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汽車司機都變成流氓和殺手
2007年4月29日
何必
27日晚,警方展開了一次針對節前酒後駕車的檢查……(略。)
記者在建議觀點裏寫道:(略。)
網上的段子怎麽說來著?護士看到一位病人在病房喝酒,就走過去小聲說:“小心肝!”病人馬上過來想擁抱她:“小寶貝!……”
快到五一節啦,各個執法部門又像吃了蜜弄出蜂般上滿了弦似的,政治運動一樣抽羊角瘋,開始了名目繁多的執法檢查活動,昭示著中國法律猴皮筋的選擇性執法的真實麵目。這不,北京警方在天安門東側路進行針對機動車司機酒後駕駛的大規模檢查。
天安門東側路,那是什麽地界兒?那是祖國的心髒,從小我就聽著“雄偉的天安門,壯麗的廣場……”哼唱著“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引我們向前進……”當時寄居的別人家裏,受盡歧視和苦難,好在距離天安門比較近便,沒事就往廣場上一躺,度過少年鬱悶的時光。
還有,1976年清明節那場運動,咱也沒拾閑,懵懂地到廣場看白花花的世界;當然啦,1989年春夏之交,咱更是成天到晚長在了廣場上,要不是6月3日有青海來的朋友必須招待結果就喝多了,還不知道我會在那裏耗到幾點,也不知道現在是否還能夠喘氣呢。
那東側路,緊挨著公安部和國家安全部,是咱偉大祖國最神聖的地方。可這機動車司機們開著車還膽敢喝那麽多酒,反了你們丫了不是!
其實,也正是因為對酒的貪婪,造成了我不敢開車的現狀。每天晚餐必須喝酒的狀態,形成了對二鍋頭的嚴重偏好。即使是在挪威,那裏對酒的禁止很是嚴厲,有人要從國內來,問當地的中國人有什麽可以捎帶,我手舞足蹈地讓其弄個大可樂塑料瓶,將內容取出,換上二鍋頭帶來,讓咱的國外生活豐富多彩氤氳迷離。
我曾經在那麽多節目組裏騙吃騙喝,卻沒有一個節目組肯與北京紅星二鍋頭酒廠聯係,讓他們也給咱老潘一個榮譽成員什麽的稱號並讚助大量的二鍋頭,擺在那裏咱看著也恍惚中覺得對全世界擁有了初夜權。
看中國古人留下的絕代言辭,實在為比如“將進酒”或者類似“昨夜鬆邊醉倒,問鬆我醉何如”那種境界充滿貪羨,總是覺得竹林七閑的生活才是人生的最佳層次,前邊走著搖搖晃晃卻依然狂飲不住的大仙兒,後麵跟著個荷鋤的童子,“死便埋我”,何等豪邁!而且死也要埋在酒廠旁邊,抱著個酒壺,就怕童子也投機取巧,一不留神埋到了廁所旁邊,酒壺變成了尿壺,耽誤了陰間的振爽。
“酒過三巡,燭經數跋,掞今吊古,賞奇析疑,醉後詼諧,成黃車之掌綠,坐餘咳吐,亦青鎖之軼聞;直至漏盡鍾鳴,方始酒闌人散。”“酒廢閑愁,花消英氣。”“一手執蟹螯,一手執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此一生。”……中國的酒文化造成了多少精妙絕倫的絕代佳作,更是讓後代們望塵莫及。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不喝白不喝。
咱沒仔細查過,中國古代是不是有酒後不準駕駛比如馬車之類的規定,可自從這屁股後麵冒煙的汽車出現了之後,酒後開車就成為一種公害。還別說,想當年咱剛剛拿到駕駛執照時,還真喝了差不多一斤二鍋頭後開著車在空空蕩蕩的北京環路上兜風,而那時每天中午也要小酌些許,然後開著17個座位的紅葉車帶著公司客戶到昌平看所銷售的別墅項目。
現在咱不敢開車了,原因就在於現在的司機流氓駕駛的太多,看著越來越多的流氓司機的駕駛招數,就恨不得別住丫挺的然後下車就拳腳相加;再加上咱自製力差,注定會管不住酒後駕車的行為,雖然可以讓節目組裏跑口記者托人避免拘留的處罰,但咱還沒有手機,緊急當口還真不管事,那還不一年有366天都在拘留所裏待著?
可五一節前的執法檢查,怎麽在天安門那麽重要的地方還有那麽多酒後駕駛的主兒?道理很簡單,平時沒人執法唄。
這種在執法力度上的鬆緊帶,也是造成中國道路交通每況愈下的直接原因。
想來,2005年新的道路交通安全法頒行後,曾經引發過前所未有的巨大爭議。年底,有過如此的結果:
新交通法的弱點
(何必注,略。)
這種民意對立法和司法的反叛,在很大程度上表現出官民對立的實質。
而與新交法配套的保險,也呈現出太大的問題。最近出現的對於強製第三者責任險的廣泛質疑,被社會當作是官商勾結的範例。我就此寫的稿子被廣泛傳播,網絡上還有律師專門就此與我聯係,希望我能夠參與相關研討會,為即將發生的針對保監會的訴訟出謀劃策。(遺憾的是,當天有羽毛球,我未能到場。)
網上對此前的保險文字也很是有趣。
保險條款精解
(何必注,略。)
明白了??別的保險公司都替你賠,精神損失可不管,所以,寧可多給對方點錢,也別答應精神賠償,總之,慷保險公司之慨唄,嗬嗬!
所以,這就可看出,針對中國機動車司機的巧取豪奪愈演愈烈。
王未名從美國給我發來BBC的相關文字。
2007年04月23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11:18北京時間 19:18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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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交通事故猛增 每5分鍾死一人
(何必注,略。)
現在,越來越多的馬路殺手成天到晚無時不刻存在於大街小巷,覬覦著活生生的人命,5分鍾就要殺掉一個人,這也算是與時俱進的中國特色了吧。曾經引用的數據是,中國以全世界0.9%的汽車保有量,製造著全世界15%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數,而且這個比例還在充滿血腥地不斷上升。
我身邊不少開車的男男女女,平素裏還都紳士淑女,可一旦開車到了馬路上,個個都是汙言穢語,怒不可遏。本來嘛,這公共道路就是個巨大的公共場所,而且在那裏不管男女老幼貧富貴賤,通通都要平等地聚會在一起,均攤道路資源,而這種所有人平均占用資源(姑且不談特權車輛)的情況在其他場合都是不存在的。於是,道路就變成了格雷欣效應的最佳場所,更是成為公地悲劇的典型勝地。
在中國公共道德蕩然無存的狀況裏,機動車駕駛員在駕駛過程中個個都變成流氓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而在選擇性執法和官商勾結的巧取豪奪的情況下,這些流氓當中,說不定啥時候就完成了從流氓向殺手的身份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