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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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醫院”活動是多部門協同腐敗

(2023-01-19 00:23:10) 下一個

“平安醫院”活動是多部門協同腐敗

                         2007年5月17日

何必

 “平安醫院”出現了……(略。)

記者在建議觀點裏寫道:(何必注,略。)

網上有關醫生和患者的段子很多。比如:患者:「大夫,我咳嗽得很重。」大夫:「你多大年紀?」患者:「七十五歲。」大夫:「二十歲咳嗽嗎?」患者:「不咳嗽。」大夫:「四十歲時咳嗽嗎?」患者:「也不咳嗽。」大夫:「那現在不咳嗽,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咳嗽?」

現在,全國範圍裏,又有了這麽個創建“平安醫院”的活動。不肖說,依然是那種抽瘋似的政治運動模式,而且依然沿用了拿納稅人錢不當回事兒揮金如土來不來就若幹部委局辦聯手,折射出現如今的中國社會,行政邊界和權力分配格局日益荒唐,執政為民在委府責權利模糊的狀態下幾近一紙空文,如果不拉上七大姑八大姨將所有衙門都囊括進去連中南海都會寸步難行的真實景況。

現在,醫患關係緊張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4月18日國家衛生部新聞辦透露,去年中國內地發生9831起嚴重擾亂醫療秩序事件,打傷醫務人員5519人,造成醫院財產損失超過2億多元。為此,衛生部將在全國衛生係統開展創建“平安醫院”活動,建立減少和有效化解醫療糾紛的機製。

衛生部這種說辭當中,隻是說了打傷了多少醫務人員,造成了多少醫院財產損失,卻閉口不談有了多少醫療事故,誤診乃至通過收受紅包和回扣的事件到底有多少,給患者造成的損失又有多少……本來嘛,各說各話,拿誰錢財替誰消災,作為行政主管部門,當然要為屬下打抱不平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把醫患糾紛說得越血腥,可以綁架的公共資源就越多。

這不,衛生部終於動員了比如中央綜治辦、公安部等7個衙門一起,弄起了這麽個“平安醫院”活動。5月11日《新京報》:聘警察處理醫患糾紛屬誤解。(何必注,略。)

衛生部這個新聞發言人,因為非典時期每天發布疫情公告而成為了公共人物。人們更記得,也是那個非典,衛生部部長大人張文康信口雌黃否認非典疫情的存在,延誤了預警時機,因此而丟了烏紗帽。(當然,所謂的行政問責製的真實路數到底如何,我以前也專門討論過,從張文康、孟學農、馬富才、解振華等被問責官員沒幾天就卷土重來東山再起,就可以看出在官僚體係中,國人的性命價值幾許,以及如此權力體係是否還值得人們存留絲毫信任和依賴。)也就是說,和與時俱進中國特色的官場一模一樣,衛生部也是具有優良傳統的造謠惑眾的行家裏手。

就拿這個毛群安來說,麵對日益緊張的醫患關係,他是怎麽評價的?媒體報道,去年7月10日上午,在衛生部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言人毛群安就近期媒體報道的“醫鬧”行為表態,稱“醫鬧”是嚴重擾亂正常醫療秩序的行為,而衛生部將堅決打擊這種違法的行為。毛群安還表示,“如果媒體醜化醫療機構,可能導致醫患關係的緊張和廣大群眾在醫療服務過程中受到損害和損失”。

看到了吧,醫患關係緊張,是“媒體醜化醫療機構”導致的,這還會導致廣大群眾的損害和損失。

我本人出生在醫務人員家庭,此後又和醫務人員組成過家庭,對於醫務人員應該有著特殊的感情。不過,時過境遷,現在的醫務人員都是些個什麽貨色?從白衣天使演變為白衣魔鬼。到現在,看病難看病貴,因病返貧因病等死,醫務人員連基本的做人底線都不斷擊穿遑論毛澤東所謂“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大處方過度醫療,為了吃回扣不惜將患者健康作為中飽私囊的籌碼。在網上隨便搜索一下“醫藥代表”揭露行業黑幕的內容,就會讓人毛骨悚然,看到當前中國的醫務人員都是些什麽樣狼心狗肺的人群。在號稱社會主義的經濟增長讓全世界目瞪口呆的中國,居然會出現這種狀況,也實在令人唏噓不已了吧。無論如何,中國醫療公平性在全世界(包括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乃至封建主義所有國家)倒數第四,這怎麽著也不能怪罪媒體吧。

醫患關係緊張,患者在信息不對稱狀況非常嚴重的醫療領域,處於絕對的弱勢地位。而如此情況下,醫療領域裏的事故糾紛的仲裁權又為醫療機構的上級行政主管單位所把持,仲裁規則也完全由衛生部一手遮天,毫無公正獨立科學可言;進一步,法律也依據仲裁結果作為舉證程序中具有決定性的成分。在患者處於如此缺乏救濟手段的情況下,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境當中,出現被衛生部別有用心稱之為“醫鬧”的事件,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法製日報》5月10日對於衛生部聯手7家衙門搞這個“平安醫院”活動還是在抹稀泥和文過飾非:警察進駐,進校園、進社區,都得到了社會的認同,但進醫院卻有罵聲。(何必注,略。)

看到了吧,現如今的中國社會就會出現如此光怪陸離的說辭。

醫院聘請警察當副院長,這應該是中國特色了。為什麽會如此?因為警察有執法權。而作為醫院的副院長,當然就會站在醫院的立場上,保護醫院的利益。就算沒聘請警察在醫院行政係統裏任職,像北京那樣多家醫院設立“警務工作站”,可想而知的是,日久生情,警察與醫務人員朝夕相處,低頭不見抬頭見,混個熟臉也好辦事。

特別是,看病難意味著醫療資源配置嚴重不均衡,之所以出現醫托、號販子,本身就是由於掛號難而造成的,醫療資源的緊缺,使得“警務工作站”的警員有了發財之道,創設了新的設尋租場所。而借著打擊醫托、號販子的名義,壟斷掛號資源,更會讓本來就緊張的醫療資源體係進一步畸形和錯位。

而且,設立警務工作站,也隻能是在衛生部所屬的所謂公立醫院。至於民營醫院嘛,死不死啊你!

進一步,中國社會當前的治安每況愈下也是盡人皆知的。警方對此的解釋是警力不足(這又是個權力無限大責任無限小的範例)。建立醫院裏的“警務工作站”,將會在醫院裏配備相當的警力。從報道中看,一個醫院要配備4名警察和12名協警(這種協警與比如交通協管員等等的合法性問題又會成為社會熱點),如此將警力向醫院集中,會使得社會上警力不足的狀況加劇,導致社會治安狀況的愈發惡劣。

官方美其名曰在醫院裏設立警務工作站是“抓小偷、搞防範、搞宣傳”,那麽醫院外麵的小偷就不歸警察管了嗎?防範宣傳的工作更不為來醫院的患者所特殊需要。

而在無法可依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的執法現實情況下,類似北京市法院在執行判決方麵所出現的選擇性執法,也不可避免地出現在醫患關係當中。表麵上看,警察應該站在公正不偏不倚的立場上,但是在現實生活裏,這會帶有太多的人為色彩。沒聽見開篇報道中那個警察麵對攝像機是怎麽說的?“搞好醫院裏的秩序和治安防範問題,主要工作還是指導和協助,尤其是對醫院存在的醫患糾紛,協同醫院給予嚴厲處理和打擊。”

看看我們的人民警察這番說辭,就可以體會到這警務工作站到底會是個什麽貨色了。

《法製日報》提到的那個什麽教授還給醫院裏設立警務工作站弄了個很專業的詞匯,叫做“崗位前移”。可警察的崗位這種前移,是否經過了納稅人的同意呢?按理說,警察用的是納稅人的錢,其工作崗位的變遷,必須得到納稅人及其代言人(姑且不說中國社會裏這種代言人是否存在)的批準,怎麽會由衛生部聯合幾家衙門閉門造車就搞定了、對納稅人連個走過場的形式都沒有了呢?

再說了,如果說醫患關係緊張就要協同醫院給予嚴厲處理和打擊,患者的利益由誰來保障呢?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行業協會,都有著一定組織化程度的機構為其成員鳴冤叫屈挺身而出,可現在中國有什麽患者協會嗎?患者利益受到侵害,隻能訴求於加害方的上級單位,這有什麽公平性可言呢?

各行各業都有其組織化的利益維護渠道,患者卻處於赤裸裸的狀態。大而言之,如果將患者視作醫療服務領域當中的消費者的話,那麽消費者協會明確表示,醫患糾紛不屬於其職責範圍。

更何況,中國消費者協會有功夫還收取企業錢財為進貢企業頒發什麽信得過產品稱號呢(比如歐典地板事件);而今年,中消協幹脆扯下了半民間組織的麵紗偽裝,向權力體係投懷送抱,吃起了財政飯,徹頭徹尾淪為一個官方的奴才。

如此情狀裏,患者還指望能夠得到有效庇護,那隻能是癡人說夢了吧。

問題還不止於此。說醫患關係緊張,這隻不過是現如今中國社會所有人群當中及其之間關係緊張的一個縮影。商家與顧客、老師與學生、官員與國民、丈夫和妻子、妓女和嫖客……哪個關係又不緊張呢?出現了關係緊張及其導致的引發的治安衝突,就應該有警察的身影。那麽是不是說,在所有大中小學校都應該設立警務工作站?在所有的社區、商場、衙門、娛樂場所乃至家庭都應該專門為警察設置工作站以功警察“抓小偷搞防範宣傳”?

所以,衛生部聯手那麽多衙門做這麽個“平安醫院”活動,表現出衛生部根本不想從醫患關係緊張的根本性問題入手解決矛盾,而是采取了避實就虛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方式,回避了以藥養醫和醫務人員整體性道德敗壞的現實,綁架司法等公共資源,謀取衛生係統不正當利益的真實本質。而這,無論從理論上,還是現實中,都透露出貨真價實的醫療腐敗的新氣象。

因此,這種醫療體係和警方狼狽為奸的路數,在如今中國的趨勢裏,也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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