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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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年禽流感,狗年鬧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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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年禽流感,狗年鬧狂犬

                                   2006年11月1日

何必

北京已經開始對於無證、三環內違章大型犬進行入戶突擊檢查……(略。)

記者在建議觀點裏寫道,(略。)

看著節目中那些打狗的畫麵,確實是慘不忍睹。將狗吊在樹上,掄起大棒向狗的腦袋上使勁砸去;或者將狗裝進麻袋裏封閉,用棒子打擊狗的頭部;或者將一堆狗分別吊在小橋下的懸空處,挨個棒打。這種畫麵給人的視覺衝擊力非常強烈而震撼。

我上小學時代在青海大通縣,一次閑的沒事抓了幾隻癩蛤蟆放在一起處死,那個場景曆經近40年揮之不去,讓我一直有著負罪感,每每想到虐待動物,腦海裏就會浮現那個場景,很是無地自容。

此後,我隻親手殺過市場上買來的、或在青海自家養的雞,以及買來的活魚。

而現在看到那樣的打狗的場麵,也是感覺血腥和殘忍。

不過,看過後冷靜想想,問題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很多時候,我們都饑腸轆轆饞涎欲滴奔向飯館,津津有味品嚐著狗肉火鍋,作為火鍋主要內容的狗肉是從何而來的呢?也都是一條一條歡蹦亂跳的狗被屠殺掉的,而其宰殺的方式,很可能也是采用畫麵中那些把狗吊起來用棒子猛擊其頭部的方式。

推而廣之,那些活生生的豬牛羊,不也是在很殘忍的路途上命喪黃泉的?

也就是說,作為人類的食品,狗與豬牛羊雞鴨魚等並無區別,其活著的全部意義就在於以血肉之軀為人類提供食品。

除了專業的屠宰工作者,大多數人隻是滿足口腹之欲,對於那些被我們大塊朵頤狼吞虎咽下去的動物是怎麽從歡蹦亂跳到了熱氣騰騰端到飯桌上的,這個過程全然被我們忽略了。如果想到那些動物被趕往屠宰場或者送上斷頭台時的表情和姿式,我們還能夠那麽安之若素麽?

我不是個素食主義者,說這些顯得有些矯情。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們往往都對食用動物肉品上采取著掩耳盜鈴的策略,隻是在美味佳肴當中迷失著感知,放逐著靈魂。我們情願對宰殺動物的過程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甚至幹脆從自己的認知領域故意排斥掉。

可目前北京市行將展開的打狗行動,卻與作為肉食的狗不大相幹,而更多地與看家護院和作為人們伴侶和寵物的狗相關。於是,這種打狗行動在還沒有開始時就引起了全社會幾乎瘋狂的口水戰,成為近幾年來民間反應最為激烈而敏感的話題。不僅如此,國際上也對中國內地對於狗的全國性討伐有所動作,國際性動物保護組織已經對馬上要開展入戶調查並對狗進行“無害化處理”的北京市政府提出警告,直接給北京市長王歧山發來信函。

應該說,由狂犬病引起的對於狗的行動能夠引起如此廣泛而熱烈的反響,這在中國曆史上並不多見。

其實,人們在爭論中逐漸共識於,問題並不在狗身上,而在人;問題並不是宣傳上別有用心地描繪的那樣,是養狗的人與不養狗的人之間的矛盾和衝突,而是管理上的問題,直接歸因於政府不作為。

我們的公共政策領域,習慣於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委府隻是個收錢的單位,卻沒有任何管理的存在。在對於家養寵物狗的事務上,收取了每年上億元的管理費,但卻根本不向養狗人提供應有的公共服務,也沒有對養狗人對狗的強製性狂犬病疫苗注射提供任何條件,更沒有對養狗人遺棄狗的行為采取任何禁止性管理措施。

而當整個社會都麵臨著狂犬病的威脅之際,委府還是拿出來老一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大規模殺死寵物狗和看門狗,這種行動彰顯出委府在社會治理上的無能,以及為人民服務已經完全成為空話。

我們當然應該記得瓦茨拉夫•哈維爾的名言“人在盜走母牛的尊嚴時,也損害了人的尊嚴”,應該看到,當我們對那些作為人類伴侶和為人類提供服務的狗掄起大棒將其頭顱打得骨頭分裂腦漿四濺之際,人類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看到那些並排被吊在小橋上的狗,我想到了影片裏那些被吊死的人。我們有什麽權利去如此殘暴?我甚至想,那些在如此行動中將大棒掄向狗的劊子手的心態是什麽樣的?在他們麵前,大棒表征著人類對於自然界的權力,表征著人類的至高無上的存在。當他們凶狠地一棒一棒砸向曾經被人們當作是伴侶和安全衛士的狗時,下手竟然如此輕鬆,那麽,他們的大棒麵前到底是狗還是其他什麽動物,應該是沒有區別的,甚至,大棒之下換了人,也不過如此。

其實,我們與動物的關係一直在不斷緊張的狀態之中演進。去年,禽流感鬧得人心惶惶,全國各地紛紛發生了禽流感疫情,而采用的方式也是,一旦什麽地方發現疫情,就將周邊多少公裏範圍裏的家禽全部撲殺。這種盛行於遠東和東南亞的做法,在國際上引起了廣泛的非議。

從禽流感當中,我們看到了人類的脆弱,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人類就驚惶失措。

如果說禽流感是侯鳥遷徙過程中攜帶並傳播病毒而有著些許天災色彩和成分的話,那麽現在的狂犬病則完全是人禍,是我們中國人自始至終給自己埋下的病死率百分之百的定時炸彈。

再想想,2003年非典,最後查明病毒宿主是果子狸,可憐的果子狸被當作是罪魁禍首而遭到毒手,全然不顧中國人除了天上的飛機、地上跑的火車、水裏溜達的輪船以及兩條腿的人和四條腿的板凳不吃,其餘都可以弄上餐桌吞到肚子裏的習性,而將責任推給了果子狸;2004年,人類也麵臨著瘋牛病、口蹄疫、登革熱的侵襲,這些也都是人類與動物關係日趨緊張的實在表現。而目前人類傳染病當中,包括艾滋病、瘧疾、霍亂、絲蟲病以及人感染豬鏈菌病等高危病種,又有哪個不是體現著人類與動物之間剪不斷理還亂若即若離卻逐漸勢不兩立的關係呢?

現在的狂犬病可真算得上是與時俱進的中國特色了。中華民族將在狂犬病的威脅下何去何從,也是我們必須麵對的嚴峻選擇。

其實,我們在與動物關係方麵的考驗早就被趨向明顯地提出來了。我們是否可以說,羊年有非典,猴年艾滋傳,雞年禽流感,狗年鬧狂犬。

馬上就要到我的本命年了,豬年又會出現什麽進展呢?會不會有個全民殺豬運動?

按照目前中國社會的發展態勢,出現進一步的動蕩是不可避免的。到底是哪種動物又要成為人類禍害的替罪羊和犧牲品,這並不重要;問題是實質在於,這個火藥桶會被什麽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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