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脹率不可能掉下來
2008年1月8日
何必
滬上飲料行業近三年來首次出現較大規模的漲價……(略。)
哈哈。
價格就這麽開始普遍地、全麵地、沒有死角地、大規模地漲上去了吧。
咱每天也得居家過日子,對於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價格也是很關注的。咱很愛吃豆腐(怎麽理解都行),去年年初,新出鍋的豆腐還是一塊錢一塊,到了春夏之交就成為了1.2元一塊;而到了秋季,已經是每塊一塊五,而到了年底呢?一塊八啦。
啤酒呢?在北京的人都知道,瓶換的啤酒,原本是一塊五一瓶,去年秋季上漲到了一塊八,現在已經又漲到兩塊錢啦。
豆腐漲,啤酒漲,豬肉漲,糧食漲,成品油漲,住房價格漲,水電也要漲……
也就是說,衣食住行全麵漲價。
就這樣,張維迎還說,中國的大學就是因為價格不夠高才搞不好;茅於軾也跟著湊熱鬧,說中國的大學應該提高收費。
還讓不讓人活了?
連人家最高委府,都在表麵上將應付通貨膨脹,當作今年的頭等大事。
雖然,俺前天那篇寫反腐敗的文字,又非常榮幸地被博客給刪除了,讓咱又體會了一把所謂的公民四權。
這物價都漲成了這樣,不管是國家發改委,還是統計局,那些人模狗樣的“專家學者”還是鐵嘴鋼牙臊麽搭眼地聲稱,物價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屬於正常,是什麽“結構性”的。
奶奶的,看這幫子主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渾身使勁想著郭德綱說的“要是沒有法律管著我早打死他了”!
對於這種口口聲聲“結構性”通脹,周其仁的說法倒是一語中的。
毫不含糊地反對通貨膨脹
(何必注,略。)
周其仁的結論是,就應該旗幟鮮明地反對通脹。他認為,那些賊眉鼠眼的紫專家學者們所謂“結構性”通脹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純屬空穴來風。
其實,沒有漲的物品還真有。比如收入,比如廢品收購。換句話說,凡是咱們往外掏錢時,麵臨的都是漲價,而要給咱錢時,卻死皮賴臉不肯動彈。
到了現如今,人們發現,中國的改革開放,隻改了一半,而且改得麵目全非。咱們都知道,改革的具體稱謂是經濟體製改革,而且本著先易後難的順序,好改的都改了,不好改的,就夯不浪全都算作是改革的硬骨頭,交給改革攻堅年就萬事大吉了。這改革攻堅年存在了多少年?怎麽著也得十幾年了吧。古今中外,誰聽說過,攻堅年會持續十幾年的?這也充分暴露出,改革自身的合法性存在著嚴重的問題了吧。
現在的中國,經濟學家已經不如朱鎔基時代那麽吃香,人們對經濟學家的橫挑鼻子豎挑眼也日益凶猛。經濟學家光是從均衡和邊際效益分析,再加上來不來就產權清晰和路徑依賴,弄出些個精密的模型來嚇唬咱這等五個手指頭之外的數都鬧不清楚的社會最底層分子,花費了好大的納稅人的錢,鼓搗出佶屈聱牙的玩意兒來,結論卻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伴隨著被稱之為“財經係”的1990年代的完結,以及人們稱作“憲政係”(也有人認為是“社會係”)時代的來臨,經濟學家們放下經濟學著作,轉而閱讀法律以及政治方麵著作的越來越多。
從經濟學角度看,原材料價格上漲、對外依存度節節攀升、負利率、人民幣估值過低、外部性成本過低、等等,都是造成通脹的直接原因。特別是,人民幣升值緩慢,讓國內通脹壓力急遽增加。這些聽起來都是不錯的。
但問題是,經濟學家甚囂塵上的狀態並沒有得到根本轉變,政策製定與執行方麵,還是光從經濟學原理方麵入手,有著周其仁形容為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得過且過和擊鼓傳花。
今天的消息說,中國各行各業之間的收入差距已經擴大到了六倍。這說明了什麽?雖然咱成天到晚聽著什麽和諧社會執政為民,那都是有名無實的口號,逗你玩兒的。真正的現實是,就在本屆委府的印把子裏,貧富差距才得到了快速的增長。
咱們看到,這些年宏觀調控不可謂不頻繁吧,國務院那麽多部委局辦,三天兩頭出台措施,左一個聯合執法,右一個紅頭文件,上午這個部門嚴厲於通知,下午那個部門正色於規定,氣勢洶洶張牙舞爪,但結果怎麽樣?隻要看看房價、以及通脹水平就知道啦。
1988年開始的價格闖關,造成了大規模的通脹,通脹率接近30%。這也是直接引發了1989年六四風波的經濟背景原因。但是,記吃不記打的中國人,現在對於當時的情形忘得差不多了。可是當前的物價幾乎全方位上漲,卻引起了空前的恐慌,畢竟,現在的中國社會對於風吹草動的容忍閾值在急遽下降,當局采取的扼殺社會的路線,使得中國社會自我修複、自我維持、自我試錯、自我調節的功能幾乎喪失殆盡。同時,與1989年相比,一方麵,人們對於改革開放的合理性與合法性的質疑的規模與深度要嚴重得多,使得物價變動很容易與改革開放成果日益被少數人占有的結果聯係起來;另一方麵,互聯網、手機等現代技術手段,又使得信息封鎖的難度日趨增加,類似廈門PX事件以及北京天通苑設置地鐵站事件,都讓當局對現代化技術手段狀態下的統治倍感艱難。孫誌剛事件經過網絡傳播,最終導致收容遣送製度溘然作古,也昭示出現代化技術手段對於統治效能的尖銳挑戰。在如此製度背景下,現在的通脹就更加意味深長。
為什麽會有如此通脹?
咱就看看這樣的數據吧。按照社科院張宇燕的測算,中國的對外依存度已經超過了80%;25年間,中國的行政開支增加了87倍;到現在,中國行政開支已經占到了財政開支的近一半;中國公費醫療開支的80%都用於全國800萬公務員,其中,大部分又花在了40萬長期占據高幹病房的幹部;中國稅負痛苦指數全世界排名第三;中國醫療公平性在全世界倒數第四;2006年7月5日《中國青年報》報道,中央黨校社會學教研室教授吳忠民指出,我國在基本民生方麵的投入占GDP的比例在全世界排名倒數第一。他說:“我們比歐美發達國家低也就罷了,但比非洲那些貧窮國家還低,就講不過去了。”……
別忘了,咱可是社會主義國家。
如果說,但凡社會主義國家就是這幅模樣的話,那也真是中國堅定不移走社會主義路線的原因,強取豪奪國富民窮唄。
現在,無官不貪吧。凡是貪官汙吏鋃鐺入獄,涉及到的貪汙受賄數額都大到了讓咱這等幾塊錢都得捂得變味兒的窮酸相的主兒聽著就哆嗦的地步。動輒幾千萬上億的查實額度,以及數額更大的“巨額財產來路不明”的財富,也就告訴咱們,為什麽通脹會如此居高不下而且愈演愈烈了。
老郎(鹹平)做出的推算是什麽?我們吃每一頓飯,都要向腐敗支付約20%的費用。這就是說,不管你是不是願意,隻要在中國國內消費,就必須為中國的腐敗買單。
腐敗無處不在,買單就得曠日持久。
而且,中國法律別有用心地規定,必須是不正當利益,而這種利益還是物質利益,可米國人來不來就說“可核查”的。但問題是,腐敗的界定,原本不是如此。國際上對於腐敗的定義說,是掌握公權力者憑借權力謀取不正當利益,這種利益包括物質利益和非物質利益。什麽叫做非物質利益呢?比如行政不作為,比如為了烏紗帽而采取的集體領導方式,比如將責任法偷梁換柱為救濟法,比如招牌掛、比如開征稅種,比如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每人每天500元的夥食標準……
如果真是按照這樣的標準來界定腐敗的話,那麽不用說,中國的所有官員都要被斬盡殺絕了。
這哪兒是官僚體係能夠容忍得了的?
即使是中南海,拿這群官僚體係也沒轍。畢竟,還要靠著他們丫上傳下達,執行指令。實在把中南海惹急了,拽出倆貪官汙吏“借汝項上人頭一用”殺一儆百,可到頭來還不得不依靠官僚體係這種中國對人類最偉大的政治發明。
官僚體係欺上瞞下,成為中南海與社會之間橫亙其中且冥頑不靈的貨色,侵吞蠶食著日益龐大的國民財富,以維持自身的簡單再生產,從政治文化、政治觀念和政治理想方麵,呈現出巨大而殘忍的倒退和萎縮,卻在不斷擴充的體係之際,形成了日益剛性化的支出,造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官僚體係維持成本,使得中國豢養貪官汙吏的開支在全世界首屈一指;並且,隨著權力約束機製的形同虛設,權力擴張的態勢愈演愈烈,強取豪奪,公權力剝奪私權利的情況就隻能加強不會減弱,這是中南海也咬牙切齒但卻無能為力的。
如此這般,咱們也就知道,為什麽通脹會如此暴風驟雨般地倉皇而來。要知道,這還僅僅是經過官方加工過了的通脹數據,並且是在類似住房價格等都沒有計算進去的情況下,我們看到的通脹狀況。實際上,以我們自身對於周邊物價水平的判斷,那才是最準確的。
實際上,咱們所遭遇的通貨膨脹,是因為時時刻刻要全國人民為無處不在的腐敗買單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