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個人資料
正文

豬年有著深重的意味

(2023-01-11 01:03:12) 下一個

豬年有著深重的意味

                                      2006年12月18日

何必

今天我們的直播間裏來了幾位“新客人”,就是這些憨態可掬的“豬寶寶”……(略。)

這應該是則很輕鬆八卦的貨色,屬於應景之作。明年就要導豬年了,時下有關豬年的炒作越來越多,涉及到婚喪嫁娶置業生育,為了這個即將到來的豬年,社會上結婚者非常茂密,而想在豬年生孩子的家庭更是多了去,一些天價產房的時段早就被搶購一空。

這種針對豬年的熱潮,更是早就被精明的商人抓住,不失時機地推出各式各樣的產品和服務,借著人們對於豬年的熱情大賺一把,圍繞著豬大做文章。於是,才有了豬玩具的走俏熱銷,熱到了少量的訂單根本不予理睬的程度。

這豬年到底有什麽呢?或者說,這豬年是否真的就那麽吉利?當今的中國是全世界上無神論人數最多的國家,唯物主義的說教蕩滌了太多的信仰因素。而麵對中國社會禮崩樂壞的現實,執政黨也無可奈何,麵對類似蔣慶、康曉光、陳年等為儒學奔走呼號甚至要將其立為國教的倡導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表現出當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走到了現在,才發現統治的基礎立論非常空虛,馬克思唯物主義在當代中國被修正得體無完膚,號稱是社會主義的中國卻比絕大多數資本主義國家的貧富差距還要大,早就超越了基尼悉數0.6的國際公認的警戒線。在自上而下萬眾一心的惟利是圖的喪心病狂當中,執政的正當性和合法性遭遇到了古今中外前所未有的詰難和挑戰。於是,才掉轉回頭向中國的傳統尋求出路,成就並且擴散著當今日益扭曲的國學熱潮,更是讓所謂的新儒學大行其道。

這種景象實際上暴露出中國社會的全麵精神空虛。國際上把中國人當作是非常可怕的人,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中國人的無神論心靈狀態。歐美國家把無神論者看作是等而下之和危險的群落,無神論者的無所畏懼正是一旦其到了反社會的狀態則會無所顧忌。而世界上80%的無神論者集中在中國,可想而知這裏會是個什麽樣子。本人雖然不信教,但對於這種狀況也不乏惴惴。

其實,類似豬年這種熱鬧,如果僅僅是個找茬兒起哄倒是未可厚非。可人們紮堆兒結婚生子,就遠不是什麽湊熱鬧的事了。其中的緣故很令人思忖。

可我並不認為這種現象是可以分析透徹的。我所在的《城市》節目前兩天做過一期有關風水的內容,我對此很是不以為然。這種節目在選題構想上就存在著巨大的問題。涉及到風水等現象,既無法證實,更無法證偽。這是個目前科學還不能觸達的領域。就如同命運、災禍、機遇等等,如果還是個能夠依靠理性而冷靜思維的人,會看到很多無法用現有科學手段加以解釋的現象,無時不刻地發生在我們身邊。作為官方媒體,注定不能宣傳迷信,這種位置和屬性就決定了節目本身勢必要對風水說“不”;可這種說辭是個眾所周知的自欺欺人之果,因為沒有任何確鑿的科學依據來否定風水的存在及其作用。如此,既然事先命定結論,也就無所謂調查,更會產生人嫌狗不待見的似是而非的結論。光是以唯物主義的大無畏精神和敢於向自然界叫板的勇氣,不足以支撐節目脆弱的身板。

不過,說到豬年,作為今生今世也改變不了屬相為豬的我,好像倒是可以從自己的體會裏看看,這屬豬怎麽樣。

以我的經曆,拋開出生那年不算,至今已經度過了三個本命年。前兩個都是很背運,於此不贅。我到現在還過著沒有正常生活的日子,這屬豬並沒有讓我獲得正常生活的資格。

前幾天,中央電視台一檔什麽節目又找到我,希望能夠就此前那段往事進行采訪。我說明,前年央視《讀書時間》也曾經如此這般過,被我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我不想像祥林嫂那般重複那些陳詞濫調。這次的聯係人我認識了十幾年,試圖憑借歲月來讓我屈服,並聲稱有關的若幹當事人像對待《讀書時間》那樣接受采訪,我直言相告,我並不是必不可少者,更不認為繼續對當時的事件進行回憶有什麽現實意義;現在的全民腐敗也可以從當時對自私自利的肯定、弘揚乃至崇拜當中看到起源、路徑和始料未及,也許更應該做的是對當時事件的現代盤整、反思和清算,而不是千篇一律地對此情此景的沒完沒了老生常談的神神叨叨;雖則,後來海內外媒體曾經就此對我進行過多次采訪,這件事也曾經出現在比如《交鋒》、《較量》、《82屆畢業生》等多部走紅的書籍裏,可我實在對此中媒體並沒有任何新意隻能炒冷飯而很是心灰意冷,對媒體人如此抱殘守缺毫無創造性而無可奈何……結果嘛,當然是不歡而散了。

其他那些當事人,很多都已經離休賦閑在家裏待著無所事事,有這麽個機會活動活動倒也無妨。可我的情況卻大不相同。

北京人藝任鳴對我說他一直認為那是個非常好的題材;牟森甚至專門與我等討論過如何製作一個小劇場話劇,以使這個到現在中國唯一沒有被商業化的事件能夠功德圓滿;鳳凰衛視曹景行也曾經與我討論過,我告訴他魯豫已經做過了,使我免去了再度為此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人模狗樣地一本正經。

我對於各式各樣的相識在公共場合來不來就介紹我是某某、就是當年的某某的情形非常厭煩,時長感到無地自容。現在,我不會主動提及往事,因為那並不光彩,對我來說更是不堪回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放到公眾麵前,任人把玩觀望品評,成就了媒體和社會的一場狂歡,此後我卻為此付出了將近一生的代價,到現在還赤身裸體沒有任何保障去應對隨時可能發生、並且由於生存環境日益惡劣而變得更加強烈而頻繁的各種災變。

盡管我現在還在尋求機會糊口騙錢,但我隻是憑借著現在的能力,根本不想與以往有任何沾染和關聯,這就是說,我更注重現在我能幹什麽,而不在乎我過去曾經幹過什麽。

我周圍,也不時有人在背地裏隱姓埋名用那段往事來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並且聲稱我現在拿著國家的低保!實際上,這個豬的屬相中的我,迄今為止從來沒享受過任何社會保障。雖然從身份上說,我一直就是個無業分子,但我檔案所在地的街道辦事處壓根兒就沒理睬過我,連個就業機會也沒介紹過,更不用說什麽低保了。我之所以大言不慚地聲稱自己是處於社會最底層者,就是因為無房、無錢、無業、無家、無前程、無任何社會保險……我真是為那些造謠者的水平感到憐憫,按理說,是否領取低保是個非常容易證實的事情,如此題材也會被用來編造,當然也就很讓人不屑置喙了;同時,通看我一生中不住地被人暗中謀算,也更是在豬的屬相上表現出淒慘悲切的世態炎涼。

其實,也正是因為我這種徹頭徹尾的無產者的狀況,才更加驅動我的直言不諱,反正也已然如此,大不了充其量還能怎麽著?1997年《南方周末》采訪時我就說道,托爾斯泰認為人生最大的苦難就是孤獨和長期的病痛,我除了後者之外都遭遇過;現在,嚴重的腰疾不時弄得我連洗漱都困難,就是說,病痛也算湊齊了。事實上,托爾斯泰之所謂,在我來說還不充分,應該說,人世間悲歡離合甚至最為悲慘的境地我都已經領教過,還能如何?老子怎麽說來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我不知道,豬這個屬相給我帶來了什麽。我這一生已經差不多了,兩袖清風一貧如洗,卻是充滿了艱辛坎坷和不期而至的軼聞趣事,我從來對成名成家沒有興趣,可卻總是莫名其妙地被放置在風口浪尖上。

我還是欣賞佛羅倫薩詩人但丁的那句話:走你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明年又是個我的本命年,什麽在等待我?鬼知道。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