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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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和博克上的留言這麽較真

(2023-01-06 01:28:30) 下一個

別和博克上的留言這麽較真

                                 2006年8月19日

何必

8月18日,國內首例博客告博客案在海澱法院如期開庭審理……(略。)

這應該是互聯網上涉及到網民彼此間不滿而對簿公堂的少見的官司了。這次,博克中國網被當作是次要(第二)被告,也不得不在庭審當中到場。

幸運的是,那個率先發起挑戰的上網者還能親自到北京來出庭應訴。通常情況下,網上的言語衝突都是一方在明處,另一方在暗處,很難追究跟貼者的身份,更不要說責任了。

雖然都是在博克中國網上,雖然都是在該網站的專欄作家的文章領域,我雖然也在博克中國上有專欄,卻從來沒看過該案原被告雙方的說辭。隻是聽報道該案件(開篇報道既其所為)的記者對我介紹,原告因為此案的開審,其專欄人氣大增,點擊率排行不斷竄升。

我的專欄的人氣浮動挺厲害,開始時我還關注這種浮動,現在就根本不在意了,其實,這種浮動不過是一種非常形而上的指標。

所謂互聯網的人氣,大概指的是點擊率。看有些人為了擴大點擊率不惜嘩眾取寵,拿他人的隱私或者一些過於敏感的題材進行張羅招呼。

我從來不認為,點擊率能夠代表所有,即使是對個人來說也是如此。特別是在當今社會不斷擊穿所有底線之際,現實的社會生活中對於各式各樣發的違法亂紀都無可奈何,遑論這特質於虛擬、快捷、自由、平等、互動、開放的互聯網領域了。(這好像也如同我逐漸不在意已經形成聯盟甚至話語霸權的平麵媒體是否采用我的稿子那樣。如今報刊媒體的言論版麵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各個報紙評論編輯互相進行資源交換的場所,互相買人情刊登稿件。不信隨便翻開報紙的評論版麵,其中的報紙編輯所撰寫——如果他們沒有從來稿中剽竊的話——的稿件數量究竟占據了多少是一目了然的,形成了典型的權錢交易。也正因此,我早就不在乎報刊評論對於字數的限製,網上也有關於我的稿子質量的評論,認為我根本不理睬如今的報紙編輯們的喜好,隻管自己寫下去。有關此話題,我也許會專門寫點子狗屁玩意兒表述自己的垃圾觀念和垃圾心情。)

不管叫做數字化生存,還是叫做虛擬生活,互聯網提供給人們另類的生活方式,一方麵可以在政法許可的範圍內暢所欲言,使個人能夠麵對任何公共人物,挑戰所有的權威,對於任何社會事務發表自己的意見;另一方麵,也由於個人在互聯網上的虛擬身份,使得個人完全可以隱藏自己的幾乎所有自然條件和真實的社會身份,憑借著一個抽象的IP符號甚至隻是一個自己行使自主權的網絡名稱作為網絡存在的標識。也恰恰由於互聯網的這種將現實身份完全虛擬化的特性,給上網者提供了徹底表露自己內心真實情感、立場、觀點、操守、品質等個性化屬性而至少到目前不必為此有太多顧忌(隻要不涉及政治方麵的敏感區域則基本上可以為所欲為),促使平日裏太多正人君子在網上搖身一變暴露出心底裏的陰暗猙獰。

應該說,如今中國的互聯網生存狀況可以算是非常惡劣。

我在博克中國上的專欄中,時不常就有網友在我的稿子後麵留言,罵我不讓其寫了什麽敏感字匯或者話語的留言登出。這實在是冤枉了我。博克中國對於讀者留言采取的是統一管理的方式,專欄作者根本沒有權限決定讀者留言的去留。不過,對於這類網友的指責,我也不作什麽回複。一方麵,這原本應該是網站的工作,應該向讀者說明留言的審查與是否登載的決定權保留在網站管理者而不是專欄寫作者;另一方麵,我從來對於網上這類回複不屑一顧。

其實,我的稿子也時不常被網站放到相對比較顯眼的位置。目前我所供職的《首都經濟報道》的博客開在了新浪,上周我寫的有關北大大師班的稿子被新浪博客放到了頭條,引起了不少關注,點擊率也算不少,網民評論中,叫好的和指責攻擊謾罵的五彩繽紛。首經博客的斑竹問我是否針對那些批評甚至謾罵者的內容統一進行辯駁,被我謝絕。

為什麽?經曆了太多網絡的風雨飄搖之後,我終於明白了,麵對此情此景,我所應該秉持的原則,就是我絕對不在網上針對任何網民對我的稿件以及相關內容進行任何回複。理由之一為我知道,如果我進行了回複,那麽就會陷入一場無休無止的循環往複,最終必定會走向汙言穢語乃至人身攻擊;之二就是我、我的稿件、我的身份等等都在明處,而回複者在暗處,如果雙方唇槍舌劍,那麽這種較量是很不公平的。即使是在我那個節目的博客上,除非留言者亮明自己的身份並是可證實或者證偽的(比如是否為辦公室裏的同事),我全然不予理睬。

這並非我多麽牛逼哄哄,隻是必須習慣於網絡生存的規則,更是為了自己能夠有個習以為常的態度,看了任何針對我和我的稿子的評論都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

這還因為目前中國的互聯網生存也是垃圾化的生存,諾大一個信息化領域,政府除了動用30多萬網絡警察搜索查詢不同政見和敏感話題之外,對於網絡上令人忍無可忍的汙言穢語卻視若無睹,根本不進行任何幹預。這種將公共場所邊緣化貧困化垃圾化的行政不作為,導致了現在互聯網上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很多事情已經從網上到了離線的網下,對人們的現實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幹擾。我所供職的《城市》節目就曾經專門報道過類似事件,其中的網絡暴力已經到了逼迫他人家破人亡的程度。可現在這種態勢卻依然無人問津,任由中國的互聯網自生自滅,或者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所唾棄。

所以,既然選擇了網絡,那麽就必須接受它的所有,包括它的便捷舒暢,包括它的良莠不齊,包括它的可能使人像芙蓉姐姐般的一夜暴富,包括它也許會使人臭名遠揚。

這就是選擇了公共場所而不是個人硬盤的代價。這種公共性,意味著個人權利的讓渡和部分的喪失,就如同到任何公共場所都會比在家裏要限製得多一些一樣。

大概不少比較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對於成為公共人物不感興趣。不僅在互聯網上,即使是在我目前供職的兩個電視節目中,以及此前我參與的電視節目裏,我也盡可能避免出鏡。這因為我原本長相非常對不起觀眾,總是這副無可替代的模樣太糟踐社會的心情;另一方麵,萬一我真出名能夠被哪怕什麽人認出來了,還妨礙我在公交車上搶座位呢。

自從我上網之後,很快就知道,這網絡上簡直就是個萬花筒,無論是想尋求新鮮刺激,還是想敗壞心緒,這裏琳琅滿目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大千世界。到現在,我從來不敢進入什麽聊天室,因為最初被他人現場帶領著到裏麵看了一眼其中的貨色,馬上就大驚失色,看到沒兩句話就直奔下半身砍襠斷腰祖宗八輩都給捎帶上。現實生活中尚且如此利令智昏物欲橫流,網絡上隔著屏幕,這種假麵具後麵的狀況誰人敢當?我絕非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怕與什麽對方搖唇鼓舌地汙言穢語,隻是這實在太耽誤功夫了,太不經濟了,太中國特色了,太與時俱進了。

其實,我的互聯網經曆並不悠久,而且幾乎都是非主動性的。無論是因為中華英才網開設在線為網友提供求職就業谘詢的“老潘信箱”的開通才使我首次在住處能夠上網,還是由於張洵等的緣故偶然間結識了方興東和王俊秀,或者我把每天寫的垃圾稿件四處亂發引得王俊秀終於“不勝其煩”請博克中國的專欄主編為我開了專欄,以及近幾天新浪網編輯看到博克中國上我的專欄的稿件數量以及網民評論而邀請我將博客轉移到新浪(這事在我沒那麽簡單),等等,似乎沒有什麽是我主動鑽營的。

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答應了網絡生存,於是才有了“老潘信箱”以及博克中國上的專欄。

既然我沒有反對將我的言論放到網上,既然我沒有阻止將我的立場和觀點公諸於眾,那麽我就必須適應網絡生存的規則,而這種規則,就包括在至今當局不作為的情況下,麵對各色網民評論甚至攻擊的活動內容。

也就是說,網絡生存並不是其他人逼迫而成的,都是屬於自願。那麽,在網絡上放置自己的言論、立場、心態的同時,也就必須接受其網絡傳播、擴散、失真、消耗、貶損的後果。

對於該案件原告選擇將網民告上法庭的做法,我認為未可厚非,是其權利主張的行為選擇;對於網民的謾罵(不涉及此案,因為我沒有了解),我也認為應該受到譴責。但是,更應該了解並充分融會貫通的,是這種行為的成本是非常之高的,在目前中國不鼓勵甚至阻撓公民維權的大背景裏,維權成本是非常之高的,很多時候入不敷出。同時,這也會極大地影響維權者個人的形象,畢竟,網絡也是個公共場所。

也許,我們還是得銘記佛羅倫薩詩人但丁的那句話:走你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換了博客領域,那就應該變換作:寫你自己的稿子,讓別人去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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