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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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宇案彰顯中國社會崩潰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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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宇案彰顯中國社會崩潰勢不可擋

                           2007年9月14日

何必

“常理分析”的左與右 西安新聞網 2007-9-14 11:27

南京“彭宇案”審理,鼓樓區法院以“常理分析”(略。)

……

這是早晨(當然,是奧斯陸時間)爬起來,上網用“彭宇、南京”搜索,一下子就出現了這麽多相關內容。看來,這件事頗有方興未艾的勢頭。

我想,這也就是鳳凰衛視曹景行與我談起當今中國社會時,他的樂觀緣由所在吧。他認為,中國的社會力量還是不可小覷的,會逐漸形成對時局乃至走向非常至關重要的影響。雖然我在樂觀的態度方麵與曹景行有著不小的分歧,但就類似彭宇這樣的事件來說,確實有著能夠佐證曹景行看法的成分。

雖然中國委府正在越來越嚴酷地針對素以我在中國其剛剛興起時就概括出的快捷、自由、開放、民主、虛擬、互動為特性的互聯網進行監控、封鎖、屏蔽、管製(這種嚴酷性與中國作為一個“大國”的監管缺失的嚴重性倒是相映成趣,形成了極為鮮明而反差巨大的對比),對常態化了的社會事件和動向保持著神經兮兮的過度敏感,但是,像彭宇這樣的事件,由於其突發性和偶然性,卻是昏庸無能的貪官汙吏們防不勝防的。此前的孫誌剛事件、非典疫情事件、重慶釘子戶事件等等,都是在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出現,隨即由網絡炒得不亦樂乎,引起國內外的廣泛關注,然後傳統媒體介入,導致公權力不得不好自為之,使得事件已經擴大化,簡單依靠宣傳管製無法奏效的地步。

彭宇案之所以會讓我在異國他鄉一起床就搜索,源於昨天我收到的一封郵件。

wangzhx1251

2007年9月13日 14:18

Re:潘?的稿子

潘老師:

你好!

每天閱讀您的郵件真是受益非淺,在此表示感謝。也為您長期以來從不間斷,風雨無阻的寫文章的精神所感動。

不知您有沒有聽說南京的“彭宇案”,不知道您對這種百姓比較關注的,或許您看來是小事件的案件有沒有什麽看法。它是否能反映當今我們社會的一些製度以及道德觀念上的問題,是否會對社會的道德價值觀產生一些影響。

謝謝!

…………………………

(搜狐郵箱上,我的名字裏的“禕”字總是顯示為如此一個問號。早知道這樣,我的筆名就不用這個“何必”,而采用我在中學時代與這個名字同時出現的另外一個很帶有懷疑色彩的“莫非”了,反正無論怎麽著也都是個問號,索性還不如打破砂鍋問到底。真不知道,搜狐竟然能夠長年累月地讓這麽一個字處於不識別狀態,還急不可耐地號稱中國最大門戶網站呢。)

這封郵件的發件人我沒有直接打過交道。或許也是個一直能夠收到我每天一封垃圾郵件騷擾的人。

說彭宇案是百姓比較關注,其實,我對於使用“老百姓”一詞很是提防。在我的稿件裏,除非是直接引語中出現,否則我定然是不會采用這個詞匯的,因為“老百姓”的稱謂本身,就帶有非常強烈的等級森嚴的成分,通過語言固化中國社會的官民貧富。

說彭宇案是小事件,我可不會如此認為。首先,我本人一直處於社會最底層,處於貨真價實的失業狀態,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社會保障,因此在我自己來說,根本沒有什麽大小之分;其次,我曾經曠日持久引用的我以前供職的電視節目的題材,也都是一些看上去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貨色,所謂見微知著,小事情裏往往蘊藏著很深遠的涵義。

不過,對於彭宇案,我確實沒有了解,隻不過是在博客上瀏覽過標題,對於事件本身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於是,我也如實回複:

我看到標題了,但不了解具體內容。你能夠給我提供一些嗎?如果可以並且值得,我會就此來寫的。

過了沒多久,這位網友又發回郵件,給我提供了相關的內容。我回複“謝謝。我會認真閱讀的。”瀏覽了全部內容。對此謹致謝忱。

zgjtjj2000

2007年9月13日 16:58

網上找的一些(何必注,略。)

這是那位網友給我發來的內容中的一部分。

到這裏,其實也就可以大致知道,這個被傳播得如火如荼的彭宇案的前因後果了。

到現在,我們可以看看該案件的幾個因素:

第一,    老太太是被彭宇所撞。那麽,彭宇向社會做了不實陳述。

第二,老太太被他人所撞,卻礙於老眼昏花,無法辨明撞人者,出現判斷失誤。

第三,老太太因為無法確定真實的撞她者,因此把見義勇為的彭宇拖進了本案,將其誣陷為撞人者。

第四,另一個見義勇為的中年人陳先生的證言不足以證明撞人者不是彭宇。

第五,彭宇不應該見義勇為,攙扶老太太。

第六,彭宇不應該送老太太去醫院。

第七,彭宇不應該為老太太墊付診療費。

第八,彭宇應該在墊付診療費後不向對方要欠條。

第九,老太太的兒子是個警察,這個身份對於呈堂證據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第十,開庭時證據不全,相關派出所應該為此承擔舉證乃至偽證責任。

……

如此推演下去,還可以有太多的因素,比如除了當事人之外的其他現場證人證言,比如醫院診療費是否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比如如果將交強險之類的的製度安排塞進這裏似乎也就沒有了案件千奇百怪的基礎動因——診療費糾紛、因而又可以追溯到社會保障體製的形同虛設使得公民之間為原本應該由委府承擔的責任被放逐到民間而斤斤計較不可開交……

其實,該案件最關鍵的因素是什麽?老太太是不是被彭宇所撞。

到現在,這恐怕是個永遠也說不清楚的謎。

真正撞老太太的人呢?如果不是彭宇,那麽會處於什麽樣的狀態呢?也可以設想,或者,正在暗自發笑:老子撞了那個老太太,讓你們丫亂去吧;或者,正在受到良心(如果有的話)的譴責,但卻對諾大的診療費望而卻步;或者,連撞人者本人對於撞了老太太的事也渾然不知,至多以為不過是公交車附近的正常擁擠過程中的身體接觸,到現在也不知道產生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於是,除了隨便一個什麽傷病,隻要到了醫院就會任人宰割成為提款機之外,我們似乎也該對於城市公共汽車係統抱以微詞。

我曾經寫過曆數北京市公交車的近50總罪過,你推我搡的狀況到了現如今咱經濟總量已經在全世界名列前茅之際卻依然如故,就像鐵老大之下的中國鐵路運輸那樣從來不說與時俱進依然保持著文革時期的風範讓咱們憶苦思甜,在現實生活當中留下個體驗人間苦難的地界兒,更是給流氓盜匪賞賜作案勝地。

上海王煉利大姐這兩天針對我請她看的華新民中國城市土地儲備製度的文字及其立場頗有微辭,堅持認為土地公有製本身無可厚非。我隻能回複問,全世界有哪個國家像中國這樣的土地公有製?其實,放到這裏,我們也可以推論,所謂“公地悲劇”在中國的上演簡直是活靈活現,並且得到了中國特色的發揚光大。看看造成老太太麻煩的,有公共汽車吧,有公共衛生吧,其背後呢?有強製性收取納稅人的錢卻不幹正事提供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衙門吧……所有這一切,說是公共政策的缺失和公共管理的疏漏,有什麽不妥麽?

還是我說得自己都不勝其煩的話,在中國,當公權蛻變為私權、公法回歸私法之際,當公共領域都轉換為私有製當口,咱也就別說什麽國有製了吧。要是說中國是不是還有殘留的碩果僅存的公共空間?有,那就是臭名遠揚到了舉世聞名而且的確臭名昭著的公共場所。

所以,我才不厭其煩地說中國公共事務的邊緣化貧困化垃圾化廁所化。

彭宇案昭示出來的真實含義是什麽?即使是彭宇真的撞了老太太,也該若無其事揚長而去,這樣就一了百了。

這裏,我還是要引用一個內容。2002年第1期《特區文學》刊登王四四“地上的錢包”一文:

美國《讀者文摘》中文版2001年6月號載文《還有人拾金不昧嗎》。(何必注,略。)

我本人現在就混跡於該文中百分百的挪威。這裏的真實景象嘛,我2002年來時就寫了26萬字的東西,網上有。

這篇文章裏對中國的猜想,被彭宇身體力行給碰上了吧?

在這個意義上說,彭宇撞到了的,並不是也許與他根本沒有任何身體接觸的老太太,而是撞上了行將完蛋的中國,命蹇時乖的中國不斷沉淪的底線。

彭宇事件告誡我們,中國的確是完蛋了。

我一再強調,如果單純是權力腐敗,還可以通過製約乃至更迭權力來達成改善;而中國社會出現的則是全民腐敗,而這才是最不可救藥的。

就本案來說,在彭宇和那個老太太(也可以包括那個中年人陳先生,甚或包括後來趕到的老太太那個威風凜凜的警察兒子)之間,產生了隨機的、臨時性的社會組織。這就產生了伴隨公共空間出現而存在的公共權力。那麽,無論本案的真實景況如何,至少出現了公權力的濫用:或者是彭宇矢口否認撞到老太太的事實借以敷衍塞責,或者是老太太反咬一口誣陷彭宇是罪魁禍首,這都是在如此事件當中公權力被濫用的典範。

因此,如果把目光緊緊盯在委府官員,而不去探究中國社會無處不在的全民腐敗的話,那麽問題始終隻能圍繞在避實就虛的層麵上,根本到不了比如家庭腐敗是產生權力腐敗的基礎動因、個人是腐敗的基本單位等命題上。這也是反腐倡廉力行幾十年到現在,反腐敗越反越腐的認識層麵的因素。

當然,本案到了後期,公權力介入的成分就更為明顯,警察的介入,派出所提供不實證據,法院作為維係社會公平正義最後場所職能的銷聲匿跡,等等,最終產生了這麽一個被稱之為將載入人類法院判決曆史的經典審理結局。

那位給我提供相關素材的網友的郵件中,還有一部分。

史上最弱智判決將把人性引向惡

(何必注,略。)

看看,惹得咱做了十多年記者的仁人誌士忍無可忍了吧,倒黴蛋。

不過,這位記者的說辭也實在太有傷風雅了。

我知道,這個真名實姓的發狠者,是《上海證券報》的評論部負責人。

人家在文章最後用了By the way,應該是很上海化的表述吧。上海人嘛,如果言談話語之中不帶個把英文單詞,那簡直不能區分與非上海的全中國“缸毒”“癟三”土裏土氣者們的的人種差異。就算是南京法官腦子被驢踢了,也犯不上對其說那些個洋涇浜來回應吧?知道現在是什麽日子?9月9日到9月15日,是全國第十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這日子口,還什麽By the way,別說像我這等27個字母隻認得撲克牌上那幾個的土老冒兒,就算是其他人也在討論,憑什麽中國人要對英語頂禮膜拜?南京法官腦子被驢踢了,就會說英語了?那麽是不是說,在中國但凡聽說英語的人都是腦子被驢踢過的,或者是應該被驢踢的?不管是法院判決書上,還是上海證券報的評論當中,來不來就弄個By the way,是不是也很像出自上海的前任最高領導人那樣,在家裏連中文都不許說,或者像現任國務院負責人那樣,甫一上任首次記者會上就說自己的腦袋像個computer而連個中文的“電腦”都不屑一詞?如此媒體部門負責人,如此公共話語立場,可想而知社會能夠如何。

這位在新聞界從業十多年的老手,就不知道按照中國媒體的路數,主流姿態應該是“理性、建設性”麽?怎麽可以汙言穢語,什麽驢踢了,什麽狗坐在法官的位置……太有礙觀瞻了!難道不你個阿拉不曉得,在中國哪兒有什麽貨真價實的法官?或者,中國哪兒有什麽名副其實的人民軍隊?你去主張軍隊國家化試試?整不死你!法官是從哪兒產生的?組織部!如此體製,還能夠指望有什麽比狗強多少的人?逆向淘汰機製下,創造性優秀且清正廉潔者最先出局,剩下的嘛,當然比畜牲好不到什麽地方去了。李金華直言不諱說他是國家財產的看門狗(卻根本不提是納稅人財產的看門狗),人家都承認了,所以比喻不恰當,應該找比狗還要弱智而且見異思遷的。

“我做記者十多年,見過不少冤屈,但從來沒有一份判決令我如此憤怒”,這說明什麽?你還太嫰,太少見多怪,十多年白幹了。如果你是我手下的記者,我早就收拾你了:連這麽點子事情也憤怒,怎麽能夠保持冷靜客觀理性建設性的職業心態?那你真應該再多跑跑司法口,讓你看看那些法官在平素是怎麽別出心裁花樣翻新泡妞的,看看咱的司法係統是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寡廉鮮恥到了名不虛傳於中國最為腐敗群體(知道1990年代中國反腐敗就已經不得不收縮戰線到了重點於軍事腐敗和司法腐敗,可結果嘛,形勢大好啦,腐敗愈演愈烈啦),法律製定與執行是社會公平的最後防線,而中國恰恰這裏是最腐敗的,這也才鑄就中國社會底線不斷被擊穿的鐵定場景,不知道這個還幹什麽記者?還是等見多識廣了再振振有詞吧。當然啦,我管記者,那都是陰錯陽差,管管電視新聞記者還差不多;在北京忽悠蒙騙頤指氣使央視或者其他電視台記者馬馬虎虎,可是不敢到不說英文單詞就隻能憋得臉紅脖子粗的上海灘去。

就是嘛,氣大傷身,何苦呢。中國反正是要完蛋的嘛。

清華孫立平認為,山西黑磚窯事件暴露出中國社會的“底層淪陷”,也就是窮人欺壓窮人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可耐人尋味的是,“底層淪陷”後還能夠往哪兒去呢?底層再往下降,還能夠下降到什麽樣的地步呢?或者說,中國不斷突破底層,這對於人類社會來說將意味著什麽?當一個徹底失去底層概念的民族搖搖晃晃與國際接軌或者劫鬼甚至臥軌之際,人類將如何應對?“人類失去底線,世界將會怎樣?”彭宇隻不過昭示出,在全民腐敗(穆兄們稱之為“民間墮落”)病入膏肓之際,中國社會底線的全軍覆沒;而如此,中國社會如果還能夠避免土崩瓦解,恐怕也是天理難容的咄咄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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