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發改委又要對藥品價格動手動腳啦
2007年10月21日
何必
“發改委20多次藥品降價,國家未能根本解決看病貴的問題。”……(略。)
盡管中國社科院唐鈞兄曾經麵對麵對眾人開玩笑說,俺老潘的稿子裏,開頭搞笑的段落可以忽略不計,特別是什麽破小孩的段落,可咱開玩笑慣了,還是忍不住弄點子破小孩的內容。(何必注,略。)
國家發改委又要對藥價動手動腳啦。
多麽讓人心潮澎湃的形勢大好而且越來越好啊。
這些年來,在國家發改委的主使下,藥品屢屢降價,而且一降就都是什麽有史以來的最大幅度,降幅達到80%。到了去年,光是這發改委政令下的藥品降價次數已經在20次許。如果這麽降下去,中國的藥品恨不得都得白白送給患者了。
可咱們看到的事實,卻是藥品價格居高不下。那些位居發改委降價目錄上的品種,在公布之日起不久,就銷聲匿跡了,實際上,眾所周知的是,改頭換麵又以新藥名目招搖過市。
全社會對藥品價格降低充滿了期待,希冀能夠從這個方麵入手,解決作為新三座大山的醫療行業對國民的殘酷掠奪問題。多才多藝的胡星鬥給我發來他所作的對藥品降價的論述。
藥品降價促進醫藥產業升級
(何必注,略。)
(注:其中電子郵件地址的星號為我所加。在未得到對方許可的情況下,我無權公布其個人信息。)
自從中國當局采取所謂權責一致的原則,設立國家藥監局之後,這種製度設計和供給就提供了一個巨大的貪贓枉法的黑洞。曾經任衛生部部長、現在又退位到了衛生部副部長的高強在部長位置上時,就斬釘截鐵地發出了“藥價虛高是對老百姓的生吞活剝”的危言聳聽。雖然,這種言辭被中國社會理解為將看病難看病貴的責任推卸給國家藥監局,而將公共衛生狀況急轉直下的矛盾脫身得一幹二淨,不過,這畢竟從一個委府高官嘴裏,反應出藥價奇高的事實。
藥品流通領域離譜到什麽程度?最終導致國家藥監局局長鄭筱萸在今年被執行死刑。
即使是在高科技領域,也居然發生著與藥品相關的重大惡性事件。
許崢給我發來相關內容。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27日 08:45 北京科技報
經過反複推敲比較,《北京科技報》編輯部最後評選出了以下10大最糟糕科技產品。結果顯示,數碼相機成為最糟糕產品最集中的產品類型,居然有三大世界知名品牌的三款產品入選。
2006 年前三季度,在中國消費者協會接到的消費電子類產品投訴中,電器質量問題占到投訴總數的78%,共計10.2萬件,其中,數碼相機是受投訴最集中的產品。而本報的評選結果,也基本上反映了這種趨勢。
三、奧美定生產廠家:(何必注,略。)
而這個榜單當中,也涉及到了美國的藥品監管部門。
五、博士倫潤明水凝護理液生產廠家:
美國博士倫公司(何必注,略。)
其實,在中國,藥品安全事件層出不窮。中國已經成為全人類抗生素濫用而導致死亡的重災區。每年死於抗生素濫用的竟然達到了30萬人,超出了官方公布的死於交通事故的10萬人的兩倍。而由於交通事故幾乎全部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死於抗生素濫用的則多在家裏或者病房當中,這個巨大的數字被包括中國的各個媒體在內的所有社會群體若無其事。如果我們把這個數字具體到每天要由於濫用抗生素而死亡差不多千人的話,問題好像就不那麽簡單了。
到現在,類似青黴素那樣的原始抗生素在城市當中已經找不到安身立命之所,隻能在中國農村存在。各式各樣廣譜抗生素越來越高端,新上市的抗生素迅速普及,而由之導致的抗藥性也與日俱增。盡人皆知的是,抗生素從研發到臨床應用通常都超過10年,而由於抗生素的濫用,抗藥性的時限被不斷壓縮,現如今已經不足兩年。這就意味著,中國將麵臨一旦患者需要時,卻無藥可用的境地。
在歐美國家,罹患類似感冒等常見病多發病之際,醫生通常不會使用抗生素,而采取讓患者多喝水的保守治療措施。這是因為,歐美國家對於抗生素使用有著嚴格的規定,如果醫生擅自開具抗生素的藥方,那麽將麵臨吊銷職業執照甚至麵臨牢獄之災的可能。這種政策性幹預,保全了社會抗藥性安全,使得抗生素的應用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而在中國,無論什麽病,醫生一上來先采用最先進的抗生素,使得患者自身失去了對低端抗生素的治療效能。
更為可怕的是,在醫患關係日趨緊張的情況下,醫生為了減少職業風險,即使不應該使用抗生素的時候,也出於自身安全避免患者及其家屬找麻煩而不得不像深圳那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戴著鋼盔上班的千古奇觀,也會下藥抗生素,穩定病情,避免並發症的出現。
當然,醫藥代表的存在也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白衣天使們職業道德的淪落速度令人瞠目結舌。為了收取回扣,醫護人員連帶醫院裏的醫療器械采購使用、以及藥房人員無一例外,全部變成了吸血鬼。這種市場化的偉大功效,讓全體國民成為醫務人員的提款機。
這還不算完。如果我們能夠用上貨真價實的藥品,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問題恐怖之處,是還有著防不勝防的假藥。王未名從美國給我發來BBC的相關報道。
2007年06月04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22:07北京時間 06:07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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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瘧假藥“中國造” 官員反駁
(何必注,略。)
這種情況讓人感覺似曾相識吧?今年以來,中國出口產品質量問題此起彼伏,讓中國官員在各種場合疲於奔命,為中國產品質量安全說得口幹舌燥。能夠讓類似質檢總局局座李長江迅速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式的的公共人物,也折射出中國社會治理方麵的無可奈何了吧。而無論打死誰我也不相信,鄭筱萸治下的藥監局的官員的憤怒有什麽擠幹水份的意義。不信,咱再看王未名給我發的另一個BBC的相關報道。
2007年06月10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13:14北京時間 21:14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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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18家醫院用假人血蛋白被查處
(何必注,略。)
怎麽樣?此言不虛吧。
中國藥品安全領域裏的亂象,應該是眾所周知的吧。
開篇國家發改委又要對藥品出招。可咱翻來覆去地看,根本性問題還是被繞開了。
比如,發改委鼓勵藥品直銷。這裏麵牽涉到問題就不在少數。
從大局上說,中國對於直銷方式的禁止是有目共睹的。《直銷法》對直銷盈利範圍的限定,以及對直銷層級的限製,都表現出防止這種經營手法搖身一變成為類似邪教的組織化群體、而危及社會穩定的政治化考量;而類似雅芳那樣的跨國公司率先獲得了直銷資格,更體現出外資企業主導中國直銷立法權的奇觀。
在藥品流通領域,直銷的存在是老黃曆了。那些國際頂級的藥品研發生產巨擘,比如輝瑞、禮來、葛蘭素、楊森等等,早就在中國采取了直銷的方式;而一些中國的民營藥品生產企業也由於機製上的靈活性,采取了雇用醫藥代表直接進入醫院,利用向醫生提供回扣的行賄方式,避免了藥品流通領域裏的層層扒皮。於是,我們看到,在體製限製下,國有藥品生產企業由於無法對連收據都沒有的回扣進行下帳,也無法像跨國公司來不來就請醫院行政領導出國考察旅遊吃喝嫖賭,因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入冷宮。
這種直銷的存在,並沒有降低藥價,反而由於回扣以及打通藥監局等衙門關節成本(一種藥在耳提麵命中獲得問世的行賄開支,已經從最初的幾十萬元上升到了數以千萬計,這也是鄭筱萸被“借汝項上人頭一用”的法律事實)的節節攀升,使得如此成本在藥品最終價格當中占比達到了40%。這些費用,全部轉嫁給了患者。簡言之,患者供養著全中國狼心狗肺的中外涉及醫藥衛生行業,並且對高藥價隻能忍氣吞聲。
後鄭筱萸時代,對於大權獨攬的藥監局采取權力規製,壓縮行政邊界,就成為權宜之計。可在風口浪尖上的藥監局,卻成了各個衙門都認為眾目睽睽之下的燙手山芋,竟然沒有部門願意接收。衛生部以醫藥分家為理由將其拒之門外;而國家發改委則用自身隻不過是政策製定部門而非職能部門為借口,拒絕將如此肥缺收到麾下。這也讓人看到,如今公共利益部門化是如何演變的。
於是,我們也就看到,中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社會主義國家,但卻形成了高強大人所謂對老百姓的生吞活剝。
今年兩會上,也有人義正詞嚴煞有介事地對此進行了詬病。
巴德年:建議設置國家人口與健康委員會 衛生公正倒數第4
(何必注,略。)
咱們應該感到自豪和驕傲吧?全世界,甭管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咱能夠在衛生公正排名上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這才叫和諧社會吧。
對此,似乎再說什麽都顯得多於了吧。
咱在央視蒙吃蒙喝之際,還用過手機。那當口,舉著手機在軍事博物館央視辦公區裏,到處搜羅手機段子。其中一個就涉及到了偉光正們所製造的藥品格局:
黨出煙咱出肺,為了國家多增稅;黨出酒咱出胃,喝得大醉正好睡;黨出小姐咱陪睡,傳染性病報藥費;黨出貪官我行賄,你說革命累不累?
別說了吧。
清華崔之元(群)發來了鄭筱萸的絕筆之作。對於行將走向刑場的人來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成為一個製度的犧牲品,我感覺鄭筱萸死前留下的最後說辭,或許可以讓我們描摹中國社會藥品流通領域的真實景色。
Cui Zhiyuan
2007年7月16日 13:18
Fw: 鄭筱萸絕筆:《悔恨的遺書》
(何必注,略。)
嘿嘿。
鄭筱萸的結論是,中國的官場害了他。要做官絕不能做重要崗位上的官。
這個家夥到死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害了他。
現如今無官不貪,已經是婦孺皆知的事情;陳希同要求公開宣判並發出“不反腐敗亡國,而反腐敗亡黨”的聲音,更是被中國社會當中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