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慧馬三家勞動教養題材現如今成為公共話題太讓人五味雜陳了吧
2013年4月19日
何必
“上訪媽媽”唐慧6年期間進京23次……(略。)
唐慧案就這麽一直沒完沒了吧。
而且,馬三家報道把中國勞動教養慘絕人寰狀況公諸於眾不是?
來看看相關內容吧。
(何必注,略。)
洋鬼子中文媒體的相關文字。
(何必注,略。)
來自俺收到的電子郵件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白祖誠老先生發來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王飛淩發來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嗬嗬。
施工噪音裏的寫作。
琳琅滿目不?
對勞動教養,有什麽感覺?
到這裏,俺就想起大約是在2005年吧,當時勞動合同法吵得沸沸揚揚,立法征集意見收到了數以萬計的反饋,也算是個創紀錄的事兒了。媒體喜滋滋地說,這反映出中國立法開放的趨勢,對這種溜須拍馬的說辭,俺一向嗤之以鼻。有關勞動合同法的研討會座談會摩肩接踵。到現在依然可以每天看到俺如此文字的人民大學常凱兄,就是勞動合同法起草班子的專家小組負責人。當時,俺的博客還存活,到現在同樣可以看到俺如此文字但在幫俺(實際上是幫俺稱之為全球華人黑社會老大的朋友)找南京網絡作者的事情上久拖不決的王俊秀,組織博客中國專欄作家裏對勞動合同法有過評頭論足的主兒們開座談會,俺也被叫了去。會上,常凱兄對勞動合同法進行了介紹,專欄作家們則誇誇其談,(而像杜光那樣的一發言隻字不提勞動合同法的事兒,而高談闊論什麽破除一黨製,讓所有在座者麵麵相覷不知所雲。也由此,對杜光、以及同一文不對題的比如辛子陵、鐵流等等的檔次,也就心知肚明咧。)聽了如此宏大敘事,輪到俺發言時,俺問了一個問題——請問在座各位,哪一個有過打勞動關係爭議官司的經曆?又有哪一個經曆過,因為用人單位走後門,因此作為勞動者代表一方者在勞動爭議仲裁時敗訴,接下來在北京海澱區法院(在海澱區法院如此訴訟過程非常耐人尋味,一個關鍵證人的證詞前後矛盾,法院沒有注意到,當判決下來後,法官得知如此關鍵證詞問題時,竟然埋怨勞動者一方當庭沒有強調,否則定會嚴厲處置證詞造假者——當然,判決是不是會改變則諱莫如深,由此可見,在類似勞動爭議訴訟方麵,法院是何等漫不經心一目十行甚至連卷宗都不看,竟然將明晃晃的證據遺漏了。歸根結底,勞動者被用人單位克扣全部勞動報酬,與用人單位對簿公堂竟然全部敗訴,也算是讓人刻骨銘心了吧。如此經曆,俺如果有時間,或許會專門寫下來,說明中國勞動者的慘狀,以及中國法律究竟是他媽什麽樣的貨色。在如此背景下,俺對勞動法以及勞動合同法會有什麽好印象麽?當然,俺在打官司的經曆裏,讓俺痛心疾首的事情太多啦。比如,1993年北京市東城區法院判決被告還俺11萬多元的錢,到現在也無法執行,如此一筆在當時也算很是大款的錢,在俺一文不名咧。如此,要讓俺對中國有什麽好印象或者溢美之詞,是不是很扯蛋?)以及北京二中院全部敗訴的事情?在座仁人誌士們悉數啞口無言。俺非常簡略三言兩語提及了俺在如此勞動爭議打官司過程中的一敗塗地,也因此發問,勞動者權益保護的狀況到底如何?坐在俺旁邊的秋風(姚中秋,也就是在這個座談會上,俺才與之見麵)附和俺的看法,對勞動合同法等等提出了些許質疑。俺不說勞動合同法立法以及北常南董爭議等等,隻是說,類似勞動合同法的產生過程,幾乎沒有勞動爭議當事人、特別是勞動者方麵的,法律質量本身就大可存疑了吧。
這件事說明了什麽呢?北京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也)有個說法——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可是,沒吃過豬肉,還真不知道豬肉的滋味兒。
沒有經曆過勞動爭議並且仲裁一審二審全部敗訴,真的不知道中國勞動者的慘狀。
那麽,在勞動教養方麵呢?
現如今,在唐慧案、馬三家事件等等上說三道四的主兒,與勞動合同法幾乎一樣,有誰經曆過勞動教養呢?
太多人看了馬三家的報道後,心驚肉跳,慘不忍睹。
但是,對俺來說,馬三家那樣的事情,太稀鬆平常咧。
這是因為什麽?
俺的經曆過的被法辦比勞動教養還要嚴重。
俺將在監獄裏的日記的電子版給了俺稱之為全球華人黑社會老大的朋友,俺稱之為全球華人黑社會老大的朋友在與俺和馬蕙聊天時說,監獄日記看得他“流眼淚”。俺也將如此日記電子版給了馬蕙。那裏麵,用三十多萬字的篇幅,記錄了俺自打進入看守所,一直到出獄的方方麵麵不是?
實際上,對俺來說,有過太多一步登天的經曆咧。比如,第一次出國,就從中國這麽個全人類的垃圾場一下子到了當時連續被聯合國評為人類最適合旅居的挪威,中間沒有任何比如新馬泰或者美國之類的過度,其間的落差可想而知。
同樣,俺被法辦的經曆,也是從清白無暇一下子就到了勞改犯。
當然嘍,沒有經曆過勞動教養。
對於勞動教養,俺也隻是在看守所和監獄裏,聽那些個二進宮的有過勞動教養經曆的人們沒完沒了地說起過,才有了大致的印象和感觸。
在看守所裏,對於板上釘釘也被“處”(理)了的人來說,勞動教養(簡稱“教養”)比判刑(俗稱“大刑”)要讓人求之不得多啦。特別是在嚴打時期,偷了一把香蕉就可以判7年,由此可見,教養是如何讓人豔羨不已的了吧?
看守所裏是如何定義和評價教養的呢?還很是文縐縐的,說是“敵我矛盾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
這點並非空穴來風耶。比如,如果需要開具無犯罪紀錄證明,這裏所謂的刑事處罰,隻是針對是不是有過經過法院判決的“大刑”,而勞動教養在法律上說,並不屬於犯罪。
所以嘛,也就可以看出來,教養對看守所了太多人來說,就像“幹起”(看守所裏的行話,指在看守所裏待些日子後沒有任何“處”而釋放)一樣讓人欣喜若狂。
有關教養圈(在這裏念第四聲,下同)兒裏的事情,俺監獄日記裏記載了不少。那也是太讓人生不如死咧。
當然嘍,比起大刑來,教養主兒們在遭遇還是要相形見絀。
如此內容和話題,另當別論,於此不贅。
唐慧案、馬三家報道,讓勞動教養成為了公共話題。
什麽是公共話題?在這裏,就是可以讓任何人都能夠看到、傳播並且談天說地回味無窮的題材。
這相當於什麽?沒吃過豬肉,卻能夠看到豬跑。
於是乎,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在看豬跑。
至於說豬肉的滋味兒,卻由於吃豬肉者都是些個像俺這樣的渣滓,而被置若罔聞,邊緣化,成為局外人。
為什麽中國的教養乃至大刑圈兒的回收率那麽居高不下並且節節攀升?為什麽公安局對於第一次抓到的人如獲至寶可以采用太多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的手段?說到底,那就是因為一旦被“處”了,也就見識過圈兒裏的模樣了,無毬所謂咧。就俺來說,不管在看守所還是監獄裏,碰到過太多的主兒,這輩子幾乎都是在圈兒裏度過的,釋放沒幾天注定重操舊業,然後鋃鐺入獄。有的人剛剛釋放就立刻胡作非為。
由是。李雙江的公子李天一剛剛結束勞動教養就馬上有了輪奸的行徑,在太多人看來不可思議,那隻不過是因為太多人隻能是看豬跑,沒有吃過豬肉的緣故。對俺來說,李天一再度犯罪,太稀鬆平常咧。看守所、以及教養和大刑圈兒是什麽地方?全人類犯罪手段的大本營和黃埔軍校,原本隻會打架而被抓進去的乳臭未幹的主兒,不管是一旦從圈兒裏混出來,十八般武藝一應俱全,坑蒙拐騙無所不能。
在看守所裏,百無聊賴,不可能吃喝嫖賭,也無法偷雞摸狗,就剩下交流犯罪手段、注意事項以及心得體會咧。比如,在公交車上偷錢包如何別把對方“摸醒”(被對方得知被盜)了甚至“摸炸”(炸貓,指叫喊)了,以及一旦摸炸了該如何應對,等等,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圈兒裏更是如此。人們閑極無聊,都是把如何引誘乃至強迫女人接受奸汙成為意淫的絕佳題材,而對於那些個詐騙手段高明者則從來都是另眼相待,與此對應的,那些個自產自銷(強奸自己女兒)者,從來都是挨打的貨色,(就此說來,圈兒裏也有著人倫底線的不是?比大牆外邊並不差吧?哈哈。)
而不管是教養還是大刑,隻要有過如此經曆,出來後就遭遇到今生今世剩餘時光的歧視。
從一開始,回到住處附近派出所上戶口,片兒警就會例行公事地義正詞嚴,告誡出來者老老實實,別重蹈覆轍。俺拿著釋放證明去上戶口時,乳臭未幹卻要裝出一本正經的片兒警就人模狗樣對俺居高臨下說三道四照本宣科,俺隻不屑一顧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放心,我就是再犯事兒,也不會在你的管界裏,我不犯就是不犯,一犯注定是被冒兒(圈兒裏的行話,指槍斃)的罪過,你也管不了。”片兒警聞聽此言,馬上改變了聲色俱厲的嗬嗬傻德行樣,立刻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嘴臉:“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什麽玩意兒啊。
出來以後嘛,不管是找工作還是其他什麽,因為這種經曆而遭遇到的歧視,如影隨形。可以說,如果不是這段經曆,俺也不會離婚。當然,如此話題太一言難盡咧,於此不贅。
當然嘍,涉及到監獄生活,即使不談俺的監獄日記,也同樣是可以大做文章滴。這同樣另當別論於此不贅。
因此,這些個吃過豬肉的王八蛋們,也就從來都是幾乎所有事務的局外人,永遠被排擠在了日常生活乃至宏大敘事的格局之外。這比勞動合同法裏勞動者缺位的情況要嚴重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俺這輩子,經曆過太多,因此,很多事情在俺看來,就比其他人有著太異乎尋常的視角和結論咧。
比如監獄,王軍濤劉曉波們也曾經甚至現如今的階下囚吧?但是,他們的牢獄之災,與俺有著很大的不同。劉曉波被稱作“監獄貴族”,在監獄裏也為我黨的監獄乃至勞動改造製度歌功頌德,由此可見其基本人格了不是?
所以嘛,唐慧以及馬三家事件,才會如此震耳欲聾。
設想一下,如果圈兒裏出來的人,能夠在公共場合的公共話題領域對外麵的人介紹中國的勞動改造製度及其惡果(犯罪手段交流勝地)、以及圈兒裏各式各樣慘無人道的景象,那麽唐慧和馬三家,也就不會如此讓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目瞪口呆了吧?
隻不過,讓全中國乃至全世界沒吃過豬肉隻能看豬跑的人們,領略唐慧馬三家,也是個不錯的景象。
這當然要拜互聯網之福。
沒有互聯網,唐慧馬三家也就不可能如此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互聯網讓原本可以被官方嚴格管控的信息,一下子成為了鋪天蓋地無處不在的貨色,讓互聯網之前完全被官方以及保密級別規定了的權貴們才能得到的信息及其所對應知曉的事務,迅速被去精英化,或者說大眾化,使得所有販夫走卒家庭婦女等等普羅大眾全部都可以與精英們同時站在一個起跑線上。
要不然說,互聯網是我黨、以及我黨背後中國帝製的死敵呢。
(當然嘍,不得不說,俺不厭其煩說三道四的互聯網的反動性對於消解反抗勢能的作用,是互聯網作為雙刃劍的另外一個側麵。如此話題於此不贅。)
馬三家報道的出現,有著王岐山的背景,這自不待言。
可想而知的是,即使胡舒立膽大包天,要對薄熙來、江澤民說三道四,可如果沒有互聯網,新財經光憑傳統媒體的力量,不可能造成現如今馬三家已經成為一個公共話題的景致。
至於說為什麽現如今馬三家話題會粉墨登場,這恐怕就是非常值得唧唧歪歪的話題了。
前麵,所謂評論家對此津津樂道。
但是,如果放在中央應急小組交給常委會的絕密報告被泄露後所產生的軒然大波裏,或許可以看出來,馬三家報道的出現,或許已經是習特勒知道自身作為皇帝以及我黨時日無多,而采取的推卸責任的一種手段咧。如果今年或者明年真是出現那份絕密報告裏所指的經濟崩盤、企業倒閉、鬼屋林立、盜賊四起、社會動蕩、街頭革命景象背後政權崩潰的狀況的話,習特勒當然要為自己找後路了。因此,將馬三家問題推出來,也算是避免太多秋後算賬的路數之一吧。
當然嘍,對如此報告及其方方麵麵,另當別論於此不贅。
反正,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中國真的離死不遠啦。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