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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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升值讓咱知道啥叫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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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升值讓咱知道啥叫萬劫不複

                           2007年8月20日

何必

貨幣升值會給中國帶來一係列挑戰,但這些挑戰彰顯出的卻是增長的煩惱……(略。)

昨天說了,我現在西班牙,上網成了個很大的問題。雖然能夠在當地華人開的中餐館裏上網(在此還是要感謝那位來自福建的中餐館老板鄭女士,不僅讓我上網,還提供飲料,讓我這等沒羞沒臊的主兒也會感到不好意思),但一來中餐館開張時間有限製,二來我也不能沒皮沒臉地在中餐館生意最要勁的時候占在人家的位子上網,因此,剩下的選擇隻能是,在上網的同時將第二天所要找的內容齊備,犧牲時效性(其實本來也無關緊要,媒體是否采用對我來說已經太無所謂了,我一向是不樂意於向報刊言論編輯點頭哈腰的,話裏話外還經常冒犯得罪;而且,我更多的是就什麽事在指桑罵槐或者喋喋不休,缺乏媒體所需要的“理性”、“建設性”),不得不將開頭的內容向後延遲一天,這已經是我現在能夠做到的最大效果了,也就是說,我已經盡力了。

昨天的稿子發出去後,收到了不少收件人的回複,對我的出行以及在國外還在堅持給各路英雄好漢發郵件表示關注。人們這才知道,我為了每天發送郵件,不得不分期分批地等候。國內網站郵箱對發送郵件數量有限製。如果交付給其他什麽人幫助我來做這件事,還不如給我提供一個可以不受限製一次性發送的郵箱,畢竟,我發的這些內容應該不算是純粹商業性的廣告垃圾。

我現在所在的馬洛卡,也有人對我抱著個穆兄增速給我的筆記本電腦東奔西走手忙腳亂的動作不以為然,認為旅遊就是旅遊,休假就是休假,工作就應該玩兒命工作,休息就應該玩兒命休息,玩兒就應該玩兒命地玩兒,不應該工作時間休息,休假時間工作。

對此我隻能抱以苦笑:我這哪兒是休假啊,分明是逃難嘛。由於眾所周知的紙箱包子餡兒事件,周邊悉數白色恐怖起來,我被強製性要求休假,而且,即便我回去,很可能我這份打零工的活計就會失去。還在後麵播出的央視,不也借機會大規模辭退臨時人員嘛,要知道,這就是改革開放過程中最經典的一幕,隻要有風吹草動,最先倒黴的注定是那些最弱勢的群體,而令人哭笑不得甚至怒火中燒的是,媒體和社會竟然認為這是變化應該付出的代價,眼睜睜看著一批又一批弱者被推上斷頭台,當他們被斬盡殺絕後,原先還可以躲在最弱者群體背後的次最弱者,就向前一步走,成為新的刀下鬼。央視如此辭退臨時工,誰見過什麽人從法律上或者道義上為那些因為其他電視台的行為而讓自己突然間丟失範圍的群體發出過呼籲?根本沒有;非但如此,我還看見中字號媒體的評論編輯為央視進行溜須拍馬樹碑立傳的說辭,雖然我知道,這個編輯的伴侶就在央視,但如此恬不知恥地公開為央視的行為歌功頌德,也真是能夠看出來,中國社會裏,光是從民間看,公平公正到底是個什麽貨色,這也強化了我有關全民腐敗的主張。

這就是說,我的休假並不是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休假,隻不過是個躲避風頭的無可奈何之舉。從身份上說,到現在我還是的失業人員,而且,我從來沒有在體製內幹過一時半會,到處打零工這麽多歲月,從來沒有一個單位與我簽訂過什麽勞動合同,也從來沒有一個單位為我繳納過什麽強製性保險。

所以,在我來說,休假與不休假並無本質區分,或者說,我到現在快50歲了,一直就處於不得以的休假狀態;一直處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萬惡的舊社會境況之中,一直處於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有什麽不測——如果真是得了什麽病或者有個什麽災變,毫無保障的我隻能赤身裸體麵對所有的一切,聽憑與時俱進的中國特色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屍骨無存,而有工可打則屬於非常態,是需要太多的偶然性湊到一起才會發生的小概率事件。這之中,有瞎貓碰死耗子撞大運的成分,更是有我必須堅持不懈日積月累、即使是在旅遊之際也要像螞蟻般的勤勞,以獲得打零工的資格,靜候瞎貓再次碰到死耗子,被什麽王八看綠豆能夠給我口飯吃。也就是說,旅遊期間我還在忙碌,是因為我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中國人,而且在中國人裏麵我又屬於社會最底層,在北京都屬於三不管或者五不管或者多少部門不管的類別,是死是活從來無人問津,比不得其他那些氣定神閑的歐洲人。我當然也想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但除非我想立即告別人間,否則就必須為下一頓飯而忙碌不止。

我經年累月地設想,假如我患上了重病,需要大筆開支,那我該怎麽辦?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該怎麽辦?我兩袖清風一貧如洗,孤家寡人向什麽人借錢恐怕都是缺乏可以質押和信譽擔保的,屆時能夠給我留下的選擇,就是自己結束生命,省得其他人跟著麻煩,甚至不情願地幹著伺候病人的苦累活計,省得給鶯歌燕舞的社會主義中國添堵。

這也是我盡量保持鍛煉身體的緣故,一是能夠盡可能保持良好的打零工狀態,二是能夠在病了時有氣力自戕。

負載著如此心態,遊蕩在西班牙著名的海邊風景區馬洛卡的灘頭,混跡於無憂無慮的北歐人中間,人模狗樣地與他們麵對麵時“嗨”“嗨”的,好像也是和諧過了的雜種,個中味道,隻有自己才曉得其酸甜苦辣。

命該如此。命中注定我隻能勞碌奔波,最終還體無完膚。

這就是為什麽在馬洛卡出現這麽個夾著電腦的愣頭青的基本緣故。

如此,可以看作是我今天早晨6點就爬起來,坐在電腦前剝毛豆(郭德綱相聲裏麵表演操作電腦時的形態),周邊一片黑乎乎,隻有海浪的波濤聲聲入耳,在人們還處於甜美的夢鄉之中時做如此矯情感慨的切實心境。

或許是孤陋寡聞,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長安街時報,不知道這麽個報紙何去何從。

對於現如今的中國經濟,人們可真是議論紛紛。即使是到了國外,也還是能夠看到諸多有關中國的報道和評論。沒轍,誰讓咱中國國富民窮來著?廣受關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而在蝴蝶效應之下,特別是在賣國求榮的基本方針指引下,作為“負責任大國”(注意,這裏所謂的負責任,是內外有別的,指的更多的是對國際事務負責,而並非對國內類似黑磚窯或者紙箱包子餡兒之類的事務負責),中國寧可更多地參與到類似每年一度的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或者G8那樣的被人們稱作是富人俱樂部的活動,也全然不會模仿比如印度或巴西那樣,或者在世貿組織多哈回合談判當中為發展中國家保護自身農業充當排頭兵(事實上,中國對於自身農業和農民的保護是全世界最差的),或者在本土舉辦發展中國家(窮國)聚首主張全世界公平公正的世界社會論壇,成了名副其實的在發達國家屁股後麵亦步亦趨的跟屁蟲。如此,在經濟扶搖直上充當中國全部存在(去除掉了政治、社會、文化、法治、人文、倫理等等)之際,中國經濟也就不可避免地淪為國際經濟的吹鼓手。同時,中國經濟也因之而對世界經濟增加著很強的依附性。去年5月22日出版《每日工業快訊》報道,(何必注,略。)

實際上,這種說辭讓我聯想到,法國人最來弄出的非常火爆的理論,那就是在全球化的氛圍當中,主權國家的概念發生著很大的變化,那種以領土為模式的統治,逐漸地讓位於新的秩序構架,在國際事務彼此水乳交融的情況下,國境線更多地隻具有象征性的意義,生產要素、資源乃至商品和勞務、甚至汙染和犯罪的全球化,導致了主權概念的本質性變遷,麵對錯綜複雜的國際關係,國家根本無法固守在邊境線以內安之若素。

即使是在金融領域,情況也是如此。去年7月3日快訊,(何必注,略。)

到了今年,這種美國金融政策導致中國經濟變遷的情況愈演愈烈。美聯儲停止了加息步伐,美國次級抵押貸款市場潰不成軍,而中國卻發生著耐人尋味的景象,在人民幣國內購買力日趨下降、中國央行放逐責任坐視存貸款利差逐步擴大而侵吞國民財富之際,卻迫於國際壓力放手人民幣升值,麵對流動性過剩這種似是而非的道聽途說,在從來沒有任何權威而準確的有關流動性狀況的評價機製(連個哪怕表麵上作秀的有關流動性的警戒線都不存在)的情況下,央行采取了不斷提高準備金率這種被奧地利學派稱之為“偷印假錢”的方式,以及連續加息這種禍國殃民的政策,對內使得貸款利率成為全世界最高而維持銀行超額壟斷利潤,對外則由於中美利息差距縮小而放任國際熱錢蜂擁而至,無不凸顯出,中國社會病入膏肓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自然,如此連婊子都不如的形同公共汽車誰逮著誰上的製度設計,自然給了國際虛擬資本太多的有利可圖的機會。從道理上說,經濟向好吸引國際投資本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以本國國民利益作為交易籌碼,這種做法當然就很值得憂慮了。去年7月24日快訊,(何必注,略。)

人們對於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還記憶猶新,至今還談之色變。那時,肇始於泰國泰銖貨幣危機的風卷殘雲,其背後推手就是這個對衝基金當中的“量子基金”。那次危機波及到了亞洲東部的各國,並且迅速蔓延到了俄羅斯和拉美國家,讓人們對這個對衝基金避猶不及。現如今,全世界的虛擬資本已經超過了實體經濟資本的5到6倍,也就是說,隨便什麽虛擬資本,就完全可以將全世界的實體經濟打得片甲不留。而中國在外匯儲備節節攀升居高不下的情況下,先是鼓勵企業走出去,可無奈中國企業在海外卻總是扶不起來的阿鬥,保持了中國人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本性色彩,不管是海爾、TCL、聯想,還是中石油中石化,抑或中國幾大國有銀行,甚或國儲銅、國儲棉、國儲糖、國儲糧,個個兵敗如山倒,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太多的國民財富被這群利令智昏而又鼠目寸光的家夥揮霍一空。而最近美國次級債風波當中人們才發現,中國早已悄然無聲地投入了上千億美元,試圖在企業敗類無法出走的情況下采取金融出走的策略,但還是無法擺脫被國際大鱷盯住蠶食死得很慘的結局。

而當中國國內環境汙染狀況日益惡化,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企業正常生產運營,以及勞動力價格攀升、資源價格高企,行政權力無處不在導致投資環境質量逐漸下降,也使得中國對外資的吸引力迅速讓位於比如越南和南亞次大陸國家。去年8月16日快訊,(何必注,略。)

無論什麽時候,總是有人會很阿Q,總是很專家學者,總是很滿腹經綸。FDI下降,也被說成是好事,這就如同前不久河南礦難當中,被封閉在井下的90多名礦工全部成功獲救,成為了媒體喜不自勝的宣傳噱頭,似乎這種成功獲救的意義要遠遠大於礦工沒有被埋在坑道中。這種政治表演實在令人作嘔又啞口無言,中華民族什麽時候到了如此臭不要臉的地步,無論什麽災難,都會被刻劃成為一次活脫脫的歌功頌德的搖尾乞憐?無論什麽血雨腥風,都會被當作是貪官汙吏們在公共場合豪言壯語悲天憫人撈取政治資本的權力遊戲?中國現如今出現的欺世盜名,恐怕在人類曆史上也應該是空前絕後了吧。

人民幣升值,自然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對金融市場,對企業,對勞動者,對消費者,對國際資本,對衙門……其實,我以前也討論過,在人民幣到底是不是應該升值這樣的大是大非問題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放任幣值攀升,是否會形成一次新的廣場協議後的日本,則是個值得思忖的地界兒;考慮到中國製度對西方世界而言與日本相比更被排斥,那麽中國人應該做的,就是承受所有財富頃刻間化為烏有的準備。

2007年8月20日於西班牙馬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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