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羽毛球狀況看香港代表團大運會成績價值幾許
2011年8月11日
何必
中國香港派出曆來最龐大的陣容參加12日將於深圳揭幕的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略。)
香港人如此龐大地來到深圳。
香港耶
(何必注,略。)
洋鬼子中文媒體的相關文字。
(何必注,略。)
來自俺收到的電子郵件的相關文字。
(何必注,略。)
嗬嗬。
有關此次在深圳舉辦的大學生運動會,早就是醜聞不斷了吧。把八萬農民工趕出城市,為了安全,不擇手段,嚴重侵害大運會會場和賽場附近的居民的權利,讓整個城市草木皆兵,這種景象咱們都太熟悉了吧。說胡錦濤口口聲聲什麽和諧社會,去看看奧運會前的北京,世博會前的上海,亞運會前的廣州,以及現在大運會前的深圳就知道咧。
所以,當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說,上海完全有能力舉辦奧運會時,遭到了中國人(包括海外華人)的強烈反對。網絡上的調查結果是,超過94%的受調查者表示了反對的態度。這是愛國主義的表現?這是民族主義的表現?反正,中國人越來越離心離德,這不假吧?
深圳大運會,懶得去說丫挺的了。
現如今,隻是說說香港吧。
香港代表團在大運會上會取得什麽樣的成績?這恐怕很不好說吧。
香港派出了曆史上最為龐大的代表團,為大運會助興。
這些成員是怎麽來的呢?
俺也不清楚。畢竟,俺對香港,還是有著非常強烈而明確的距離感,明白無誤的局外感。對於了解香港的內情,還有著相當大的隔膜。
但是,就俺非常局促短暫有限而膚淺的了解來看,對於內地和香港的運動員培養體製,俺卻有著些許感同身受。
原因嘛,當然是俺為了這娘養的腰椎間盤膨出而必須進行強製性自我按摩,而俺將這種按摩交給了羽毛球,所以對羽毛球一直情有獨鍾啦。俺在如此文字裏曾經說過,為了打羽毛球,跑到體育館裏找機會,不成想卻碰到了張光明和陳玉娘夫婦,看到如此大名鼎鼎的偶像級人物,這也算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與張光明談及中國羽毛球,張光明感慨萬千,說現在中國根本不承認他們這些從印尼回來的人對中國羽毛球的貢獻,認為全是中國自己的功勞;現如今的訓練水平,比當初他們的那個時候根本無法比擬,那時候,是援引日本大鬆博文在中國女子排球上把人整死的訓練方式(咱們還記得“鬼大鬆”的稱號吧),在訓練強度上遠遠超過對手,因此,在水平不相上下時,訓練強度就成為至關重要的了,而現在,訓練量根本不行,因此中國羽毛球的衰落,也就不可避免了,由是,鮑春來一直是千年老二,永遠與冠軍無緣,果不其然吧?而謝杏芳功敗垂成,也在所難免吧。張光明夫婦長期在香港,偶爾回北京看看房子,在香港嘛,就是教授羽毛球啦。但這種教授,並不是普及,而是成為富人的貢品,按照每小時500港幣的令人咋舌的價格,為富人家庭成員提供羽毛球運動陪練。俺遇到他們時,陳玉娘正在和一個小夥子打球,小夥子一看就是水平不怎麽樣的,被陳玉娘笑嗬嗬地溜得像狗一樣,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球技長不了多少,但鍛煉身體的目的倒真是達到了;後麵一個富婆,胖得連路都快走不動了,打羽毛球,基本上就是處於非常初級的檔次,對方打和平球到她手上,也未必能夠接回去,當在場邊的張光明告訴俺說,這些富人有的是錢,對外好說找了前世界冠軍來作陪練,很榮耀的,俺說是,看起來球打得實在不怎麽樣,張光明的回答讓俺大吃一驚,那個富婆就這種水平已經堅持了好幾年了,如果不是打羽毛球,說不定還要胖成什麽樣呢。俺說了因為隻身到此,想找人打羽毛球時,張光明告訴俺,他們為富人提供陪練,像俺這種從北京來的人,沒有必要花那份冤枉錢,於是乎留下了一個“小劉”的電話號碼。
打電話給小劉,對方的普通話很不錯,說當時要帶學生去南京和蘇州訓練比賽,得過幾天才能回來,可以先介紹我去他師傅那裏打球。聯係他師傅,一個60多歲的老人,曾經的羽毛球專業運動員,身材矮小,行動遲緩,但羽毛球的手感依然如故,與俺打了幾下,俺就已經喘不過氣來咧,並且,他當然一眼就能夠看到,俺打羽毛球屬於徹底無法收拾的那種,從一開始就毫無章法,手法和步伐全部是錯的,而且這一錯就是這麽多年,到現在改已經基本不可能。那個老人家用比較拗口的普通話告訴俺該如何,並且聊天說,他是1972年就來香港的,到現在也不會說粵語,他現在就是每天都教授羽毛球,帶著他的兒子以及孫子孫女,一次兩個或者三個小時,收費150港幣。他的兒子也是教練,但不會普通話,但老人家累了先走了,俺與他的兒子就根本無法溝通,隻能讓他那個隻能一個字一個字蹦普通話的孫子手舞足蹈費勁巴拉地作翻譯,太別扭啦。(香港學校裏的兩文三語也不知道是怎麽教的,反正太多孩子的普通話基本上是屬於蕩然無存的模樣。)他那裏也有幾個人,年齡都是十幾歲,但一招一式都非常專業漂亮,那些小孩和我打,馬上就能夠發現俺手法和步伐上的短處,好在很給俺留麵子。而在與小孩子計分時,看著那幾個小孩子說著俺一句話也聽不懂的粵語在開玩笑,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欺騙對方,把球打到很怪異的地方,感覺也很是爽,50多歲的人和這樣大的孩子一起玩兒,很不靠譜吧。
而場地裏,還有其他的專門教授羽毛球的群體。香港街頭上,有香港羽毛球聯合會等團體的宣傳招貼畫,要向兒童教授羽毛球。雖然是有償的,但也帶有一定的公益性質,也就是說,取費並不是很高。在場地裏接受羽毛球訓練的,基本上都是六七歲的孩子,從折返跑等基本動作開始。
而俺在北京各個羽毛球館裏混了這麽多年,看到打羽毛球的基本上都是中年人群體,如果偶爾有幾個年輕人打羽毛球,不是為了打賭,就是為了泡妞兒,沒有看到過公共運動場裏有如此密集的孩子接受羽毛球訓練,也沒有看到過這麽多十幾歲的孩子成群結隊出現在羽毛球場上,這種景象,真是讓人感觸良多。
對於俺來說,打羽毛球不是為了遊戲,也不是為了長進,而是為了出汗,為了按摩。俺更想拉底線球,而不是開局計分。也碰到過一些年齡稍微大一些與俺有些相仿者,屬於固定的羽毛球伴侶,七八個人,周末一塊場地打兩個小時,一上來就是雙打計分,還沒找到感覺就已經完成下場休息了,根本無法出汗,雖然說價錢非常便宜(兩個小時30港幣),但總上場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強度更不用說啦。最終不得不選擇放棄。
但老人家的每次150港幣的收費還是讓俺不堪重負,在入不敷出坐吃山空財政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如此開支太過奢侈咧。而且,香港羽毛球場地非常緊張,經常沒有場地,老人家這裏也經常會從三個小時縮水為兩個小時,但費用不變。
於是乎,還是等那個小劉。
約好了小劉,到了現場,才發生原來這個小劉隻不過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帶領著十多個十幾歲的孩子,嘰嘰喳喳歡聲笑語。俺一看到小劉就傻了眼,這比那個老人家更讓俺不知所措,畢竟,老人家那裏還有幾個歲數大的,而在這裏,除了他這個教練之外,其他人沒有一個是初中以上的,這讓俺怎麽待?
小劉說,他本人是湖北人,夫人是江蘇淮安的,到現在也不會說粵語。他帶的很多孩子,訓練時間不過一兩年。
不知道是因為張光明陳玉娘介紹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小劉對俺很是客氣,俺一去,就安排三個小孩子和俺雙打,結果嘛,自不待言啦,俺們這邊,由於俺水平太次,分分鍾就敗下陣來。小劉根本不對俺進行任何指導,隻不過就是安排孩子和俺打球,並且,專門安排了會講普通話的孩子與俺作伴,上場前交待孩子,對俺要說普通話。俺可以參加的,每個周末兩個小時,費用30港幣。如此幾輪雙打後,問俺的感覺如何。
俺對小劉說,俺最大的感慨,就是香港羽毛球人口的普及程度,比北京要高多了。在北京,是沒有這麽多孩子打羽毛球的。這種羽毛球的人口基礎,是北京無法比擬的。
小劉也談到,他帶孩子去南京蘇州,實際上是去找前泰國國家隊主教練後來回中國來到江蘇帶青少年隊的人去訓練比賽,他感覺,內地的羽毛球運動很發達,但人口卻很有限,能夠進入體校,訓練非常正規,但前途很難說,如果能夠有成績,進入國家隊,否則,孩子很可能就毀了,因為孩子的學習是業餘的,羽毛球是專業的,這點與香港正好相反,香港的孩子都是業餘時間打羽毛球,不會影響文化學習。
內地和香港在孩子羽毛球培養體製上的差別,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了吧。
其實,在涉及奧運會等等題材時,俺早就對中國大陸這種越來越脫離毛澤東“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們體質”的基本原則相背離的精英式的競技運動路線嬉笑怒罵過很多。俺也早就拿挪威或者澳大利亞的例子和中國比較過,得出來的結論嘛,中國人對奧運會金牌和獎牌數量的追求,已經非常病入膏肓,完全是一副變態的心理,與奧林匹克精神相去甚遠,成為扭曲的目的就是一切手段無毬所謂的典型,並且,在整個民族和國家的共同體意識和原則土崩瓦解之際,意識形態完全破產,就剩下這種非常外在而短暫的競技運動精英們帶來的勝利才能維係虛無縹緲的共同體情結咧。我黨也要指望著姚明、劉翔、林丹和李娜們擔負起維護國家統一的重擔呢。剛剛過去的奧運會上,中國的金牌數量終於超過了美國,成為全世界第一,但是,與此同時,中國人的身體素質狀況如何,有目共睹。別的不說,中國近視眼人口總數全世界第一,人口占比全世界第二,這就能夠說明中國人口質量了吧。由此,說中國競技運動完全走火入魔,徹底背離了“群眾體育”或者大眾化的路線而成為極少數人的精英遊戲以及賭博籌碼,並不過分吧。
看場地裏那些香港孩子們,一邊打羽毛球,一邊嬉笑吵鬧,小劉也加入他們之中,一起玩笑,一起打鬧,樂不可支,羽毛球成為一個娛樂的媒介。而不像內地,訓練苦得讓人感覺生不如死。這種現象,讓俺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個讓人無法忘懷的場景,一個全世界青少年的足球比賽,最終荷蘭的巴斯滕和中國的李華筠獲得了優秀嘉獎,但人們那時候就指出,巴斯滕是玩兒出來的,李華筠是練出來的。後來,巴斯滕成為三劍客之中的前鋒,李華筠呢?悄無聲息咧。
更不用說,近來有關世界冠軍在王府井街頭賣藝謀生,也昭示出中國運動員的悲慘生涯,而最近中國速滑隊的風波,更是演繹出中國現如今文化裏越來越風行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讓人百感交集的品質。當然啦,恐怕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前奧運會冠軍鄒春蘭成為搓澡工,俺們電視節目就此以及中國運動員境況對其進行采訪,卻遭到了食言毀約,如果不是當班主編嚴辭警告如果鄒如此下去,媒體也會爆料的話,又是個獨家揭秘的醜聞呢。所以魯迅說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中國官方和民間,沒有什麽好鳥兒。
俺更知道,與趙劍華、楊陽同期的世界羽毛球男子單打名將弗羅斯特,羽毛球是其業餘愛好,平日裏的職業是醫生,那麽,現在弗羅斯特繼續做醫生,而陳玉娘隻能到香港來陪富人打球。鄒春蘭搓澡,也不足為奇了吧。這究竟是體製之禍,還是文化作孽,琢磨去吧你。
那些孩子打羽毛球,路數注定比俺強多啦。小劉不時叫停,到場地裏麵,身體力行,用粵語對孩子們講解著什麽,時不時惹得孩子們哄堂大笑。而看小劉加入孩子們一起雙打,也煞是好看;真到了小劉訓練孩子的時候,就別有洞天啦。
而在北京,找個羽毛球教練,那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啊。要知道,北京人才濟濟,羽毛球教練卻如此荒疏,大煞風景了吧。
綜合了如此因素,再來看香港代表團在深圳大運會上能夠取得什麽樣的比賽成績,會讓咱們百感交集了吧。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