhead,沿懸崖絕壁一路小跑奔向穀底的科羅拉多河。Kaibab出發步道比光明天使步道要短1.5英裏左右,早路徑要陡的多,這時間月亮高高掛在峽穀上空,我們體力充沛、信心十足,十步向前飛奔,盡管一直小跑,但夜晚速度也隻能達到每小時3.6英裏左右,穿過一個岩洞後,我們走上了懸掛在科羅拉多河上的吊橋,我們基本看不見河水和河周邊的環境,夜色中沿步道踏上了北緣之路。我注意到我們過河時的時間是早晨5點04分。

 

走了一會,看見了橫跨在科羅拉多河上的通向光明天使步道的第二座吊橋,再向前走一會,就看見了幻影牧場(Phantom Ranch ),牧場十分安靜,房子上掛著兩個亮燈的紅燈籠,牧場邊有幾隻野生鹿躺著,看見我們走來立即起身走開,天空中繁星滿天,月色無限秀美,牧場邊的溪流水聲很大,翻著浪花沿小溪奔向科羅拉多河。

 

我大約在早晨6.30左右關閉了頭燈,黎明已經來臨,我們巳經能看見峽穀中的河流和周圍的懸崖。


 

7點鍾後我們看見前方的岩石上投上了火紅的太陽,周圍山色盡收眼底,轉回頭去,看得見南緣,好像離我們並不遠。我們在小徑邊的一塊大石頭邊休息了5分鍾,第一次飲水並吃完攜帶的早餐。


 



 


 

我們沿著峽穀中絕壁和溪流之間的步道一直向前,這時間道路提升不大,有些走平路的感覺,峽穀裏是沙漠氣候,溫度高許多,路邊長著許多的仙人掌和其它沙漠植物。前方看見一個巨大的絕壁擋著,接近時向右又出現一個峽穀,道路不斷延伸,走到絕壁盡頭又出現一個峽穀,不知什麽時候是盡頭。


 

我們走到木棉營地(Cottonwood Campground)時碰到了在此露營的人,這個營地條件很好,有一個管理員工作站(Ranger Station),沿小徑有10多個營地。從這裏向前後,我感覺到道路開始爬升,已經比較清晰地看見北緣的懸崖,但我們依然在一個接一個的峽穀中沿山徑z字形左右迂徊曲折向上。走過一個瀑布,再經過一座橋,看見了一個營地,這時道路就真正開始上升了,在絕壁邊的道路從一個絕壁走向另一個絕壁,這時的感覺北緣就在頭頂,似乎隻有幾百米高,然後道路不斷延伸,永遠沒有盡頭。


 


 

在這個地方我碰到一個小夥子從對麵走過來,由於正處了一個角上轉彎處,所以我們相向而行且直接距離很短還有一點時間,他看見我就笑,我從他的笑中讀出的意思是,“原來以為隻有我幹這蠢事,看來這樣的人還很多”,在交匯點我們沒停步聊了幾句,他告訴我他從北緣去南緣,那邊有車接。當他知道我到了北緣還要立即返回南緣,笑聲更大更迷人,我讀出的意思是“原來還有更蠢的。”

 

我們一路上碰到大約50人左右,最先碰到的人大都是在峽穀露營結束,回南緣的。後來碰到的人有一些是從北緣走到南緣的單向(R to R)穿越者,還有一些人從北緣走到科羅拉多河,或更近一點,然後回北緣,在木棉營地附近碰到許多國家公園的管理人員,這些年輕人在道路上搶險,人還很多。


 

曆經艱難萬苦,我終於在上午11點07分登陸北緣,這時碰到兩個登山大牛,一個在我登頂前半英裏將我超越,他邊走邊告知我,他4.30從南緣Kaibab出發,當我登頂的一瞬間,看見他正坐在大石頭上悠哉悠哉地吃東西。他幫我拍了一張目的地紀念照,然後我們聊了幾句,這是他的第5次R3。 另一個幾乎沒帶什麽東西,他在我登頂前一直試圖超越我,但最終在我後50米左右登頂。但他是4.30從光明天使步道出發,他氣喘籲籲跑上來,照了一張照片幾乎沒有停留就轉身跑步向下了,這真讓人高山仰止。

 



 

我和兩個朋友在北緣開始狼吞虎咽地午餐,一邊開始看一些介紹。


 

在1910年前,南北緣間沒有任何道路,但印第安人幾千年來一直在兩岸穿梭。1910年,一個叫弗朗索瓦·麥瑟(Francois Mather)的測量師開始繪製大峽穀南北緣之間的地圖,他和團隊騎馬從南緣遊過科羅拉多河,走到我現在站著的地方,花了6天的時間。

              Fraancois Mather和同事在測量北緣


 

1906年,大峽穀運輸公司請了一個叫David Rust的人和他的團隊修建一條纜車穿越科羅拉多河,他修了一條小徑從光明天使懸崖通過纜車與光明天使步道相連。1928年,國家公園完成了北緣的路徑並取名北Kaibab Trail。1930年開始,這條道路逐步形成今天的狀態。



 

北緣國家公園的服務巳全部停止,但車輛在11月30日前依然可以到達North Kaibab trailhead,30日開始全部關閉。北緣上麵長滿了各種鬆樹,地麵全部被白雪覆蓋,陽光照耀在白色的雪地上讓眼睛不好直視,氣溫大約不到攝氏10度,我們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盡管穿著羽絨服,但還是感覺十分冷。停車場上有車輛進出,幾個老師帶著10多個小學生準備往下走到第一個橋,玩一會再回。我們在11.40離開北緣,開始回返。


 

最初的回程也是一路小跑下來,下得峽穀後感覺有些疲憊,我們馬不停蹄一直向前走,在下午3.45左右到達幻影牧場,在這裏休息了一會,準備最後的衝刺。

 

4.40,我們來到科羅拉多河邊,河水和周邊山穀看的十分清楚,科羅拉多河的水在這裏平緩向下遊流去,一個吊橋橫跨在雙邊的山岩上,河水呈現綠色,我們在這拍了一會照片,5.07分穿過吊橋,開始最後急升5000英尺爬升的最後6英裏。

 


 

這時天還沒有黑,夕陽將附近懸崖照的通紅,我們沿Z字狀急速爬升。




 

大約當地時間下午6點,天完全黑了,月亮巳爬在懸崖之上,我換了電池,打開頭燈前行。


 



 

最後5英裏的攀爬是十分艱難,已完全沒有最初時的自信,黑暗帶來的恐懼,頭燈無法驅散,瘋勞的雙腳滿足不了對迅速登頂的需求,道路上沒有見到任何人,步道依然是無休止地向前延伸,反複看時間判斷大致的位置,終於在7.30左右看見了南緣的峽穀懸崖,這才感覺腳有了些力量,加速前行。


 

終於在下午8.00爬上南緣停車場,這時我感覺滿血複活,連蹦帶跳完成公路上半英裏左右的路程,找到車,迅速啟動汽車開回停車場去接即將登頂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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