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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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板立交橋裏的叫板

(2022-12-31 01:33:45) 下一個

叫板立交橋裏的叫板

                                       2006年2月18日

何必

兩位平民,一腔熱血,就為了三個字:立交橋……(略。)

對這樣一期節目該如何點評?說市民參與程度的提高?說中國的行政決策過程正在經曆著官僚決策、專家參與決策、社會聽證決策這樣的製度變遷?說這兩位叫板者盡管有著抱殘守缺並且互相文人相輕的老毛病?說這種泛立交的思維方式與國際上流行的去立交化傾向背道而馳?還是說,在過去20年中,建設“共享街道”或擁有集成化概念的街道,成了最令人感興趣的設計革新之一?(其核心意念是:街道其實是生存環境中進行社交活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不但是車輛通過的地方,同時也是建立社交關係、居民進行交流活動的最佳場所。在荷蘭、德國、英格蘭、澳大利亞、日本和以色列,“把公共交通和居民活動集成到同一個空間裏”的概念,刺激了嶄新的設計構造,在街道上增強了社交互動、提高了街道安全係數,並且改善了行人的活動環境。這個概念源自英國道路工程師兼建築師科林•布坎南於1963年向英國運輸部就如何改進城市交通運輸問題提交的一份報告。在1990年以後,荷蘭和德國建造了超過3500條,日本建造了300多條,以色列則擁有600多條。)說設計者對於世界潮流的了解還隻是一星半點?說他們舍生忘死一往無前的精神?說他們對於權力的意象與專家的崇拜折射出中國社會的頑劣?還是筆者在演播室點評的內容裏加上的“立交與不立交之爭,說到底是人與車之爭,是城市中的人和車怎樣和諧相處的問題”、並進而把問題上升到公共選擇方式以及路權分配甚或和諧社會上去?

這個節目的名字為“叫板立交橋”。其中也提到,欄目開播後曾經兩次召開過兩次電視治堵會議。

其實,我倒是感覺,不提那兩次電視治堵會議的收視效果可能會更好些。作為一個新開播的節目,能夠在第一個月裏拿一個題材翻來覆去地說,而且同樣的畫麵、同樣的說辭竟然能夠在一個月裏的節目中反複出現三次(春節期間還有個精華版),這在中國乃至世界電視史上也是個奇跡了。

從電視製作角度來說,第一次電視治堵會議的連續兩期節目中,前者用的那個電影《地道戰》的翻版在20分鍾的時長中竟然出現了五次,那句“北京市民請注意!”的叫囂聲被男女競相呼喊了10次,實在太鬧了;而這樣的題材,顯然不足以支撐兩期節目的時長。

雖然隻要做調查,並且不惜人力進行大規模街頭采訪(這種運作方式本身就有悖電視運作規律和競爭要求,特別是在人力成本支出方麵),就會產生近乎海量的內容,最後選材時總是會有割舍不下厚此薄彼的心態,但考慮到電視節目的單期成片性質,舉凡連續節目,受眾都會產生心裏上的壓迫感,非但不會產生收視期待,反而對節目整體造成抵觸。不管是神州六號連續數日的直播,還是奧運會的電視效應,甚或伊拉克戰爭的現場,這種電視節目最具殺傷力的手段,一旦進入連續播放階段,就會產生效益遞減,招致觀眾的厭惡和逃離。作為新聞直播這種電視最富有競爭性的領域尚且如此,遑論沒有什麽時效性的常規選題再來做這樣的老太太的裹腳布式的玩意兒,被魯迅稱之為一個短篇非要拽著自己的頭發上天那般強行抻拉開來的節目了。

而此後對如此這麽個節目做什麽觀眾反饋,這也開了電視節目的先河。從紙媒體上,做觀眾回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豆腐塊大小的版麵,恐怕誰也不敢設想,會用全部的報刊版麵或者整個節目的時長做讀者或觀眾反饋的內容。如果這也能成為節目主體,那麽可想而知的是,隻要播出一個節目,就可以跟上至少一期觀眾反饋的節目,這樣的節目做起來還不是稀鬆平常省時省力,直到把所有的觀眾都轟跑了完事?

現在這個叫板立交橋,從選題上還是有著致命的欠缺。

電視是個什麽樣的媒體?相對於其他傳統紙媒體來說,其特點就是受眾的廣泛性、接受的免費性和收看的輕鬆性。與接觸紙媒體不同的是,看電視節目不需要大腦緊張的活動,因此電視節目選題必須以廣泛的受眾需要為基礎,而之所以會如此,那個被稱作萬惡之源的收視率決定生死的績效考核體係起到著無以複加的作用。

任何一個節目,都會麵臨著有些個體觀眾非常感興趣的內容。如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們的生活方式多元化,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非常關注的領域,不管是作為專業工作,還是業餘愛好,注定有些人能夠偏好於個別題材,哪怕這類題材再犄角旮旯到了“個別人”的程度。

勿庸置疑的是,即使電視播出個比如屎殼郎的婚配或者蝙蝠的聲納係統這樣的節目,也照樣會有人非常熱衷,並且可能是已經將生命中的大部分時光都付諸於此方麵的研究、較真乃至喋喋不休,這是不是說就可以對此進行跟蹤?假設真是照著這樣的路數,弄出個叫板屎殼郎性生活、瞎眼蝙蝠不撞牆麵麵觀,企望有個好收成定當是大勢所趨。

節目中提到,中國心理學會理事長張侃說,現在北京的立交橋設計啊存在一個心理陷阱,正是這種心理陷阱呢導致了很多司機機頻頻的撞橋事故,所以每年修橋的費用就達到了幾千萬。那專家所說的心理陷阱,也就是鄭先生提到的交織點過多方向不明確,所以呢很多司機一上立交橋就剩一個字:暈。估計到現在為止啊,有很多老司機都說不清楚這個西直門立交橋到底應該怎麽走,有人教了我一個高招,說你啊就畫一個中國結,上麵怎麽繞,你就怎麽走吧。

其實,針對立交橋所涉及的內容,電視人是不是也進入了一個心理陷阱?正在被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世界弄得暈暈糊糊魂不守舍找不到起碼的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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