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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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亞後卡紮菲時代以及中東亂局讓中國反觀民間失靈

(2023-07-24 00:26:58) 下一個

利比亞後卡紮菲時代以及中東亂局讓中國反觀民間失靈

         2011年11月6日

何必

數百名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士兵……(略。)

利比亞局勢還是不消停啊。卡紮菲之死遠沒有讓利比亞徹底平安無事耶。

來看看相關內容吧。

(何必注,略。)

洋鬼子中文媒體的相關文字。

(何必注,略。)

老左派電子雜誌的相關說辭。

(何必注,略。)

來自俺收到的電子郵件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白祖誠老先生發來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李延明發來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王飛淩發來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嗬嗬。

卡紮菲之死,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可人們還是津津樂道。

而這裏麵,國際上和中國的關注點卻不同。

中國當然是人類窪地,本來就是道德飛地和人類垃圾場嘛,這也不算什麽新鮮的。

因此,一方麵,在民間,太多中國人(包括海外華人,下同)在談及卡紮菲被殺的事情時,都眉飛色舞,拍手稱快,認為殺得好,獨裁者就應該是這種下場,這是民主的勝利,是普世價值的勝利,是人類文明的勝利,也彰顯出這個星球發展的基本方向。很少有人從卡紮菲本人的權利方麵去考慮。另一方麵,我黨則在卡紮菲之死的問題上繼續著愚民政策,對官方媒體下達禁令,不準觸碰卡紮菲被殺的消息,更不準對此發表什麽評論,就當這件事全然沒有發生過一樣,這種傻嗬嗬的舉措,當然繼續毒化著我黨所剩無幾的權威乃至公信力了,而對於互聯網,則采取屏蔽方式,但凡有關卡紮菲被宰了了的評論都被刪除,什麽公民四權,癡人說夢去吧。

國際上呢?人們普遍在關注,卡紮菲在被抓住之後,到底遭遇到了什麽?老毛子的外長紮夫洛夫公開表示,國際上應該對卡紮菲之死進行調查,因為卡紮菲是在被俘虜的情況下被害的,這違反了日內瓦公約,涉嫌虐待和殺戮已經放下武器的戰鬥人員。而更有媒體報道,卡紮菲被俘後,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曆經非人的手法,後來是被人用從卡紮菲那裏繳獲的金質手槍頂住卡紮菲的腦袋射殺的,甚至有媒體說,卡紮菲死前遭到了雞奸……

如此內容,都讓人看了毛骨悚然。這種行徑,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令人心悅誠服的吧。就算卡紮菲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但畢竟,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已經放下了武器,成為俘虜,就應該受到人道的待遇,經由法律進行審批定奪。而不是濫用私刑,甚或擅自處決。如此革命者,都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啊,能夠幹出這等事情來,這種革命本身,也因為如此慘無人道的行徑而被蒙上了太多陰暗的色調吧。這種推翻卡紮菲政權行動的正義性,也因之大為遜色,成為一群暴民無法無天為非作歹甚至對俘虜采取性侵犯的王八蛋之舉,使得卡紮菲與反對者之間的道義天平頃刻之間發生了轉變,卡紮菲成為一個弱者和被害人,革命者成為無惡不作的人渣兒。

前麵,王飛淩發來的文字裏,又卡紮菲次子賽義夫在英國讀書時的博士論文。那個題材也太讓人百感交集哭笑不得了吧。“公民社會在全球治理民主化中的作用——從“軟實力”到集體決策”!哈哈。賽義夫在西方人眼裏是個很西方化的人,對於公民社會、全球治理、民主化等等概念爛熟於心,應該是個很可以讓西方人望眼欲穿的民主鬥士。可是,賽義夫在利比亞卻是那麽一副行徑。王飛淩發問,全球治理民主化與國內民主化是不是有孰先孰後的次序?這個問題很值得琢磨吧?為什麽一個在西方能夠把普世價值倒背如流滾瓜爛熟的人,在利比亞就會如此殺人不眨眼?而比照中國,那些個新左派們,不也是如此這般麽?現如今的貪官汙吏裏麵,海歸的數量越來越多了吧。這種景象,是不是很讓人浮想聯翩五味雜陳?這就是說,一個成天到晚把現代性掛在嘴邊上的人,並不妨礙他成為一個慘絕人寰的劊子手,如此現象,是劊子手的錯,還是現代性的錯?

卡紮菲次子賽義夫現在還是行蹤詭秘。曾幾何時,有傳聞說賽義夫準備向國際刑事法庭自首,並且得到國際刑事法庭的承諾,如果自首成立,那麽賽義夫將不被送回利比亞。但隨後,這個消息又被賽義夫本人通過媒體予以否認。那麽,誰能夠確定賽義夫不是看了父親被殘酷虐待並殺害的景象而刺激得改變了初衷的呢?不管是什麽人,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遭遇如此下場,都應該不會無動於衷吧。那麽,如果賽義夫因此改弦更張,要為父親報仇,並且繼續反對利比亞現政權的行徑,那麽對於現政權來說,怎麽著也是因小失大吧。

雖然說,利比亞現政權信誓旦旦要對卡紮菲之死進行調查,並且將殺害卡紮菲的凶手緝拿歸案,可是,這又能夠在多大程度上改變局勢的走向呢?洋鬼子說,遲到的正義非正義,卡紮菲已經被折磨後死了,再怎麽樣還隻不過就是於事無補了吧。更何況,現政權究竟能夠在什麽樣的層麵上左右利比亞局勢,還是個未知數。

而卡紮菲的下場,也給了全世界那些像胡錦濤(以及後麵的習近平)、金正日、阿薩德、卡斯特羅之類的獨裁者一個警醒,會極大地刺激他們視死如歸反抗任何威脅的決心和鬥誌,因為卡紮菲放下武器後的結局,讓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狂人落得了如此體無完膚的後果,那麽,與其如此,不如魚死網破,殺身成仁。反正怎麽著都是死,到底怎麽個死法更加保全尊嚴,不言自明吧。這也給那些試圖推行民主取締獨裁專製的努力造成了更大的努力和危險,卡紮菲的遭遇把現如今全世界的獨裁者都逼到了牆角,變成了亡命徒。

而且,這樣一群革命者奪取了政權,利比亞會何去何從?這麽一幫子根本不講任何遊戲規則的主兒,一旦大權在握,會幹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呢?

在人們為了利比亞人民取得決定性勝利的時候,這種內容卻讓這種歡天喜地黯然失色。這是什麽樣的勝利啊,隻不過是用一種暴虐取代了另外一種暴虐,而人們很難在這兩個暴虐之間區分哪一個會更加讓這個世界風平浪靜些。麵對如此行徑的暴徒,全世界還敢說卡紮菲死後的利比亞會更加民主法治和心平氣和麽?

利比亞之後,中東北非亂局並沒有完全消停。敘利亞的衝突愈演愈烈,軍隊鎮壓示威遊行者的行動步步升級,傷亡人數與日俱增;而也門局勢也繼續膠著,要求薩利赫下台的活動愈演愈烈,血腥越來越濃重,局勢麵臨著失控……

而就在此時,聯合國原子能機構有關伊朗的報告更是火上澆油,促使英美兩國摩拳擦掌,要對伊朗動武,采取外科手術式的軍事行動摧毀伊朗的核設施。而一旦伊朗戰事冉冉升起,那麽整個中東會成為什麽樣,很難說吧。

太不消停了吧。

所以,現在人們還在對卡紮菲之死、利比亞局勢乃至整個中東甚至波斯局麵目不轉睛。

還是有太多的中國人對卡紮菲之死坐而論道,把卡紮菲的下場與中國聯係起來。人們津津樂道,獨裁者沒有好下場,本•阿裏如此,穆巴拉克如此,卡紮菲更是如此,接下來,阿薩德還是如此,薩利赫也不會幸免於難,那麽,胡錦濤、江澤民、習近平之流也當然不可能總是逍遙法外,必定會死得很慘。

真的是這樣麽?

中國的獨裁者,比穆巴拉克要壞多了,比卡紮菲要慘無人道多了吧。相關話題,俺連篇累牘說了不吧。中國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穆巴拉克時期埃及的社會保障吧,也比不了卡紮菲時代的利比亞在整個非洲獨樹一幟不怒自威吧。這些個中國的獨裁者,比上麵那幾個倒黴蛋兒的惡貫滿盈要罄竹難書多了吧。

但中國真的會出現獨裁者沒有好下場的局麵麽?

麵前,美國三妹發來的文字裏說,韋達迪認為,茉莉花革命需要四個因素:其一是政治上的獨裁與高壓;其二是被逼到絕境的年輕一代;其三是巨大的貧富差距;其四是對當權者的憎恨。

三妹在引述了如此內容後說,現如今的中國,這幾個條件都已經具備,因此發生茉莉花那樣的事情就是不可避免的。

俺以前也曾經援引過文字說,哈佛大學中國問題學者費正清在總結了中國改朝換代的案例後,總結出來的結論是,導致中國曆史上一個政權覆滅的五個條件是,統治者的暴戾,財政枯竭,民眾福利減少,腐敗而導致的民眾不滿,士氣低落以及軍事上的軟弱。

這裏麵,中國國內外的觸發革命和傾覆政權的條件,都開列得一清二楚了吧。

但是,所有這些個內容之中,有一個條件卻被忽略了。

這並不是說韋達迪或者費正清有眼無珠,而是在他們那裏,這個因素是與生俱來的,自然而然的,不需要再加以說明,應該作為一個不言自明的前提和基礎存在。

這個因素是什麽呢?

就是一個獨立而龐大的民間的存在。

這種因素,在西方人那裏是不屑一顧的,因為民間和社會的存在,是個不需要論證的公理;即使是在1949年以前的中國,也是如此。雖然說,中國皇權格局使得民間勢力薄弱,但畢竟還是存在的。所以,人們在談論政權更迭之際,不知不覺地把民間作為一個完整的、獨立的、不受政權左右和約束的實體存在當做一個自在的前提。

人們在分析卡紮菲政權的倒台以及利比亞政權的更迭時,都會看到,利比亞部族的存在是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利比亞的模式是不是可以在其他中東—北非國家比如敘利亞或者也門得到複製?一個基本的前提條件就是,當地是不是具有力量足夠強大並且擁有軍事能力和明確而持久的政治主張的反動派勢力的存在。如果沒有這種因素的存在,即使具有比如聯合國1970和1973號決議那樣製裁卡紮菲政權的國際支持,也無濟於事。這裏,就是毛澤東“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的法則。

卡紮菲何許人也?那是個鐵腕,敢於製造洛克比空難並且長年累月與西方人分庭抗禮的主兒。可就這麽個人,也無法改變利比亞部族格局,更無法取締部族勢力進而消滅利比亞民間力量。

敘利亞之所以無法複製利比亞的路徑,就在於敘利亞的部族力量沒有達到利比亞部族那麽強悍和能夠與卡紮菲政權展開曠日持久的對壘。

那麽,在現如今的中國呢?部族製度也就不用再說了吧。中國的民間社會在哪裏呢?三妹說的不錯,那幾個條件中國都具備了。可是,誰來領導呢?誰來組織呢?組織誰呢?誰來參與呢?

我黨在1949年之後、特別是改革之後,專心致誌心無旁騖地矢誌不渝的一件事,就是鏟除任何可能威脅到我黨統治的任何因素,為此,不惜消滅民間社會,讓中國民間瓦解為一盤散沙,並且將實用理性拓展到極致,人人自危,以鄰為壑,不可能形成任何有組織的體係。這點,還不用說什麽茉莉花行動了,從地震等自然災害之中就可以看個子醜寅卯了。災害發生後,災民束手無策,隻能等待委府救援。對比起來,日本地震海嘯之後,日本黑社會救助災民,以及民間自救,讓中國人感慨萬千吧。中國民間,在如此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根本無法具有自我行動能力。進一步,中國民間社會早就被我黨苦心經營得失去了所有自我調整、自我修複、自我循環的再生產能力,無論大事小情,都不得不依賴公權力。權力對權利的壓製和剝奪,一目了然不?

如此,革命和政權更迭的條件都具備,但卻沒有了民間。因此,無法形成反動派,無法具有經年累月的與政權分庭抗禮的能力,所以,革命也就隻能是癡人說夢。

這並不是說,中國不可能發生劇烈的變化,我黨會萬壽無疆。我黨氣數已盡,盡人皆知。但是,中國的裂變不會用革命的形式,最終隻能是四分五裂,中國作為一個整體不複存在。

舍此無他。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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