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依然第一，中國前移10名

挪威依然第一，中國前移10名

                              2004年7月16日

何必

根據聯合國7月15日公布的一份報告，世界上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國家是挪威；中國的名次從去年的第104上升了10個名次，名列第94……（略。）

該消息以“聯合國公布最適合人類居住地名單 中國上升10位”為標題，凸現中國位次的變化，以及該報告與中國人的關係。也許，名次向前移動了10位，也算是個不可小覷的進步；進入前100名，是否也夠國人興高采烈一番的了。

不過，隨著中國經濟連續多年被稱之為一支獨秀的高速增長，取得如此成績似乎也沒什麽可值得大驚小怪喜形於色的，真要是挨個拿所涉及的各項指標看，倒是暴露出，除了為我們各方所津津樂道的GDP總量外，這個報告裏的評估指標裏的每一項上，我們的所作所為都還不是那麽發聾振聵足以令人意氣風發趾高氣揚。

倒是這挪威，已經連續幾年位據榜首；而被稱為福利國家的北歐斯堪迪納維亞國家，也倒都在該報告前20名中可以找到身影，瑞典更是超越其他國家緊隨挪威之後位居次席，冰島（7）、芬蘭（13）、丹麥（17）也沒落下通通榜上有名。

2001到2002年，筆者在挪威呆了一段時間，親身體驗到了當時已經被聯合國評為世界上最適合人類居住國家的方方麵麵，感受到了那裏的點點滴滴，並且以隨筆方式寫了不少觀感，被國內好事者發在了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並可能由於其中涉及到了中國人在外的行徑而無聲無息地被該網站中止連載。回到國內，北京某出版社認為該稿件很值得出版，與筆者簽訂了出版合同，編輯與筆者多次商討修改，刪除了一些敏感文字，後來經過了多重關口，編輯部、編委會等都獲得了通過，但最終還是在總編輯處擱淺，命我做較大調整；而作為作者，對於這種傷筋動骨甚或修改立場至麵目全非的編輯思路嗤之以鼻不予理睬，那合同至今還放在那兒成了一紙空文。雖然就如同筆者由於多種原因在吃虧後懶得與倒行逆施者打官司一樣，但畢竟這部如果出版可能是第一個中國人寫北歐觀感的名字可能叫做《一個中國人的北歐之旅》的稿子如今還隻能由於出版社“一小撮”的政治敏感而荒疏。

其中談到挪威，筆者曾經專門有一個章節名為“挪威：天堂？地獄？”，就是寫依著我這樣一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眼裏看來，挪威到底是個什麽樣子？也許在很多中國人看來，全世界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國家，又由於類似我稿子出版經曆那種背景而使得國內很少能對挪威等北歐小國多染筆墨而知之甚少，想當然裏，那裏應該是天高地闊人們富得流油。但如果說，挪威人愛出錯而且無處不在幾乎達到了令我這樣的中國人都無法容忍的地步，大概是難以置信的；而挪威各個機構辦事效率之慢也實在令人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舉例來說，我申請到挪威的一年期簽證的等候時間要長達18個月！這是可以想象的嗎？人一輩子裏有多少18個月？

當然，對於挪威本國人，是不會有這種18個月的等待的。斯堪迪納維亞人與日爾曼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也有著骨子裏二戰時德國人對法英美戰俘和斯拉夫戰俘待遇有天壤之別那種情愫，日爾曼與昂格魯－撒克遜民族都有種族歧視傳統；這不，連二戰時日本人都認為隻有西方人才與之平等，中國人連戰俘資格都不配。

而就這樣，挪威還是被當作全世界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國家，那麽可以想象，人類追求的到底是什麽，以及目前人類所可能達到的理想境界又是副什麽樣子。

而筆者在北歐經曆看，福利國家的社會麵貌和生活方式沒有太大差別。人們戲言，北歐國家是在資本主義外衣下的社會主義，其實，這種趨勢從歐洲社會民主黨紛紛入主政府裏就可以看除了，並且，發端於撒切爾夫人並被裏根推向極致的新保守主義－新自由主義浪潮對此前左派勢力的圍剿，隨著反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浪潮的風起雲湧一發而不可收，形成了全球性蔚為壯觀的景色，也成就了社會民主黨如今在歐洲政壇上的輝煌。

耐人尋味的是，福利國家被看作是人類最適合居住之處，而其對於增長與分配、效率與公平之間的選擇，卻是與我們大相徑庭的。至少在表麵上，這些國家都還追求社會公平，並寧願為此喪失效率也在所不惜。而在我們這裏，卻是新自由主義大行其道，在社會主義的名義下，作為舉世公認的社會主義成功經驗如注重公共服務、合作、平衡發展、減少社會差別等精神，卻在GDP訴求與喧囂中喪失殆盡，倒是被北歐幾個小國拿去比劃得象模象樣。

中國位次前移10名。但考慮到聯合國最新出爐的這份報告中認為，非洲的塞拉利昂由於經曆了10年內戰，過去7年一直處於世界生活最底層。在非洲，肆虐的艾滋病已經把很多國家的人均壽命降低到了40歲以下，使國家各個領域都陷入癱瘓。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全世界有至少20個國家的經濟狀況出現倒退，其中就有13個是非洲國家。如此一來，中國如此位移大概也實在沒什麽值得沾沾自喜的。

再考慮到北京已經公開宣布，將防止艾滋病區域重點鎖定在娛樂場所、建築工地以及令人目瞪口呆的大專院校三類地方（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擴散的路徑竟然如此！），以及各方友人勸誡中國，如果艾滋病病毒攜帶者超過一定數量，中國這些年經濟增長成就將會悉數被侵吞，中國的基尼係數有可能已經達到0.6的高端，我們又有什麽可彈冠相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