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倒黴碰上了高校遊泳比賽

羽毛球倒黴碰上了高校遊泳比賽

                              2005年11月

何必

早晨爬起來，想著該拿什麽做題材，想起前一天的經曆，上網查詢，結果未遂：網上並全然查不到有關12月3日北京部分高校遊泳比賽的消息。沒轍。原本寫這些東東的一個基本要求，就是要有公開發表的新聞來由。實在找不到。大概是這種常規消息根本無法引起新聞界的注意。好在，這種比賽的場地查詢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絕無製造假新聞之嫌。

身體每況愈下，而且到現在沒有任何社會保險，更沒有摻合什麽商業保險，麵對越來越麻煩的身體狀況，以及越來越張著血盆大口吞噬國民財富的醫療，盡管全身各部件老化現象嚴重，但也隻能自我保全。

所以不得不把每周固定的運動當作苟且偷生的方式；距離我住處比較近便的，好像也就是位於五棵鬆附近的育英學校體育館了。由是，到那地方打打羽毛球，活動一下，就成為幾乎鐵打不動的生活方式中的規約。

這個育英學校體育館，經常是在把場地預訂出去的情況下，臨時改變用場，租借給比如什麽保健品的宣傳活動，或者其他什麽商業用途，致使預訂了羽毛球、籃球的客戶們不得不接受退租或改租的局麵。筆者曾經多次遭遇過此情形，當然也知道這種做法是侵權，但能如何？進行訴訟？免了吧，那訟累可不是誰都擔當得起的。

12月3日，一到該體育館，裏麵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交了預訂票據，問及工作人員，才知道是北京部分高校遊泳比賽在該體育館進行，其中的學校有北大、清華、理工、工大等學校。事後得知，這種比賽成了北京高校裏貴族學校的俱樂部，其他名氣不夠的學校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這項賽事。

可羽毛球館距離遊泳館還有著很遠的距離呢，怎麽這些準備或完成遊泳的學生都跑到羽毛球館裏來或席地而坐旁若無人地喧嘩、或來回走動嬉笑打鬧？原來，遊泳比賽的點名處設立在這裏，把平時常用的兩塊場地占用了。

倒黴的是，我所租用的場地正好位於羽毛球館的最邊上，緊挨著一個通道的門，那些學生不管是去遊泳館，還是去洗手間，乃至呆煩了想溜達，都會經過此門；而球場的邊界與門之間的直線距離也就50公分。

而且，這塊場地緊鄰學生們的點錄處，席地而坐的學生們逐漸把範圍逼進場地，導致學生坐到了場地邊框上，也就是說，其他人如果從這裏經過到那個門，必須從場地裏麵穿行。

可就算這樣，既來之則安之，湊合活動吧。

不想，一旦活動起來，場地裏來來回回穿行的學生實在讓人不勝其煩。每每要對學生提示，這裏是活動場地。

這樣下去，活動也就該大打折扣了，總不能把所有從這裏穿行的學生事先都通知一遍。

學生中，有的還算好，得知自己跑到場地中，還有些歉意；可有的就不然，橫眉立目滿臉不屑；更有甚者，當我提醒他已經走到了正在活動的場地當中時，張口就問：“那你說我該從哪兒走？”問的也許不錯，如果不從場地裏穿行，隻能繞道大半個館溜邊，如今這群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的寶貝兒們怎麽會甘心受這份苦？這還不算完，此生振振有辭繼續著：“我看到你們正在揀球，從中間過一下，怎麽了？”

我靠，這麽說還就是我沒有道理了？

找到賽事點名處，問他們怎麽管理學生的？答複作這得找各學校的帶隊者，他們隻管點名，無權管理各學校的學生；可這樣一來，把所有學校帶隊教師都找一遍，這可也真夠工程的。

問及某學校教師，人家怎麽說？“你怎麽知道穿行的都是學生？”回答也很幹脆：凡是打羽毛球的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行走時絕不進入他人的場地；可即使如此，那教師也就忙活別的去了。

隻能找場館方麵了。適才與那個振振有辭學生爭執時，場館工作人員出麵製止那學生，並且試圖關閉那道門，可那門大概年久失修，怎麽著也關不上，平日裏都是用根栓狗鏈子套上，現在那鏈子在混亂中不見了。那幾個從外地來京打工的工作人員也很不好意思，讓我們到樓上其他羽毛球場地，拎著大包小包上樓，可場地全滿，悻悻而返，工作人員說那他們就沒辦法了。而就在這當口，我們的場地已經被幾個前來參加遊泳比賽的學生占上打起羽毛球來！

不得已，隻能將就著活動吧。

沒幾個來回，那個振振有辭的學生再度站到了我們的場地上，死乞白賴地問我所在的單位，說是要投訴我！

我回答說投訴沒問題，我先活動完。可那個學生就是站在場地中間不走。我隻能再度找到場館方麵，他們把負責人找來，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負責人顯然是息事寧人，說是他們管理上有問題，造成了如此混亂的局麵，希望我們諒解；由於羽毛球場地已經被預訂出去，無法補償，可以提供乒乓球場地去免費活動！

那個學生還是在一旁，認為我態度不好，要找個說法。大冷天我一身短打扮，得過且過，湊合向他表示態度不好致歉！

感情，人家占用了場地，後來幹脆站到場地裏不走，導致活動提前結束，我還得服軟！

想想，如果不這樣又能如何？問過那個學生是哪個學校的，幹脆不回答；以他那個小身板，如果真是爭執下去甚至動起手來，恐怕他也不會占便宜，可就算這樣還有個完嗎？

這也實在讓我進一步領教了各方的推諉，敷衍塞責，視公共利益如糞土。這樣的情形與當今官場上的風氣何其相似！也許是官本位的蔓延。如此教師身體力行下，學生大概很能從中獲得示範與暗示了。這種體製裏能夠培養出什麽樣的學生來？

這裏聚集著高等教育中的高等人群，大概也能說是精英、和祖國的未來了。從他們身上，真是能看到中國的將來，並折射出中國教育的豐功偉績。

到底該把責任貢獻給誰？體育館？北京這些著名高校的教師？那些自以為是的學生？

算了吧。原本為活動筋骨頤養性情，結果卻帶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這世道。