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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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O們的生活

(2022-12-04 12:23:29) 下一個

SOHO們的生活

(寫作具體日期不詳,應該是在2000年左右)

何必

白女士快中午了才爬起來,拾掇了下自己,又坐到案前寫了起來。昨天晚上與一些人在茶館裏呆得晚了些,回來後又看了會兒電視。她40多歲了,獨身一人,如今在作家圈子裏也名聲大噪,幾本書在社會上反響挺不錯,比起當年當臨床醫生時還得值夜班擔驚受怕總得防著醫療事故一隻腳總是邁在法院的門檻上的狀況相比,現在是悠閑自得多了。怎麽著,也是人群裏的成功者了。可即便是這樣,那些媒體來造訪或邀請參加什麽活動時,沒錢甭談――等價交換嘛。誰讓咱們就靠這個活命呢。

李先生除了每周五要到律師事務所裏開例會外,其他時間都是自己在家與外界聯絡,客戶用電話和互聯網與他及時溝通有關的業務信息。他現在已經是北京市排名前十位裏的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每年收入幾十萬,房子車都有了,隻要不開庭,還可以天天睡懶覺。

這是北京SOHO們生活狀態。

所謂SOHO,是英文small office home office的頭一個字母的拚寫,指那些在家辦公的自由職業者。這種人裏主要是那些律師、作家、撰稿人、演員、畫家、網絡主持人(版主,俗稱“斑竹”),而隨著兼職的公開化和白熱化,教師、報刊編輯記者和類似軟件開發者那樣的技術人員也在轟轟烈烈地加入到這個行列之中。他們的生活看上去豐富多彩,可實際上勞動強度、收入水平等大相徑庭。

王先生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北京音樂廳、世紀劇院、中山音樂堂、保利劇場、北京劇院等幾個固定的場所之間轉悠,與那裏的老總和工作人員打得火熱,打探到各種公開發布的正式消息以及逸聞趣事,回到家寫成幾白字的消息,到了晚上網絡速度較快、長途電話費隻收半價時,給全國各地的晚報發電子郵件或傳真,把稿子發往那些報紙。那些報紙也樂得與他合作,免除了還要往北京派記者的開支,隻是支付稿費就能得到最新的有關各種演出的新聞;而他每年從中能得到幾十萬元的收入,各得其所相得益彰。

張先生50多歲了,是人民大學的副教授,在專業上已經走到了頭,就改弦更張兼職幹起了電視節目主持人的事,逢電視必去,倒是不挑肥揀瘦,收入不菲,夕陽初上銀屏鬧得個自得其樂,也混得個觀眾臉兒熟風光一把。

小段從美院畢業後,分配到了國營單位,不久就不能忍受那裏的人浮於事論資排輩效率低下,辭職後與北京的一些報社聯係,在家為這些報紙版麵做漫畫,每個月幾千元的收入,圖了個清閑自在,而且,隨著用稿量的增加,形成了正反饋,業務像滾雪球似的發展著,越來越多的人找上他做畫,比起在國營單位裏耗費時光要強不知多少倍。

可從四川來的周小姐的生活狀況就顯得慘了點:做著想當明星的夢到了北京,在一個郊區一個不知是否非法的培訓學校裏交了些錢上了個演藝培訓班,結業後成天到晚泡在北京、八一、青年等電影製片廠的門口,等著有什麽導演看中了自己弄個群眾演員幹幹,先出鏡,再找機會成名。幾個月下來,盤纏剩得不多了,隻好晚上給住處的房主當小時工,做飯洗衣服看孩子,一直在郊區農民的平房裏,為了理想居住條件差也無所謂了。而像她這樣生存著的追逐明星夢者,在北京數以萬計。

龐先生今年年初應某之網站邀,在那裏開通了一個為網友答疑解惑的頻道,每周在家裏在固定時間上網與網友交流,曾經被很多媒體報道。網站每月為其支付兼職工作報酬兩千元,並報銷一部分電話費。可好景不長,因為一些小事與該網站的內容總監的意見不一致,4月份,該總監未經網站總經理許可,也未對任何方麵有什麽交待,就把這個頻道給封掉了。後來,網站又要求終止合作。這樣一來,斑竹就沒的做了,錢自然也就沒了。

SOHO族比較共同的特征是,收入不穩定,個性特征明顯,一般都是些在企業裏不大容易與人合作的人,沒有團隊感,孤獨感較強,心理傾向於幽閉,生活不規律,消費需求彈性較強,功利性較強,多以計件作為勞動成果的考量方式與外界相交換,社會責任感較差。

而從社會層麵上看,SOHO們大多沒有固定的社會保障,沒有企業裏員工們享受的那些社會保險,自己根據實力,有的購買了商業保險來為自己生存的不確定狀態所產生的不安全性加以限製。同時,社會對於這一族群也缺乏相應的立法保護和約束。

事實上,一方麵,國際上這一群落的人數呈現出增加的趨勢,辦公自動化、互聯網以及分工的細化將會導致為數眾多的SOHO人的出現;另一方麵,SOHO群的存在,也是在客觀上緩解了就業壓力這一越來越重要的現實社會問題,而如何將這一群落有意識地納入社會分工體係,並從身份、立法、稅收和保障等方麵予以確認、規範和保護,是擺在各機構眼前的現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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