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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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保安登上講台和論語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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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保安登上講台和論語腐敗

                               2007年5月19日

何必

5月17日晚上,在北大理科教學樓的一間小教室,從黑龍江小村莊走出來的保安譚景偉走上講台,開始了他對〈論語〉的講解……(2007年5月19日北京電視台《首都經濟報道》)

這些文字是記者的完成版本,而最終播出版本還會根據節目時長進行刪節。

網上流傳的模仿現在越來越人嫌狗不待見的央視新聞聯播的路數。

大清國皇家電視台《新聞聯播》完整版

(何必注,略。)

一個在大學裏做保安的,上了北大的講台,向周遭介紹自己讀誦論語的心得體會,這也是件很新鮮的事情吧?

所以,媒體對於這類事情有著本能的興趣,而且不惜為此連篇累牘。這個節目播出前兩天,也有關於該保安講論語的內容。

於丹講《論語》曾在社會上引發了一輪《論語》熱,國學熱,如今,一個普通的保安,將站在北大的講堂上也來講《論語》,不少人對此充滿了好奇。(何必注,略。)

本來嘛,媒體是什麽?有人說媒體是婊子,這話有部分的正確性。當我和當班主創人員看到了這則消息時,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認為這個選題肯定是可以做的。這也印證了那句話,媒體對狗咬人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情不會關注,而對人咬狗那卻是求之不得的。討論這樣的選題時,我也像狗一樣搖頭擺尾精神矍鑠意氣風發,絞盡腦汁在已經基本歇頂的腦袋裏找出與一個保安登上北大講台說論語的相關論題和可能的社會反響。

現在這論語熱,熱到了很讓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人們還記得,也就30多年前,全中國都還在進行著著名的批林批孔政治運動,開展了群眾性千家萬戶對孔老夫子的口誅筆伐。那時候,我還在北京上中學,也和周圍所有人一樣,張口閉口就是“孔老二”,對其“惟上智與下愚不移”、“惟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等等令人發指的說辭給予了傻乎乎心潮澎湃卻指鹿為馬的迎頭痛擊。不成想,在我近50歲的當口,世道完全變換過來了,孔夫子卷土重來殺了個回馬槍,風光無限地再一次成為中國人看家護院的法寶,讓我這等有著深刻的文革記憶的主兒們對曆史為政治所用朝秦暮楚的麵目刻骨銘心;在禮崩樂壞男盜女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委府又別有用心地祭出孔老夫子的亡靈,試圖能夠借儒家思想延續自身存在以及專製的合法性。

不僅如此,這孔子還幹脆被當作是權力擴張的道具。中國方麵在全世界高調興建孔子學院,在坊間被指未經納稅人許可濫用財政資金。

王未名從美國給我發來BBC的相關文字。

2007年04月09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18:12北京時間 02:12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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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注,略。)

而對於孔子,現如今中國社會也有著很讓人心花怒放的不共戴天的觀點表麵上相安無事實際上卻劍拔弩張。

很容易就能夠搜索到,“中國空軍的中將劉亞洲在昆明基地的震撼演講”。其中談到:(何必注,略。)

這個中將是個太子黨,網絡上被人們稱之為毫無作戰經驗和軍事素養的人。他的這番話,也表明在中國官員當中,對於孔子和儒家基本判斷的多樣性和複雜性。

其實,甘陽對中國軟實力的框定當中,是社會主義和中國傳統文化。而中國傳統文化究竟所謂如何,卻是個很讓人捉摸不定的範疇。

改革開放之後,中國社會出現了全盤西化的熱潮。上個世紀80年代,社會主流思想還是被現在稱作是“人文係”的倡導海洋文明的群體所把持。那時,到處彌漫著的都是這樣的聲音:自漢尤其是魏晉以降,中國知識分子都以儒家的道理兼濟天下,以道家的心情獨善其身,靈魂的分裂外表化了。他們具有典型的“雙重人格”:順利時,積極有為,奉孔子的思想為“圭臬”;挫折時,消極避世,奉莊子的哲學為“真宰”。“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與“逍遙遊”奇特地並寓於同一心靈之中。(走向未來叢書《空寂的神殿》謝選駿第86頁)

此後,曆經了1990年代所謂“財經係”以經濟學家為社會精英的階段,中國社會在市場化的進程中成就了全麵對社會弱勢群體的剝奪,社會福利和保障大規模失守、撤退乃至銷聲匿跡,在效率優先的增長模式當中,徹底放逐了社會公平。

進入21世紀,在社會秩序和生態環境遭到毀滅性掠奪而取得的經濟增長難以為繼、社會衝突愈發頻繁、社會階層相對固化、倫常綱紀灰飛煙滅之際,人們發現了鄧小平有關對改革“不爭論”的原則具有顛覆性的破壞作用,一方麵采取話語霸權的方式禁錮了對改革的討論和廣泛的參與,另一方麵更是完成了中國特色的實用主義精神指導下的浮躁實踐,在理論上留下了巨大的空白,在諸如中國社會製度以及政治體製等方麵的諱莫如深,將諸多不可回避的問題壓製和隱藏下來,到現在卻不得不返回頭去麵對。鄧小平的貓論和摸石過河論所透露出來的不擇手段的政治原則,給中國社會的浮躁短視火上澆油;而所謂不爭論的專製主義行徑更是弘揚了好大喜功報喜不報憂的官場風尚,將矛盾、問題、衝突、隱患等等盡可能保留下來,擊鼓傳花般傳遞下去,看在誰的任上會淪為倒黴蛋山崩地裂飛砂走石。

這種方式的直接結果,就是委府合法性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作為黨派政治體係和代議製旗號下的政權,經曆了憲法沒完沒了的修改,已經從開國的共同綱領徹底蛻變到了為富不仁的急赤白臉。於是,社會主義的中國特色也麵對著諸如是否能夠解釋貧富差距擴大全世界最快、社會公平全世界最差等不可避免的詰難。

於是,向中國傳統文化回歸,就成了一種權宜之計,試圖訴求於中國人的民族情懷和文化認同,將孔夫子抬出來,供世人玩味品評,並尋求等級森嚴、精英統治、貧富差距、愚民政策等等倒行逆施賴以存在和維係的尚方寶劍。

從這個意義上說,開篇保安將論語,不過是這等喧囂當中的一個水花。如此,與於丹在央視將論語遭到學界部分好事者嚴厲討伐、有人在於丹相關書籍發售現場公開展示“孔子很著急,莊子很生氣”的標語、而現在正熱火朝天召開的中共北京市第10次代表大會上於丹也大模大樣地出席並動用權力機構的宣傳部門向北京市新聞媒體發布禁令不準播放對於丹的專訪等等熱鬧的事,有異曲同工之處。

隻不過,於丹作為大學教師,具有著授課的經驗;而這個保安,卻很有怯場的底氣不足。

我毫無貶低保安上講台發布自己讀論語心得的意味。不管是於丹,還是保安,隻要有人請,都可以上講台或者電視甚或天安門城樓上針對自己對論語或者毛片的感受喋喋不休。央視為了收視率邀請於丹走上台去誇誇其談,對央視和於丹來說各得其所,隻不過觀眾到底得到了什麽另當別論;而這個保安是北大學生會邀請的,從表現上看不盡人意,毫無授課經驗和能力的保安就這麽被送上了北大的講台,連個試講的過程都不用,這種講座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畢竟,上講台者應該具備相應的能力,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在聽眾麵前說三道四的;而且,大學教室、課時等等有財政投入,也有學生水漲船高的學費,北大學生會一手遮天讓毫無經驗和能力的保安上台授課,這是不是也有浪費納稅人錢財和未經作為股東的學費繳納者的學生同意的濫用權力之嫌?

再說了,於丹讀論語有心得,上了央視;保安讀論語有了心得,上了北大講台;如此一來,是不是每個人對論語有所感悟,都可以到什麽地方由權力糾集一群人接受耳提麵命呢?保安講論語,其身份的反差讓媒體有了炒作的空間,給全社會也帶來了雞犬升天的暴發戶聯想,其實,無論是貪官汙吏,還是妓女盜賊,對論語也有權利振振有辭吧。

這就相當於,文革期間全民學習毛主席語錄那樣,還要早請示晚匯報,無非又是中國特色的政治動員方式。

更何況,每個人都是一部完整的曆史,每個人對論語都會有自己的解讀。當論語轉瞬之間獲得了中國社會政教合一情況下宗教寶典的地位之際,傳經布道授業解惑當然也就不必如此的虛張聲勢了吧。

對論語,無論是於丹還是保安,或者貪官汙吏盜賊妓女,現如今中國社會上更應該注重孔老二所謂“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論語》為政第二,三)

當然啦,這注定是不能涉及的了。所以嘛,在當今的中國社會,論語不過是胡適認為的曆史那般,一個漂亮的任人打扮的姑娘,誰都可以拿來為我所用。

於是,對於現如今腐敗墮落縱橫捭闔的中國社會來說,論語無法幸免地成為腐敗的新領地,簡言之,出現論語腐敗也就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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