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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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山坡也是遺產

(2022-12-10 12:43:55) 下一個

古樹、山坡也是遺產

                                        2004年7月3日

何必

近年來北京很多地方都種了一種從歐洲引進的非常整齊、翠綠、漂亮的名為“冷季型”的草……(略。)

筆者在歐洲時,對於這種草是深有體會的。那裏什麽時候都是鬱鬱蒼蒼的,即使在嚴寒季節的北歐,大雪過後,隻要白雪融化,地麵就露出綠茵茵的草坪來。冬季回國時,飛機隻要進入中國領空,窗外的大氣就是灰蒙蒙的;從飛機上往下看,到處都是裸露的土地,黃橙橙或白茫茫一片,宣告著水土流失與環境汙染,也想過為什麽不能引進歐洲那種無論春夏秋冬都四季常綠的草?

看來,有此想法的不隻是筆者一個人,為了綠化,有關部門也是挖空心思想方設法,並且還真是付諸實施了。不想,卻弄出了如今這份尷尬來。

天壇那些古樹在這種“冷季草”的潮濕中抑鬱寡歡岌岌可危著,曆經百年風風雨雨,如今卻被與國際接軌叫囂中不可避免的食洋不化毀於一旦。像筆者這樣非專業人士想也就想了,呼籲可能也就呼籲了,但畢竟還是要經由“有關”的部門與人士去進行操作。按理說,這種“冷季草”對於水分的高需求應該是一目了然的,而北京作為嚴重缺水型城市也是眾所周知的,引進這種在生長期每平米要澆灌一噸水的草坪,對於北京的水資源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也是不難判斷的;還有,北京作為一個古都,很多曆史遺留下來的物種是古都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這應該是所有市民都爛熟於胸的常識,保護包括天壇那些古樹在內的所有物種,就是保護古都本身,這應該也是理所當然勿庸置疑的。要是弄到了萬壽山側如今舊草沒了新草也不見了,反倒是水土流失溝壑縱橫,這大概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景象。

問題在於,為什麽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居然能夠暢行無阻?看似很簡單的試驗、論證、分析、調研等階段都被省略,有關專業人士的提醒也被束之高閣置若罔聞,有關部門自行其是,出了如今令人痛心的局麵又該拿誰問罪?古樹、山坡被破壞的責任究竟應該在誰?

記得曾經有德國人提醒中國人,不要隻是從表麵上看類似德國那樣的歐洲綠化現象,那裏人工痕跡太明顯,很多地方都是人工綠化的,植被單一,根本禁不起稍微大一些的自然侵襲,而且這種人工色彩非常濃重的綠化植被對於環境的有效防護能力很差,自我調節、維護與繁衍係統很脆弱。他們很羨慕中國到處都是曆經千百年的生態係統,長久的多樣性生物生長已經練就了生態係統的盤根錯節互相依賴,維持並演化了這裏微妙而動態的平衡,告戒中國人千萬注意保護這些難得的大自然恩賜的生態係統,別盲目實施什麽國際化,打破大自然固有的自平衡節律,引進外來物種給原有的體係造成破壞和傷害。

可於今看來,這種友好而切實的提醒也被有關部門當作耳旁風,根本攔不住他們的一意孤行為所欲為,拿著古人給我們留下的寶貴遺產胡作非為。

說倒遺產,第28屆世界文化遺產保護大會剛剛在我國蘇州召開,我國又有兩處遺產被評委世界遺產保護項目,這應該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也應該看到,我們很有著重申報輕保護的風氣,一旦成為了世界文化遺產就萬事大吉,好像可以世世代代躺在這種稱號上麵坐享其成吃老本一直到地老天荒;很多地方政府樂得拿申報遺產當作政績來向上級政府要錢要政策要優惠,可卻對已經被批準為世界文化遺產的景觀任意揮霍破壞,對那些沒有被批準的景觀更是惱羞成怒地加以毀壞。

現有已經被批準為世界文化遺產的長城和武當山,就出現了大規模的人工破壞,很多地段已經是慘不忍睹,看上去甭說是世界文化遺產,就連個自然景觀都稱不上。如果想到長城一些地方被當地旅遊資源開發部門鑿出洞來當作廁所這類聞所未聞的天下奇觀,也就足以讓人知曉對於祖上留下的財富我們都幹了些什麽,子孫後代還能看到些什麽。

這次在蘇州召開的世界文化遺產保護大會上,明確了被批準為世界文化遺產的景觀取消終身製,采取動態管理的方式,定期對於被批準景觀進行複查,對於維護不利或者人為毀壞處取消其稱號的措施。這次大會上,就有人提出要取消長城和武當山的世界文化遺產資格,理由就是這裏的現狀與世界文化遺產的稱號相比已經很顯然地存在著徒有虛名的狀態。對於國際上的這種指責與置疑,我們又應該想到些什麽呢?

勿庸置疑,天壇古樹、萬壽山的坡麵,也都是世界文化遺產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保護這種古樹和山坡,也就是保護遺產本身。就算是不為了那個稱號,即使是為了保護北京,也太不應該出現如今這種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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