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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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核心問題之一是知識人不怕死卻怕餓

(2023-05-31 14:00:23) 下一個

中國的核心問題之一是知識人不怕死卻怕餓

                    2011年7月8日

何必

 “黨在百姓心中”基層巡講活動已經進行900多場……(略。)

這種為我黨歌功頌德的活動還是沒完沒了吧。

俺關心的是,(何必注,略。)

知識分子!

什麽樣呢?

來看看相關內容吧。

(何必注,略。)

洋鬼子中文媒體的相關文字。

(何必注,略。)

來自俺收到的電子郵件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嗬嗬。

最後這篇文字,是美國三妹發過來的。

確實是一篇視角很獨特、觀點很新穎的文字吧。

中國到底有沒有知識分子?這個問題一直是俺很關注的。哈佛黃萬盛曾經在介紹法國著名知識分子卡藍默的書籍所撰寫的序言裏說,全世界最優秀的知識分子都向往法國,並且基本上都會去法國。而知識分子一直就是一個很特立獨行的群體。黃萬盛介紹,法國知識分子往往在群體性活動中一馬當先,在街頭政治和示威遊行之中,往往都能夠看到世界著名知識分子的身影。俺也經年累月地強調,如果從知識分子這個概念的發源地的法國來看,在德雷福斯案件以及左拉等等法國知識分子的意義上說,中國根本就不存在知識分子。

也正因此,俺才閉口不談中國知識分子的事情,而將其稱作中國的“知識人”(俺這樣稱呼時,腦海裏總是和“植物人”掛起鉤來)。

單單從知識人的曆程上看,辛亥革命、五四運動到現在,中國的知識人是在退步,現如今的知識人,已經墮落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有目共睹。現如今,中國再也不會有什麽陳寅恪、王國維、熊十力等那樣的學者,也不會有朱自清、李公樸、聞一多那樣錚錚鐵骨的學者,而隨著原本就是從國外回來的像錢鍾書、陳岱孫、季羨林、錢學森等學者的故去,中國現如今隻剩下厲以寧、茅於軾、張維迎、餘秋雨們啦。作為一個群體,知識人水平的下降是讓人觸目驚心的;而總體上說,這個群體道德狀況的敗壞,又是中國所有群體裏最快而且最寡廉鮮恥的。

為什麽會如此?三妹發來的這篇文字很耐人尋味吧。

老子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老子卻萬萬沒有想到,民不畏死的同時,卻害怕饑餓。如果把民的飯碗給搶跑了,把持了,壟斷了,民就老實了。老子或許可以說,“民畏饑當以饉懼之”?哈哈。(如果真是這樣,三年“自然災害”也算是如此豐功偉績咧。)

如此,設想一下,朱自清們如果放到了我黨統治下,還會那麽驚天動地麽?不食嗟來之食被當做中國知識人仙風道骨的經典範例廣為傳頌,而當一輩子都必須得在嗟來之食之中酒囊飯袋的時候,朱自清們會怎麽樣呢?

國民黨說共產黨共產共妻,就目前的情況看,這話越來越一語中的了吧。強製性拆遷,把住得好好的人從房子裏麵趕出來,把房子拆掉,重新蓋了再賣給被趕出來的人,共產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空前絕後了吧;至於說共妻,看看現如今有多少原本是良家婦女淪落風塵吧,其中,又有多少成為貪官汙吏的二奶小蜜吧,鄧玉嬌是因為剛烈,不肯委身於鄧貴大,才手刃官員,也因此才博得了廣泛的同情和支持,而那些屈從者,當然也就被不置一詞了,共妻(乃至共女兒)並不是空穴來風吧。

所以嘛,共產,最重要的就是把人當做財產充公了。

如果連人都充公,遑論其財產和陰道乎?王小東的“陰道主義中國”,也就是這種現象的一種表述罷了。

問題是,這裏麵的充公,真的變成公有了麽?俺喋喋不休地說,中國根本不存在什麽公有製,有的僅僅是官有製,是私有製的一個非常惡劣的形態。於是乎,人的充公,也就是人的官有化。

這種過程,從1949年就開始了。所謂的社會主義改造,就是這樣一個貨色。

那時候,太多的學者都從國民黨時期過來,還具有聞一多李公樸們的習性,從小就接受的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的教育,並且也聞聽的什麽“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話語一路走來,認同法國人那種知識分子應該是社會良知的看門狗、是道德的守望者的訓誡,試圖能夠維係獨立於官方體係之外的民間秩序。結果呢?一個五七反右,把中國知識人幾乎一網打盡。五七反右,有多少人被劃定為右派?官方數據說是55萬人,但民間的版本各式各樣五花八門,有的說是三百多萬,而受到牽連者更何止如此數目?更可怕的是,五七反右讓整個知識人群體全部閉嘴噤聲,此前所謂大鳴大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不過是毛澤東殫精竭慮設下一個圈套。太多未諳世事毫無心計的知識人傻嗬嗬在向我黨交心建言獻策方麵勇往直前,最終落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毛澤東痛恨知識人,這點早就為人們所共識。換了俺,也會如此。想想看,頂多就是在北大圖書館當管理員,起早貪黑曠日持久唯唯諾諾伺候那些滿腹經綸者,而且還會因為滿嘴濃重的湘潭口音無法被人聽懂而遭遇訓斥,讀書遇到困惑尋求學者的解釋可能會遭到白眼兒或者不勝其煩,一旦有可以權傾四方君臨天下可以對曾經蔑視自己的知識人的機會,安有不報仇雪恨加倍償還之理?

更何況,知識人是最知道普世價值之類的七七八八的,在知識人那裏,什麽“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啦、什麽“君權民授論”啦、什麽“主權不可分割論”啦、什麽國民必須享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啦等等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那是我黨統治的死敵,這幫子來不來就口若懸河旁征博引的主兒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手無縛雞之力,卻時時刻刻對我黨的統治構成了最大而且最為致命的威脅,如果不讓他們服服帖帖,總有一天會天下大亂的。

中國近代史上,所有大的社會事件或者政治運動,沒有知識人的參與,是不可能興風作浪並且具有持續性的。曆次驚天動地的事件之中,知識人都扮演著參謀和鬥士的角色,提供著政治、經濟、社會、文化、新聞、軍事、外交、法律、曆史等等方麵的寶貴信息。因此,要想統治得得心應手,必須得把知識人群體幹掉,讓他們老老實實。

臥榻之畔,豈容他人安睡?

知識人的存在和說三道四,一直就是毛澤東的心腹大患,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於是乎,五七反右也就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

俺的伯父,後來成為中國經濟法的奠基人之一,就在那次運動裏成為右派,並且老婆也離婚跑了。右派的帽子帶了二十多年,一生的大好時光全部都在畏畏縮縮上消耗殆盡,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就此徹底銷聲匿跡。這種現象,數不勝數吧。

知識人的國有化,善莫大焉。

從此,中國的知識人群體,就徹底斷了脊梁骨。

接下來,就是文革。這也恰恰是從北大這個知識人的聚集地開始的。

後來呢?紅衛兵運動,是一群學生的群體性活動,毛澤東把這個群體稱作“知識青年”,而運動的矛頭對準了他們的老師,也就是那些知識人裏好為人師的群體。

再後來呢?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教師和機關幹部這些知識人則去了五七幹校,收拾知識人,成為一場全國性無一例外的顛覆性運動。那時候,俺也跟隨母親去了青海,實踐毛澤東的六二六指示——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而這也是收拾知識人的一個組成部分。

文革之後,改革開放咧。中國經曆了什麽傷痕文學時代,對於文革的恨之入骨,再加上國門洞開西方人的思想鋪天蓋地而來,兩股洪流匯集起來,人們囫圇吞棗食洋不化,出現了太多的矯枉過正。那時候,什麽經商熱、下海熱、出國熱等等,五花八門,知識人禁不住物質的誘惑,紛紛走出書齋,跳下商海劈風斬浪去當弄潮兒咧。知識可以變現,知識就是生產力,知識可以翻天覆地,知識可以所向披靡,在知識麵前,政體國體都隻不過就是曇花一現不堪一擊之物,要與國際接軌,要補上資本主義這一課,中國知識人根本不需要別人撐腰,隻需要抬起頭來挺直腰板,就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如此論調,咱們是不是記憶猶新?

結果,就鬧出了1989年的六四。

六四,照樣是從北京的各個大學裏先鬧起來的,還是少不了知識人的興風作浪。

六四之後,我黨痛定思痛,開始再一次對中國知識人下手。

而這一次,則是將知識人全部吸收到體製裏麵來,全部由財政供養起來。

這個過程,就相當於再一次把知識人這個特殊人群國有化了,而現在變化了的是,通過改革開放,資本主義經濟元素已經無處不在,腐敗愈演愈烈,知識人的國有化,也就是徹底的官有化。

於是乎,這才有了知識人可以不怕死,但卻怕餓的景象。官方搶走並把持了知識人的飯碗,也就從生老病死的生計方麵徹底把握了知識人的苟延殘喘行屍走肉。知識人統統進入了體製內,使得吃體製飯說體製話耶就在所難免。

屁股決定腦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人屋簷下豈敢不低頭?

餘世存曾經專門寫過體製外生存的艱難困苦,那幾乎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1990年代後半期,俺曾經作為所謂的自由撰稿人,那時候,俺就寫過“一個自由撰稿人的幸福人生”,說的就是每天都跑到收發室看看有沒有什麽報社寄來的匯款單,而興高采烈攥著一大把匯款單去郵局,取出來加總起來不過百十來元,如果依靠稿費謀生,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這還是俺與很多報社的編輯混得滾瓜爛熟,如果是個生手,會更加悲慘不?而那時候,想起魯迅依靠稿費可以混到高等人群裏成為高收入階層,就自慚形穢,按照電影《南征北戰》裏的台詞,不知道是俺無能,還是共軍太狡猾啦。中國對於智力資源及其成果的蔑視,到現在依然如故。這也是為什麽微軟、惠普、福特等等跨國公司競相把研究院開到中國來的緣故,隻要稍微多些許收入,中國人就會趨之若鶩。人們說,這是洋鬼子對中國智力資源的掠奪和無償使用,但如果洋鬼子不來,就隻能自由撰稿人的幸福人生咧。

由是,體製外生存的可能性付之闕如。

也因此,俺一直對袁劍認為不存在體製內外的結論很是大惑不解。

到現在,國進民退的進程中,體製外生存已經成為癡人說夢。茅於軾們的北京天則研究所也不得不依賴官方的牙慧支撐;從摩根斯坦利出來的謝國忠號稱是在上海的獨立經濟學家,但不得不向官方媒體委曲求全才能發聲。

從中國曆史上看,陶淵明可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是他可以不被官方搶走並把持飯碗,可以享受田園風光的詩情畫意,李白可以鬥酒詩百篇,那是他不需要評職稱,孔老二可以周遊列國弟子三千,那是他不需要考慮戶口所在地以及工商懲罰非法辦學,竹林七賢裏劉伶可以屁股後麵跟著個扛著鋤頭的童子丫挺的自己喝得爛醉如泥“死便埋我”,那是他沒有遇到作品上交任務換酒喝的境況,……或者說,中國曆代王朝再怎麽著,也沒有把知識人的飯碗壟斷了,而到了我黨,幹脆徹底收編乃至收買了知識人整個階層,根本不經過納稅人同意,就讓納稅人把知識人全部供養起來,如此路數,中國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中國知識人自己,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俺得出結論,中國知識人,是改革到現在墮落速度最快的群體,其中又以中國新左派為甚,新左派之中,崔之元首當其衝,他竟然可以暫時放棄清華教職而不惜賣身投靠去重慶為黃奇帆歌功頌德樹碑立傳掛職做重慶市國資委主任助理,並且弄了個什麽重慶模式瞞天過海自欺欺人,中國知識人淪為官員私人物品,莫此為過吧。現如今中國知識人能夠墮落到如此地步,可以看到崔之元等中國新左派們所兜售頌揚的什麽中國模式北京共識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了吧。

由是,現如今的中國知識人,必將作為最為厚顏無恥的群體,被釘在人類恥辱柱上。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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