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個人資料
正文

北大拆古跡創建世界一流大學

(2022-12-30 00:57:17) 下一個

北大拆古跡創建世界一流大學

                                2006年2月7日

何必

北京大學未名湖以北的朗潤園、鏡春園和全齋區域內的平房將拆遷,擬新建“北京國際數學研究中心”……(略。)

這則消息出現在當日各大門戶網站的顯要位置。北大又一次出名了。而該報道也沒忘記這樣的記述:“昨日,海澱建委的有關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此次拆遷是北京大學申請後被批準的,對於拆遷戶的補償由北大處理,入戶調查是拆遷例行的程序,隻是時間上避開大年是考慮到不影響大家過年。”北大申請、入戶例行調查(根據現實狀況這種例行調查對於拆遷毫無影響)、避開春節“不影響大家過年”。如此,這種拆遷究竟是個什麽性質的舉措,也就昭然若揭了。

同日《競報》:北京大學未名湖畔北邊有兩個園,一個是莊靜公主的“鏡春園”,一個是道光奕歆的“朗潤園”,它們都屬於清代八大古園遺址。

北大做出此項決定,並上報國家發改委和教育部,以及有了北京市規委的規劃意見書,這就完成了堂而皇之的官僚體係中的文牘過程,就可以大張旗鼓地幹了。

拆遷後要建的是“北京國際數學研究中心”,屬於國家重要人才引進和重點學科建設工程,更是北大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的重點工程。就是嘛,如果不建這個數學中心,怎麽能夠吸引人才和建立重大學科呢?怎麽能夠創建世界一流大學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沒有富麗堂皇超豪華的現代化場館,怎麽能夠勾引國際上那些優秀人才呢?沒看見,國際數學大師陳省身也許就是因為北大沒有金壁輝煌的數學中心、才悻悻回到南開、並在灰頭土臉的天津走完了自己人生最後一段路程、鬧得北大好沒麵子?

咱先不提北大法學院院長在招收研究生時弄出的鬧劇、以及該學院賀衛方針對北大“一塌湖突”網站BBS被封事件致校長許智宏的公開信、當年蔡元培先生多次把住門口坐在小板凳上最終才把沒有什麽學曆的陳獨秀請到北大那種氣魄與不拘一格選用人才的佳話現在是換了厲以寧張維迎朱蘇力的勾當、而毛澤東、錢鍾書、魯迅要是在今天恐怕也隻能坐著黑車到北大裏觀光一番而定然是不會在這裏找到什麽活計……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聽過那個經典的段子:兔子和螞蟻溜達,兔子回頭看見大象走進,趕緊告訴螞蟻躲開,卻見螞蟻躺到路中央用土蓋住全身隻伸出一條腿,兔子不解問螞蟻幹什麽,螞蟻:“噓——別出聲!我絆丫一跟頭!”這個段子該成現在的北大呢?“噓——我正流呢!”創建世界一流大學?沒事吧!

北大搶奪人才也好,建立重點學科也好,創建一流大學也好,這即使是癡人說夢,也隻是丫挺的自己的事,可礙著鏡春園和朗潤園什麽事了?要知道,這兩個園子都是有著百年曆史、從大清王朝就留下來的古園遺址。這兩個園子是否成為文物,是否受到文物法保護,筆者不敢妄自判斷。

但畢竟,涉及到拆遷,入戶調查決不僅僅隻是例行公事,而應該征得拆遷涉及所有當事人的同意,隻要有人不同意,從法律上說,就應該沒完沒了地談判下去。

更重要的,這種古園遺址的損毀,必須要經過聽證。原因很簡單,這種古園遺址並不是北大的私有財產,而是屬於北京、屬於中華民族;如果確屬文物,則屬於全人類。

還有,損壞古園遺址建立什麽國際數學中心,也應該進行環境評價,從對於環境綜合影響和文化保護角度考察這種舉措的影響。

同時,北大現在這種下流學校的地位,充其量也就靠這種古園遺址還能撐撐門麵,如果連這都拆了,北大還能剩下什麽呢?

話雖這樣說,現實卻是令人膽寒。隨著摩天大樓及旅遊區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現,保護主義者對中國傳統建築的憂慮也日益加深。這種憂慮不是針對像長城和故宮這樣的標誌性建築,而是那些鮮為人知但具有重要曆史意義的建築和城鎮,它們更有可能被破壞或忽視。問題是,中國有那麽多文化曆史遺產,從成千上萬的遺址中挑選出來進行保護確實是個問題。“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是能挽救的,”世界文化遺產基金會副主席約翰。斯塔布斯說,“但我們應該明白正在失去什麽。”

1877年創辦英國第一個古跡保護團體“古建築保護協會”的威廉•莫裏斯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這些建築絕不僅僅屬於我們自己,它們曾經屬於我們的祖先,還將屬於我們的子孫,除非我們將之變為假貨,或者使之摧毀,它們從任何意義上說都不是我們任意處置的對象,我們隻不過是後代的托管人而已。”可目前北大的做法是什麽樣的呢?托管人完全可以喪心病狂一往無前,想拆就拆想毀就毀,有了國家發改委教育部北京市規委的文件就暢行無阻,權力意誌強奸民意侮辱曆史作踐未來,這也算是法製化?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PNUD)指出:“公共財產非獨家專有,即一經生產出來,其利益(或費用)將供所有人使用(或承擔)。公共財產可以由私營部門提供,但歸公共領域所有,且後者對其組成部分以不同的方式產生影響。”此外,“需要區分三種類型的公共財產:1)從技術角度上屬於非排他性的公共財產;2)由政策規定的專有公共財產;3)由政策或科學所忽略的公共財產”。(K.勒•古爾旺:《作為二十一世紀政治挑戰的解決辦法的世界公共財產》)而古園遺址已經不僅僅是公有財產,更帶有曆史文化的不可再生性質,因而具備了全人類屬性。

米蘭•昆德拉說:“一個民族毀於他們的記憶最初喪失時。”當我們為了創建什麽子虛烏有的世界一流大學、吸引什麽人才之際而肆無忌憚地破壞自己的文化時,也就是在剝奪這個民族的集體記憶;而這種勾當由號稱中國最牛屄學府的北大來幹,實在是凸顯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

皮埃爾•卡藍默在其《破碎的民主》中介紹,“早在70年代,哲學家漢斯•約納斯就讓我們意識到,隨著我們的行動所產生的影響的擴大,人類的演變將導致責任的重新定義。他的結論是,責任不僅意味著能夠隨時隨地對自己采取的行動做出匯報,而且還要向‘尚未出生者’匯報。” 卡藍默接下來指出,“財富的性質、管理模式和社會的傾向(如教育方麵、衛生方麵或風險管理方麵)通常會反複爭論而造成混亂,……1)財富與服務的性質:是否能根據市場機製進行生產和銷售? 2)財富與服務的使命:是否符合社會認為必須向其所有成員提供的財富或服務? 3)財富與服務的分配:我們可以說教育、有住房權、擁有優質環境等方麵權利的平等非常重要,以便這些權利不至於依賴每個人的經濟來源或個人選擇。”“自然資源的公共管理並不能保證這些資源長期合理的使用;公共管理反而可能創造出某種利潤讓一小撮精英受益。”

……

這些針對全世界的分析,拿到我們這裏,卻像是完全針對北大的所作所為進行的描述。而如果把對於古園遺址的破壞與吸引人才、創建世界一流大學對照起來,感覺非常可笑:一個連自己祖宗都對不起、敢於在古跡上為所欲為大興土木的地方,居然要向全世界不拘一格招降納叛,這種陰曹地府除了劊子手或者流氓之外還有誰敢來?一個糟蹋自己的曆史和文化的學校要成了世界一流,那麽這個世界該會是如何的悲慘?這種學校也真是膽大妄為,恬不知恥地欺世盜名要成為世界一流,用下流的手段糟踐遺產,在作為曆史名城的北京已經被毀得體無完膚的時候,由最高學府來在傷口上撒把鹽,繼續著如此傷天害理的行徑,在全世界大學裏恐怕也算是倒數一流了。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